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及笄

    这一日，一封请帖被送到了齐王府。

    司马攸读完请帖后放下，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来了。”

    自从各大亲王被逐，而自己却留京之后，司马攸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请帖上的地址，赫然是杨骏府上。

    是杨骏女儿，杨柔的及笄礼。

    司马攸让管家李伯去准备礼物，规格一定要高。同时差人给皇宫送信，可千万别让皇后娘娘误会自己要改换门庭才好。

    杨家根基不稳，加之行事过于张扬。在司马攸眼里，杨家的灭亡是迟早的事。

    按理说，司马攸应该对杨家避之不及才对，免得日后清算到自己头上。但是这及笄礼又不能不去。不去的话，齐王府现在可能就完蛋。

    皇宫里，皇后陆南风手拿着一封信，不顾礼仪地哈哈大笑。

    良久，她才拭去眼角的泪，笑骂道：“这个司马攸，去一趟杨府都要给本宫解释这么多，况且还能一口气罗列出这么多理由，也真是人才！本宫真想挖开看看，他到底有几个心眼。”

    到了及笄礼这天，杨府上上下下喜气洋洋，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司马攸身后，管家李伯赶着一马车的礼物，到了杨府不远处。

    前来送礼的马车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

    望着那一排排送礼的马车，司马攸差点惊掉了下巴。

    司马攸质问李伯道：“李伯，看看他们，看看我们。”

    司马攸指着齐王府的马车说道：“这点礼？”

    李伯面露难色地说：“王爷，这已经很多了。”

    司马攸摆了摆手：“罢了，不怪你。这群显贵，连送礼也要攀比。”

    司马攸明白，齐王府确实拿不出多的送礼了。

    跟着前面的马车，司马攸终于到了杨府门口。

    杨骏和他的夫人，此刻正站在府门边，见过一名名来宾。

    司马攸连忙上前行礼道：“杨大人，小王司马攸来晚了，大人见谅。”

    杨骏上下打量着司马攸，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原来是齐王殿下，早听闻殿下是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杨大人谬赞了。”

    “快请进！小女及笄礼，欢迎殿下捧场！”杨骏把司马攸迎进府门，便接着欢迎下一名宾客。

    若不是大多数实力亲王都离京了，司马攸今日定是坐不了上等席位的。

    等到宾客陆陆续续就坐，司马攸发现太子没有来。他心想道：“皇后这是准备公开叫板了？”

    周围的人，司马攸一个也不认识，只是礼貌性地打着招呼。他们对司马攸也只是很明显的面上恭敬。如今齐王府没权没势，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在主持大局，很难不让人轻视。

    杨骏和夫人走上台，恭恭敬敬地等候着。

    “太后驾到！”

    闻言，所有人起身。

    司马攸心道，果然来了吗？

    杨太后身着一席金边点缀的黑色袍服，头戴着看上去就无比沉重的金钗头饰。然而和庄严肃穆的打扮不符的是，一张还显青涩，白皙如玉的绝美脸庞。

    如此年轻的太后，司马攸觉得自己叫声姐姐也不为过。

    “参见太后！”众人齐齐行礼道。

    “诸位来宾皆是客人，不必拘礼，都请坐吧。”太后吩咐完，率先就坐。

    “谢太后！”众人谢完，纷纷入座。

    司马攸知道，太后赴宴，等于给支持杨骏的势力吃了一颗定心丸。太后到场之后，众人的神色明显激动了几分。

    杨骏站在台前，先是一番感谢。之后赞者登场，迎出笄者，今天宴会的主角，杨柔。

    司马攸心中暗暗感慨，杨家的女眷，外貌皆是上品。这杨柔才到及笄之年，风韵却不输杨太后分毫。

    繁冗的及笄礼结束，终于可以开席吃饭了。

    正当司马攸准备大快朵颐之时，一名侍者来到司马攸身边说道：“齐王殿下，杨大人请你到后院一叙。”

    司马攸看着刚刚夹起的菜肴，无可奈何地放下碗筷。

    到了后院，只见杨骏独自一人站在亭中。

    “参见杨大人！”司马攸上前道。

    “齐王殿下啊！”杨骏对司马攸说道，“殿下觉得小女如何？”

    “端庄贤淑，自是上佳。”

    “今日府上，来求娶小女者众多，殿下可得好好努力了。”杨骏笑道。

    司马攸点头称是。内心却腹诽不已，谁说自己要娶了？

    “听说先帝封了殿下禁军官职。”

    “是左骁骑卫。”

    “巧了！”杨骏欣喜地一拍，“先帝封的我骁骑大将军！”

    司马攸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不断腹诽，完全不一样好吧！

    “你我甚是有缘啊！殿下能否立即走马上任？实不相瞒，在禁军里，我还差像殿下这般信得过的。”

    司马攸内心大为不解，自己哪里就信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