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不行
这五点黑化值洗白跟慕白没什么关系，都是托原主对团队重情重义的福。
周日慕白抽空把晏城枫的两个方案看了。
团建方案一看就是经过项目经理张律的指导，做的没什么毛病。
但那个羁绊，除了一开始慕白看过的那部分还是老样子之外，新增加的设计乍看规规矩矩，慕白午休偶尔一次扫过电脑屏幕，注意到方案文字部分搞了个藏头诗。
每段说明第一个字连起来：-拉级团对，勾笔制作任-
垃圾团队，狗比制作人……
周一例行晨会，项目几个主管聚集在会议室，慕白把刘正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刘正非常震惊，“他搞藏头诗？我居然没看出来。”
慕白把竖着画了红线的方案截图放上投影，这几个管理都是一言难尽。
“张姐。”慕白转向身边成熟稳重的女人。
张律点头，“按工作室的规矩，得给晏城枫下第二次通报批评，再扣三个月绩效奖了。”
“今天我要看到通报邮件。”慕白交代完，从刘正手上拿回手机，离开会议室。
上午十一点，邮件群发。
晏城枫在策划工作中存在诋毁团队和同事的恶劣行为，违背工作室的策划工作规范，做出如下处理……
邮件内容还没看完，兰就叹了口气。
【哎，晏城枫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75点了。c级难度的位面为何看上去如此崎岖不平？这个小恶犬准备让我的慕白小可爱要多走多少弯路啊~】
慕白琢磨晏城枫可能会找过来发飙，但并没有。
晚上大家自发加班，慕白先走了，路过工作室看了一眼，晏城枫没在，电脑屏幕黑着。
[这是闹情绪了。]
【这点担当都没有，小恶犬难成大气啊，还是我们可爱的小慕白扛得住事。】
慕白开车路过公司附近一个商圈，看到小火锅的招牌，明明车都开过去了，又绕了一圈进入商场。
小火锅在地下一层的美食空间，慕白进去溜达一圈，发现晏城枫坐在一个清净的角落，一个人烫火锅，喝啤酒。
桌子上已经摆了七八个空酒瓶。
[小伙子酒量不错嘛~]慕白愉快的走过去，坐在晏城枫对面。
【原主不太会喝酒，而且你今天开了车，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呗？酒驾可……】
慕白已经拿过打开的一瓶酒对着嘴灌了两口。
冰啤酒喝着很爽，慕白咂了咂嘴，见晏城枫目光涣散的看过来。
晏城枫兀自一笑，有点傻，有点迷茫，“我这么快就喝醉了？嗝……”
慕白：“闷酒容易醉，心里不痛快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他帮晏城枫把小火锅的灶关了，边喝酒，边等着。
晏城枫看着慕白，狗狗眼红彤彤的，虽然没哭，看上去却十分可怜。
像只被主人丢弃的，找不到回家路的大型犬，夹着尾巴不知所措。
“为什么总针对我？”晏城枫又打了个嗝，“我……我就是不喜欢圈钱！”
慕白早就见惯了初出茅庐，心高气傲，对游戏内的商业化设计嗤之以鼻的清高新人。
晏城枫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他认为游戏就应该好玩，有趣，不该设置那么多需要玩家去付费的东西。
慕白从不认为带着这种清高思想的策划有什么不对。
他们只是还不能理解，商业化和趣味性本身并不冲突，优秀的策划是能够处理好这个平衡关系的，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他们还没那么优秀。
“做游戏的人是要为爱发电，但现实生活里，爱，深爱，未必能换得你想要的东西。”慕白把酒瓶凑过去，碰了下晏城枫面前喝到一半的酒瓶。
晏城枫抓起瓶子猛灌几口，一抹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你知道个屁。”慕白对着醉鬼不用讲什么道理，想骂就直接骂了，“你只知道吃饱了不饿，有工资不愁。”
“你就是，嗝……看不上我。”晏城枫愣愣的笑起来，脸颊被酒劲催的潮红，“你喜欢刘正，喜欢赵放，喜欢林楚之，程序美术你都喜欢，你就不喜欢我。”
慕白举三根手指发誓，“冤枉啊，咱们不提别人，我可是很看得上你的。”
“呵呵。”晏城枫笑声乌里乌涂的，“你骗人，你就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撩别人。”
“哎。”慕白有口难辩，这可都是人设需要。
【哎。】兰也跟着一叹，【小恶犬已经彻底醉了吧。】
晏城枫肯定是醉了，坐姿都松散的快要瘫倒，慕白起身坐到晏城枫身边扶住他，“你要不要跟我走？”
“走去哪？到你家躺平吗？我骂团队了，骂你了，你要把我放你床上去教训我吗？”晏城枫冷笑，“刘正都不在，你说了，我和他要一起躺在你的床上。”
刘正是主策划，晏城枫方案出问题，慕白肯定要连刘正一起训。
但真说到回家躺床上，那就真跟刘正扯不上半分钱关系了。
“你一个人躺床上就行，够用了。”慕白把他胳膊放自己肩头，准备把他架起来。
晏城枫嘿嘿嘿讪笑，“那你不行啊，慕白，你不行，一个人你就够用了？你也太不行了。”
慕白：“……”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帮晏城枫结账，叫了个代驾，把他带到自己车上。
晏城枫脑袋靠着后排车窗闭上眼睡着了。
慕白活动活动被晏城枫压麻的肩膀，让代驾发动汽车。
回家路上，晏城枫嘴里嘀嘀咕咕的说胡话。
慕白耳朵凑过去听了听。
“锦哥说……可以发泄……看不出来……还说……就算发现……也没什么……为什么……慕白……锦哥明明说……”
又是周锦。
慕白本来挺不错的心情，被这个名字打击的沉落下去。
他给张律打电话，要了晏城枫简历上的地址，让代驾改道开回了晏城枫的住处。
城中村一处老房子，一楼的苍蝇馆子已经打烊，晏城枫住二楼。
架着人爬楼异常艰难，慕白喘着气从晏城枫裤兜掏出钥匙，开门进去，一眼能看清这个一室户的全局。
房屋家具都很陈旧，屋里却被收拾的很整洁。
电视机跟前放着游戏机和各种游戏盘，靠窗的电脑桌上，主机箱居然是带霓虹彩灯水冷散热的高端配置。
“钱都用来买游戏设备了吧？”慕白吐槽着，将晏城枫放到床上。
锁好门，慕白去洗了个热毛巾，帮晏城枫脱掉外套袜子，擦脸擦手。
也不知道他家哪条毛巾可以用来擦脚，见电视柜上有湿巾，慕白抽了两张，给晏城枫把脚丫子也擦了一遍。
【慕白小可爱对这只小恶犬很好呐，一般关系的话，怎么可能帮他擦jiojio？】
[我的攻略目标，我的下属，我有什么好嫌弃他的？]慕白丢掉湿巾，去洗了手。
给晏城枫拉被子盖的时候，这小子突然张开胳膊把慕白紧紧缠住，抱着一起倒在床上。
“哥……”晏城枫呼吸都吐息在慕白颈项里。
他居然面对面把脑袋缩到慕白颈窝里，像只缺爱的狗狗，进入主人怀抱一样的撒着娇。
在兰吃吃的笑声中，慕白叹口气，摸摸晏城枫的头发，“傻小子，你知道你正在干什么？”
“哥，我喜欢你……我特别特别……喜欢……”晏城枫的脸一直在拱。
慕白痒的发笑，“你别闹，我还没做好准备跟你发展到这一步呢！”
“我不管，不管……”晏城枫更用力收紧手臂，“我喜欢哥，一直都喜欢……”
【难怪他这么在意你的评价，被你通报批评之后，一个人偷偷喝闷酒。原来他对你早就有这个心思了？】
[我也很意外啊。]慕白被晏城枫勒的喘不过气，拍拍他的头，“你乖一点，哥又不会跑。”
【原主长的好看，有健身习惯，身材也是无可挑剔的，再加上工作能力很强，人格魅力十足，被小恶犬暗恋上，顺理成章嘛~】
慕白想了想，[原主固然不错，我就不优秀了？]
【不不不不不不兰才不是这个意思呢，伟大的兰认为，宿主慕白是比原主更有魅力的男人！】
慕白这才满意。
但晏城枫不满于慕白想挣脱的扭动，胳膊箍紧他，“哥，哥你说……你也喜欢我……”
“别不讲道理啊。”慕白无奈。
“你说！我要听你说！”
慕白心里有点发慌，轻声轻气的，“晏城枫，我……”
“锦哥……”
正准备迎合恶犬说出的喜欢两个字卡在慕白口齿中，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这个陈旧的一室户门窗都关的紧紧，却分明像有一阵寒风，吹的慕白打了个颤，一直冷进了慕白心里。
【这……慕白小可爱，不难受啊，兰给你揉揉心口，我们不难过！小恶犬是个傻小子，他根本不懂谁对他好！他甚至连心里喜欢谁都不确定，他乱说话，他……】
慕白一使劲，将晏城枫手臂扯开，[周锦是晏城枫的白月光。]
【慕白，他还年轻，他不懂事，你不要……】
[我早该想到了，他那么在乎周锦，怎么可能突然跟我告白？]
慕白把被子掀着盖到晏城枫身上，快步离开了这间老房子。
隔天，晏城枫上班时精神有点萎靡。
慕白脸色也很不好，他一夜辗转难眠，思来想去考虑了很多。
白天忙碌期间，慕白总忍不住走神。然而到快下班慕白也没理出什么头绪。
周锦再度不请自来，想单独约慕白出去吃饭。
慕白正好也想跟周锦谈谈，他们并肩离开工作室，路过大办公区域，晏城枫往这边扫了一眼。
周锦笑呵呵对晏城枫招了招手。
晏城枫勉强对周锦一笑，目光跟慕白交汇，慌张的将视线转向别处。
这小子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虽然醉了，但没有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