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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千金(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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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思婉牵住沈楹的手,二人向湖心亭走去,思婉一边走一边劝。

    “无论怎么样你和姨母表哥是要接着活着的啊。斯人已逝,生者更应该好好生活。过去看不出你和姨父关系很好,你总是苦着个脸,瞧着像是最伤心的一个。”说完她自觉失言,乖乖闭上嘴。

    伤心痛苦却还要分个一二三四,这是要竞争还是比赛?谁是裁判?有输赢吗?沈楹怅然想着,却没说话。

    两个女孩在湖心亭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个红木矮桌。这里清风习习,荷香淡淡,别有一番雅致趣味。二人都脱下了厚重的外衫,随心闲谈。

    思婉背靠阑干,不由得感慨道,“真不敢相信,你们竟真的不要仆从伺候?”

    沈楹应道:“是。沈焕的主意 ”她手下给思婉倒了杯茶,轻轻地推过去。

    思婉眼珠转了一圈,“这府里空落落地令人害怕。”

    沈楹起了逗她玩的心思,“那你住过来吧。有你欢声笑语,叽叽喳喳,这里就不空了。”

    思婉翘嘴,“我才不来呢,除非你八抬大轿迎我。”

    八抬大轿。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尴尬地别过视线。

    高思婉停了一会又含蓄地说,“这事真要按下不表吗?明眼人谁看不出其中有冤情。”

    沈楹微笑着,“往后你且等着瞧吧。”她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最近京中有什么新鲜事吗?”

    思婉想了想,目光一亮,“还真有,你还记得裴静徽吗?”

    沈楹回忆起那流云做姿的美貌少女,她颔首说:“很难忘记啊。”

    思婉故弄玄虚说:“她的事情,说起来你别惊掉了下巴。”

    沈楹托住自己的下巴,然后说:“您请讲。”

    思婉笑一笑,“她吵着要嫁给六殿下。”

    沈楹倒是不奇怪,顾惊澜的妻子一朝从宰相之女变成了罪臣之女,他去引诱更有权势的安信侯独女,姻亲为纽带以此获得更大的助力。

    “她那么清高傲慢的性子,居然要委身为侧妃妾室,可有得好看了。”高思婉乐得看戏。

    沈楹心想,这次顾惊澜又隐身了。

    “安信侯不劝阻吗?”沈楹问。

    “哪里管得了呀?就那么一个掌上明珠,千疼万宠着,她身子又那么孱弱多病。谁敢惹她呀?”思婉道。

    沈楹心下思忖着,安信侯对自己的女儿疼宠,可未必对别人的女儿仁慈。裴静徽嫁去是做续弦还是侧妃,全在沈萝的生死。

    顾惊澜此举是明晃晃地将怀孕的沈萝置于屠刀之下。

    但说到底,安信侯嫁女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划算的买卖。姻亲一旦达成就意味着跟了顾惊澜这一党,也就是楚党。

    楚党本就雄厚,再经壮大,那龙椅上可要换个人坐坐了。

    皇帝绝不能眼看着这一桩姻缘达成。

    沈楹笑笑,“不如我们有空去兴庆坊瞧瞧沈萝吧。她有了身孕,愈发懒怠,不爱走动。”

    高思婉犹豫着,“不如你自己去吧,我和她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又补充说:“况且,她敢和外人走动吗?”

    沈楹明白她的顾虑,沈萝腹中胎儿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都盼着出事。若她们上赶着去瞧,万一不慎惹得一身骚,这朝谁说理都没用。

    沈楹忽然觉得沈萝很可怜,眼前浮现出那天她站起身惶恐地想要和顾惊澜解释的模样。她费尽心思求来的一桩好婚事,居然不幸福。

    “近来真是多事之秋,京外也横生事端,幸好父亲和哥哥这几月留守京城。”高思婉叹气道。

    “外面怎么了?”

    “几个月前南洲流民,如今边境幽州又有契丹生乱。”

    契丹生乱,原书没有这种情节啊。沈楹捂着脑袋。

    算了,原书还写沈峥活着和高嘉远一起举证谋反,在他的府邸搜出龙袍那。

    既然早就偏离故事线了,不妨就这么过吧。

    沈楹咸鱼了想摆烂了。

    命运的车轮滚滚而来,沈楹做不了掌控历史之人,她就任凭雨打风吹去!

    “那陛下会派谁去镇守呢?会不会是忠勇将军呢?”沈楹好奇问道。

    思婉力道不轻地弹了她脑门一下,“哼,这谁说得准。”

    高思婉托腮,“大差不差是他吧,朝中堪用之人,又熟悉幽州环境,我想不出第二个。”

    沈楹认真地看着思婉,发自肺腑地说:“你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啊。若你能去做女官,绝对是功在千秋。”

    高思婉面色微红,“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要真有这机会,你就是女皇身边数一数二溜须拍马的近臣。”

    沈楹喜道:“那还不好呢?到时候小人就要仰仗高大人荫庇庇护。”

    “嘿,坏丫头。”高思婉扑哧一笑 。

    又畅聊了许久,眼见落日残阳,赵氏唤女使来找,思婉才依依不舍地同她告别。

    沈楹趴在阑干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她和思婉若即若离,思婉会害怕名门闺秀聚会时她们靠太近,惹得别人非议,她被连坐个名节不端。等到只她们二人时,思婉又才能敞开心扉大谈阔聊,再各抒己见。

    高氏在她身后拍拍她的背,她吓一跳,身体瑟缩起来。

    她望向高氏身后,翠平也不在,她眨眨眼,专程来找她的。

    高氏遥遥望见她在湖心亭坐着发愣,却不由得忆起阿萝结婚当日的所见。她下定了决心,要去跟女儿说一说这件事。

    临到了跟前,高氏的眼睛望着她单薄的脊背就心生退意了。

    她轻轻拍一拍,沈楹转过身来,她嗔怪道:“天色晚了,夜里有风,不披件厚衣服,风寒了别嫌药苦啊。”

    沈楹见她不是来教训的,便也松了一口气,撒娇说:“母亲为我披上。”

    高氏笑笑,也就顺着她拿起来一旁的衣服为她披上。

    沈楹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身侧。

    她小声地说:“母亲……”

    后面几个字声音太小了,高氏没听清,于是就“嗯?”一声。

    沈楹轻声重复一遍,“你的闺名是什么?”

    高氏失笑,嫁了人之后她的名字就隐去了,三个孩子叫她母亲,沈峥唤她夫人,在圣旨上的名字叫她沈高氏。说起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喊过她的闺名了。

    “嘉岚,高家这一辈的儿女是嘉字辈,说起来,真正属于我的字就是“岚”。”

    沈楹嘴里念着,心中想着。

    岚,是山间雾气的意思。

    高嘉岚很疑惑:“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沈楹说自己在沈峥下葬那日,环顾四周的祖坟,墓碑林立。

    在偏一点后一点的地方,女人的墓碑上只刻有她们的姓氏,甚至她们的姓氏也是他们父亲的。

    高嘉岚一怔,轻柔地抚着沈楹的面颊,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舅母呢?”沈楹又问。

    高嘉岚搂住沈楹,轻声道:“她叫月华。”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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