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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千金(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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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萝太累了,没清醒地说几句话,她便又睡着了。

    沈楹支着下巴,也就静静地望着她。

    意随言转,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当时与皇帝对话的时候。

    其实皇帝杀沈楹易如反掌。

    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挥一挥手就有精兵强将无数,敲敲手指就有人先死而后生,皱一皱眉头便有的是人为他前仆后继。

    可偏偏他任由沈楹讽刺和愚弄。

    沈楹不认为自己近臣孤女的身份能有多少分量撼动他的心,她也不觉得自己的才智能敏锐到令皇帝赏识放下屠刀。

    有个沈楹一直不愿承认的可能。

    除非…她真的是某个人的枷锁,皇帝会用她来要挟谁。

    沈楹心烦意乱,有个名字呼之欲出。

    “原谅我,你要活着回来。”她的耳畔回响当初的话。

    沈焕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纵然怎么不愿,却是真正成为了牵绊和附庸。

    沈楹恨得咬牙切齿,愤怒在灼烧她的心。

    “咚咚咚——”是有人在叩门。

    一声两声,唤醒了沈楹。

    沈楹收起思绪,站起身走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顾惊澜那张俊秀的脸,他消瘦憔悴了很多,脸上不再是他常常示人的一副玩味笑颜。

    “阿萝她——”他沉声问。

    “嘘。”沈楹用食指比在唇边,示意小声些。“她刚睡着,你随我进来吧。”

    顾惊澜点点头。

    他在床边坐下了,目光沉静如水,定定望着睡梦中的沈萝。

    沈萝睡得不安稳,她睡觉时也皱着眉头,仿佛要哭了似的。发丝凌乱的卷到了她的颊侧,顾惊澜抬手轻轻为她拢在耳后。

    他低声道:“她吃了很多苦。”

    沈楹一肚子火气,但她不可能在沈萝睡觉的时候和人争执,到时再让她看到了难过。

    “都是因为我……”顾惊澜搓了搓自己的脸,悔恨道。

    摇篮里的朝朝睁着大眼睛,也不哭也不笑,就那么呆呆望着。

    顾惊澜看到她,伸手想要抱抱朝朝。谁知他一靠近,朝朝便从喉咙挤出尖锐的哭声,好像要把心一同呕出来了似的。

    顾惊澜动作一滞,不知所措。沈楹抢先一步将朝朝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不要哭,别哭。”往常一向巧言令色的顾惊澜此刻束手无策地喃喃道。

    “她是不是不喜欢我?”顾惊澜半晌如是问道。

    沈楹闻言想翻个白眼,你是婴孩吗?也需要别人哄着?但瞧着他的神情是真的受伤,难听的话在嘴边拐了个弯。

    “小婴孩哭得难受,多半是因为饿了,乳母喂养之后就好。”说着她便再在朝朝的裹布上罩了一层防风的毯子,沈楹抱着朝朝往乳母所在的厢房去。

    待她再回屋时,见沈萝已然睡醒坐起身,顾惊澜在她身边坐着。

    明明距离一臂之远,两个人却双双别过头。

    真正的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沈楹转身离去不打搅他们之间,她在院子里走走。寒风刺骨,她裹紧了身上的衣衫。

    枯枝败叶落在一地,她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是死亡的气味。

    多少人会死在动乱之中,多少人的命运因此改变?王朝更迭,政权交错。

    她抬头去看,夕阳残照得整个宫殿恢宏而美丽。如此景象,过去有,如今有,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也依旧存在。

    等到什么时候琉璃侵蚀,朱栏颓圮,党争和猜忌才会草草结束。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

    沈楹抬手摸院内的一棵古柏树,坚韧而干裂的树皮,他见证了多少血腥和爱恨,如今依然驻立此地。

    顾惊澜匆匆离开了院子,溅起枯叶的碎皮落得满地。

    连个招呼都不打。

    沈楹不屑一顾,大步跑着进屋里。

    沈萝眼眶还是红红的,她换上一副笑颜,强作愉悦地问:“朝朝呢?怎么我一醒来,她就没影了?”

    沈楹看她消沉样子实在是心酸难受。“你何必在我跟前伪装呢?想哭就哭吧。”

    沈萝摇摇头,“我的眼泪都流完了,流尽了。”

    “这话说得你好像七老八十了。”沈楹为她递上一杯红枣水。

    “这好像是真的。”沈萝低头喝一口,“一夕之间,我想了很多,突然感觉自己才最应该珍惜自己的命。”

    她的声音沉静,“很多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怕你觉得我是个坏人。”

    “你说就是,坏不坏的,我自有判断。”沈楹劝慰她。

    “那天在戏台后面,我太痛了,我对你说我的命……”她缓了缓,接着说:“我是想说我只要我的命,现在看到朝朝才发觉我是多么坏多么自私的一个母亲,我……”

    沈楹摇摇头,“不对,你是最好最勇敢的母亲。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谁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沈萝闻言一怔,她放下了茶杯。

    “过去你对顾惊澜是全心全意的爱,爱到忘却了自我,忽视了自己的感受。”

    “如今看你这样,我很欣慰。不,不对,是替你高兴。”你终于懂得了爱护自己。

    欣慰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说的,带有一种怜悯之心。沈楹却觉得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二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沈萝顿了顿,开口道:“惊澜不甘心同他和离,但我实在是过不下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你想和他和离?”沈楹颇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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