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子 世界的哀鸣(四)
“死了?”楚柔语有些不敢相信,“羿不是成神了吗,怎么还会死?”
“哼,谁告诉你,在成为神后,是不会死的。在羿成神后,他因功劳显著而被玉帝称赞,面子上是有光,可是他不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或者说,他懂,但是当时民不聊生,而那些神又怎么会担心一介凡人呢。所以,他只能亲自上阵,去抢这所谓的风头。到后来,嫉妒他的人越来越多,导致有些神对他的不满也日益增多,自然小动作也就多了,最后到了天帝那,轻易地听信了谗言,把羿和他的妻子嫦娥给贬下了凡间。”黄珲讲了这么多,嗓子确实有点干了,睁开眼睛看向楚柔语,发现这小妮子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看见黄珲停下来了,连忙催促道:“接着讲啊,羿下凡之后怎么就死了?”
黄珲不管羿是怎么死的,反正他觉得他快被眼前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给气死了,不应该啊,他淡漠了许多年了,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所破呢,定是东方这边水土不服(;`o′)o。
黄珲静静地盯着楚柔语,倒是把她盯发怵了:“你看我干嘛,我后面有东西啊?”
“想知道羿是怎么死的啊?”黄珲看着楚柔语点了点头,无语道,“是被渴死的和气死的!”
这时看着眼前男人有些干裂的嘴唇,楚柔语才反应过来,把旁边放置的水跑过去给黄珲拿了过来,看到他喝了下去后,才问道:“羿是怎么死的啊?”
谢福特!你这么关心别人是怎么死的吗?
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黄珲理了理思绪,接着道:“下凡后,羿和嫦娥都是过着还不错的生活,可直到羿手贱,收了个逢蒙的徒弟,悲剧就这样开始了。
在羿从西王母那里获得灵药后,便把它交给了嫦娥,选定时间服药。可这消息不知怎地被他的徒弟逢蒙给知道了,便是等在羿不在的时候,便打算逼问他的师娘嫦娥,可途中又对嫦娥心生欲望,便给了嫦娥可乘之机,找到机会迅速服下灵药然后升天了。”
“等等,我有点儿疑问要问你\(◎o◎)/!”楚柔语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选定日子呢,不能直接服用吗?你看,如果羿在与嫦娥见面后第一时间服用灵药,那么就没有这些事了吧。”
哟,这小妮子看待事情还挺通透,不拘于常规。
黄珲顺着解释:“大概是你们这边的风俗习惯吧,总是要挑个良辰吉日,可总有时候,良辰和吉日,挑着挑着就没了。”
“哦~~~欲望是什么啊,为什么那个逢蒙会心生欲望啊?”楚柔语见黄珲这时候心情还算不错,便一股脑地把自己想问的都说了出来,“如果逢蒙没有那么贪心的话,是不是就升天了啊?”
“哼,欲望啊?它这种东西可以是前进的动力,亦可以是毁灭的钥匙,还可以是虚无的制裁。”黄珲并没有明着跟楚柔语讲那逢蒙的欲望是色欲和贪婪之罪,而是总结概括了一下,“你说得对,那逢蒙如果够果决的话,现在就不会只是一只孤魂野鬼了,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
“好了,继续讲。在那之后,羿回来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见后,四处寻找,可终究是无果,只好以泪洗面,但他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就是罪魁祸首。渐渐的,逢蒙的射艺已经与羿不相上下了,因不满有人的射艺与自己持平,所以便想着杀害师父。第一次射杀未果后,不断求情才得到了羿的宽恕。可这小子悔心不改,又想偷袭羿。便做了一根桃木棒,趁羿对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击杀死了羿。死后,天帝不忍,又将他封为宗布神,掌管万鬼。因羿是被桃木打死的,且在此之前,羿是杀死了作乱的异兽。自是带点煞气。所以大部分鬼都惧怕桃木。当然,也就仅限于一部分鬼而已。”
当然,所谓的宗布神,不过只是一个骗局而已。只是九只金乌的死,确实是个意外。
黄珲叹了口气,这些辛秘还是他给自己讲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所以羿他为什么不见你叫他后羿呢?”楚柔语回忆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听到的故事里都叫后羿啊,怎么到黄珲这里就成了羿这个名字了。
“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很久以前来这边的时候,听别人说夏朝的有穷氏首领就叫做后羿,善骑射,但也没有到达射日的地步。”黄珲稍微摇了摇头,也许是到东方这边与他西方那边有所不同,压制了他的神性,使得自身的人性多了几分。
“是吗,那后羿射日是不是就要改成羿射日了?”
黄珲打了个哈欠,又接着说道:“这种东西自是有先人考量得来的,小辈还是别擅作主张的为好。况且,是后羿射日好听,还是羿射日好听?”
楚柔语掂量了一下,点点头道:“后羿射日好听些。”
黄珲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噙着笑。
见黄珲故弄玄虚,楚柔语也是哼了一声,继而跑了出去。
等到楚柔语出去后,黄珲才开始思考如何解决西方动乱之事。
动乱的源头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一小部分人的欲望膨胀了,对自身目前的权力不满足而导致的。杀掉这部分人后,剩下的人可以给他们一些好处,并拥护一位傀儡上台,让他来宣讲教义,以此来巩固他们心中该对于神明的崇敬和惧畏。这两样多了,以后自然就造不起什么反了。
不过,这次反叛,怎么会如此声势浩大,不在其他时候反,偏偏在我们虚弱期的时候,并且那些人类的力量也有点奇怪,莫非,这些事情的后面,有撒旦的影子?
不对,不只是撒旦,撒旦是肯定在幕后的,否则那些人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何时处于虚弱期。那么,到底是谁,才会驱使那些人类反叛。
思考无果后,黄珲果断地停止思考,这东西,太费脑子了,与其去思考还得不出来想要的答案,不如好好地休息一下。反正可能最近好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回西方了,所以那边的事情现在跟他没多大关系。
“我倒想看看,反叛的家伙们,究竟能做出什么来。”黄珲感觉自身的力量恢复了一点,虽然不够,但也可以通过沟通周围的植被来反应周围的大致分布。
感受了一下,黄珲了解到了些许。
这里的确是个村庄,距离洛阳周边也有那么长的距离,自己是怎么到这的,昏迷之前的人,莫非就是那小妮子?她是怎么把自己带到这的?等会儿有机会的话,可以问问。至于村里的话,只有十几家村户,一百多来人家,莫非真是什么楚国后裔?难不成,这人皇还没发现他们?
关于这些,并非是黄珲的那位故人断罪告诉他的,而是自从那次大战后,他就把东方这片国度当成了西方最危险的对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所以,他自然对最近几千年的情况都有所了解。
黄珲已经打算好了,在自己的伤好些的时候,就去问问那所谓的启爷爷,看看自己的疑问是否能被解答。
冥冥之中,黄珲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一个不得了的计划中,这个计划所牵扯到的,可能还并不只是他一个。
想到这,身为神明的黄珲也不由地一身冷汗。
……
“啧啧啧,果然啊,毕竟是个神明,直觉还是挺准的,不过……哼!”在一处酒肆中,一位少年黑发披身,之中又有几束红色的头发藏着,增添了几分奇异,“那又怎样,这可是一个阳谋啊,一个你之后哪怕知道了,也跳地心甘情愿的阳谋。”
少年站起身,望向村庄后有望向西方,平静地说道:“耶和华,你毁了我的一切,现在,我也要将你的一切,慢慢剥夺,哪怕,这会用上千年的时间,哪怕,会牵扯到无数的人,但是,那又怎样。”
言罢,少年由开始的低声狞笑到放声大笑,最后无力地躺在地上,任由两行清泪滑过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