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以为玩命真的有那么好玩?
“他们杀了我的妻子,抓了我的女儿!”卜仁低头说道,“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会牵涉到殿下您,否则我不会这样做!”哪怕葬送掉女儿的性命!
“你去把东西取回来,我去把你女儿带回来!”诗雅达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一桩生意,等价交换,“东西取回来交给韩鸿,此后你去找我叔叔舒赫塔,从此效忠凌墟,凌墟王室将善待你们父女,否则……”看了卜仁一眼,你女儿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不需要多少想象力,因为我们都是趟着这条血路苟延残喘到今天的!这条不归路上是真的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遵守规则,谁都躲不过去!
诗雅达抬起左手,立刻有画面传过来,她的人已经抵达关押卜仁女儿的地点,卜仁看着影像的目光又燃起了希望,“卜仁愿永远做凌墟王室最忠实的爪牙,只求殿下您善待我的女儿!”这样说已经很让他感到羞愧了!
卜仁心里清楚,就算没有自己,诗雅达殿下也能拿回她想要的东西,这一点不需要验证。
“松开他,给他装备!”诗雅达说完这话,关闭影像,率先走出了地下室!
这让钱中言感到异常的挫败,自己审了一天一夜,这厮愣是一个字没说,连哼哼一声都没有,钱中言几乎要以为眼前这男人是个哑巴。可为什么诗雅达一来,他就和盘托出,还立刻倒戈了呢?这些都什么人?怪胎啊!
韩鸿已经按诗雅达的吩咐给卜仁松了手脚,又吩咐给他配装备。如果诗雅达不是自己的大嫂,韩鸿自然可以单纯的对她拜服得五体投地,纯粹的敬仰,可诗雅达公主不仅是传闻中的战神,更是自己的家人,那感觉就……怪怪的!
卜仁那年带着妻女退出江湖,隐居在一处世外荒凉处,他本想着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不想江湖不愿放过他,他被人盯上,那他的妻女就成了敌人攻击他的活靶子。
其实像他这样刀尖舔血的人实在不适合成婚生子,因为有了家庭,无异于是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世人面前。这不,卜仁坚决说自己绝不会再理会各派纷争,结果对方手起刀落的割开了他妻子的大动脉,当着他们女儿的面!
那是一段刻骨铭心、如梦魇缠身般挥之不去的恐怖记忆。他瞪大双眼,亲眼见证着对方手臂扬起,砍刀落下的惊悚瞬间!
寒光闪闪的利刃如同恶魔的獠牙,轻而易举地划开了他挚爱妻子的脖颈大动脉。猩红温热的血液像喷泉一样激射而出,溅洒在地,迅速汇聚成一摊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洼。
然而,最令人心碎欲绝的是,这场惨无人道的暴行竟公然发生在他们年幼女儿的面前!小女孩惊恐万状的目光中充盈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那张原本天真无邪的面庞此刻被深深的无助所笼罩。
她发出的凄厉尖叫犹如一把利剑,刺破苍穹,却无力阻挡这场血腥屠杀的上演。就在这一刹那,时间似乎骤然停滞,他完全惊呆了,难以置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爱妻的生命在转瞬间凋零消失,心痛得宛如万箭穿心,却又束手无策。女儿满脸泪痕、撕心裂肺的哭喊灌满了他的双耳,将他拖入无底的痛苦深渊和悔恨漩涡之中。
这可怕的记忆将永远烙印在他的心灵深处,成为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伤痛。每当回忆起那个瞬间,他都能感受到那股绝望和恐惧的冲击,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那场噩梦。
这就是给卜仁打个样:不答应?下一刀给你女儿,然后再杀了你!对于他们来说,杀人的成本是很低的,况且卜仁又没后台,没人会为他报仇雪恨,杀了就杀了,根本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可能卜仁心里也是后悔的,自己不该走上这条路,更不该娶妻生子;没有人能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在自己眼前被杀而无动于衷吧?于是他答应了对方的条件:我替你做这一次,但你必须放了我女儿,否则大家鱼死网破!
“小姨,求求你了!”南宫铭小朋友的声音透着无限谄媚,“求求你,小姨,阿妈!”这孩子打小就懂偷奸耍滑那一套,当然这怪不得他,自他懂事开始就辗转在各类长辈之间,什么人他都见过,都模仿过。
“喊我爸都不行,说不行就是不行!”诗雅达的语气不带丝毫商量余地,你以为玩命真的有那么好玩,想什么呢?“你再闹,把我惹毛了,我让你妈把你爸连同你一起休了,眼不见,心不烦!”威胁!
里头坐着喝茶的南宫宸微微扬眉,当然小姨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相信!
“哼!”缠了小姨半天还是铩羽而归,可想南宫铭小朋友心里有多么的不平衡了,脑瓜子一转,立刻又心生主意,“小姨,我听我爸说,论搞钱的能力,三舅舅肯定就是个天花板了,不然您把我送到三舅舅那边去学习怎么样?”总之就是闲不住,作!
“你三舅舅一天到晚野狗一样不着家,鬼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儿!”诗雅达口无遮拦道,“都不知道他这会儿究竟是去找母狗还是母猴子了,不然我早把你丢给他了,我好清净两天!”话音刚落,抬脚跨进客厅看到三殿下贡布里赫然在座:
贡布里的面庞线条硬朗,犹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仿佛是出自某位雕刻大师之手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他那双如海水一般湛蓝深邃的眼眸,晶莹剔透、明亮璀璨,恰似两颗镶嵌在夜空中闪闪发光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周围人的视线。
此刻,贡布里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诗雅达,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揣测的神情。他的眼神里好似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智慧与传奇经历,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真相。
那若隐若现的微笑,既有几分调侃戏弄的意味,又好像暗藏玄机,使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深入探寻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贡布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高雅别致的气质,这种独特的韵味使得他宛如一幅绚丽多彩却又充满神秘感的画作,让人过目难忘。
诗雅达愣了两秒,立刻换上一张笑脸,“嗨,三哥哥,今天怎么有空到舍下来,还穿得这么帅!”这翻脸的速度堪称楷模了,好像刚刚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不是她似的。
“这是你舍下?”贡布里笑得意味深长。
“呃!”诗雅达顿了顿,说,“这是我府上!”她总是能这样轻描淡写的曲解别人的意思,顾左右而言其他。
在座者都笑了,贡布里站起身,看了看诗雅达说,“本来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因为前儿诗雅达和图兰朵把舒赫塔给得罪了,舒赫塔冻结了诗雅达和舒朗吉的全部资产,这会儿诗雅达是真的挪不动一分一厘的现金了。
“哎哟,还是三哥哥您最疼我了!”诗雅达立刻笑得眉眼弯弯的讨好,利益面前,谄媚一点压根不算什么。
其实诗雅达也算说了句实话,九个人中,只有大殿下和三殿下性格比较沉稳,有长者风范,其他人不是书呆子,就是怪胎,不然就是长不大的愣头青,舒朗吉最小,他是对姐姐好,可终究还是个小孩子。
因此,能将诗雅达当作晚辈疼爱的也就只剩了大殿下和三殿下,大殿下不苟言笑,关心人都冷冰冰的,还是三殿下对诗雅达最是和颜悦色,从来不对诗雅达说教,更遑论跟她动手,总之诗雅达要怎么样,三殿下都会在明里、暗里帮她。
看诗雅达一副赖皮相,三殿下稍稍别开脸,偷笑了一声,说,“但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有那么多母狗、母猴子要养,实在是养不起你了!”笑,看了眼韩川,说,“你呢,还是留给你老公养吧!”说着迈开大长腿风度翩翩的离开了。
“喂!”诗雅达朝着他的背影抓狂,又哼了一声叉腰道,“拉到,姐还能缺你那点钱?”姐姐我有得是办法搞钱!
听到钱这两个字,南宫铭麻溜的追他三舅舅去了,“舅舅,等等我!”南宫铭可能随他爸,打小就是个滑不溜手、胆大妄为的,他这些舅舅,不管是面冷还是面热的,南宫铭都能死皮赖脸的往前凑,可能他看得清形势:小姨喜欢我,舅舅们也会喜欢我!
钱德彰就要老实得多,他既没敢和南宫铭一起去烦小姨,这会儿也没有跟着南宫铭去追三舅舅,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上去有些孤独和落寞。
“德儿你也想去?”诗雅达问他,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被你爸给压迫的,都不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了!
“嗯!”虽然知道自己父亲可能不希望自己这样跳脱,这样招摇,但是当着小姨的面,钱德彰还是选择了说实话,所谓见贤思齐,小小年纪的钱德彰非常仰慕那些伟大的,能够改变世界的英雄,能靠近他们一点,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放心吧,一会儿你弟弟派来接你的人就到了!”诗雅达摸了下钱德彰的头顶。
果然,三殿下的侍从去而复返,冲诗雅达行过礼对钱德彰说,“德儿小殿下,铭儿小殿下让我回来接您。”果然站对了队伍很重要,因为他们喊诗雅达一声阿妈,在他们的名字后头就都被贴上了“小殿下”这三个字。
钱德彰高兴的抬头看诗雅达,心里觉得有个弟弟真好,好事坏事都可以一起做。
“去吧!”诗雅达对他微微颔首,说,“一会儿你妈妈到了,我跟她说就行了。”总之钱中言怎么想,诗雅达是不在意的。
卜仁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东西拿回来交给了韩鸿,韩鸿看着手里的东西心情很复杂,神情也非常的恍惚,对自己来说千难万难的事情,放在大嫂他们面前,只一句话就给解决掉了,那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当背景?
韩鸿清楚,如果单打独斗,靠卜仁一个人的实力,要将这个物件取回来绝对不可能这么顺利,这么快。因为卜仁成了凌墟的人,有大嫂给他背书,走到哪里都有人为他大开方便之门,陷入困境也会立刻有人前去搭救,这才是他手到擒来的真正原因。
范建勋就很有些不爽了,他不允许杨姝颖把自己当个外人,于是走到诗雅达跟前,粗鲁的敲了下台面,盯着诗雅达问,“喂,你给我解释一下现在什么情况!”
“什么?”这没头没脑一句话,诗雅达都懒得搭理他。
“现在是什么形势,你来给我解析解析!”范建勋仍看着诗雅达,对于范建勋这样头脑简单的人来说,现在的局势太过复杂,让他很是心烦!
“形势?”诗雅达抬眼懒洋洋的看了范建勋一眼,说,“我不管形势,只管干活!”这是实话,她从来只执行命令,根本不管什么战略布局。
“你不管,鬼信呐?”范建勋往前坐了坐,看着诗雅达说,“你级别比大哥,比你叔叔都高,就算你不管,那至少你都知道吧!”怎么,我也是外人,你都不能跟我说实话了?
“行行行!”诗雅达烦她,张口就喊,“阿一!”让她给范建勋讲!
“阿一刚被三殿下的人喊走了!”韩鸿回答,看诗雅达的眼神带着敬畏。
“露娜!”诗雅达又喊另一个,总之她懒得解释太多,解释不清!
“我遣她办事去了!”韩鸿又说,您说过,以后露娜是我的人。
“行吧,行吧!”在范建勋一再盯着的目光下,诗雅达只能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看着范建勋,往简单里说,“你看啊,这里有块肉,现在也就只剩这块肉了,所有人都想要分到最多,当然,最好是独占!”人性嘛,以后有没有吃的都难说,这个得先占为己有!
范建勋目光怪异的看了诗雅达一眼:你接着说!
“那想要抢到最多的肉,你首先要有人是不是?”诗雅达看着范建勋,搞笑道,“最好是像我们这样的……”顿了顿,选了个词,“怪胎!”她没说自己和兄长们是变态就已经是嘴下留德了!“那养我们这种人是很贵的,你得有钱是不是?”
别的暂且不说,就埃克苏那散财童子,他往天上发射一枚火箭得烧掉多少钱你自己算算!
“最后!”诗雅达一直秉承简单的基本原则,看着范建勋笑说,“你要想办成什么事,须得师出有名是不是?因此,你需要要一个声誉良好的古老家族作为靠山,让你的一切行为合乎正统!”耶书亚当年为什么非死不可?因为他被定性为邪恶势力。
但其实,在这世上,正邪没有绝对的界限。
就这样?范建勋的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他还想问,诗雅达不想说了,“你看阿鸿就不问了,我说得很清楚了,是你自己脑子不好使!”说着才不管旁人怎么想,起身回房间去了。
晚上,韩川回来得有些晚,诗雅达也还没睡,韩川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诗雅达的美丽身影。她手里托着一杯红酒,微微倾斜着酒杯,红酒在杯中轻轻晃动,仿佛是她心中那一抹淡淡的思绪。
她懒洋洋地倚靠在窗边,眼神迷离而温柔,似乎被窗外的风景所吸引。
诗雅达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上,微微的风吹动着发丝,像是一幅优美的画卷。她的肌肤如白雪般细腻,在月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身着一袭宽松的睡衣,却依然难掩她的慵懒和美丽。
韩川静静地走到诗雅达身边,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看着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温暖的情感,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听见韩川回来,诗雅达稍稍转过脸看韩川,说,“回来了!”紧接着又说,“这里的风景真美。”她轻轻地说,她的声音如梦呓般,带着一丝淡淡的满足。
韩川微笑着点点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诗雅达。他觉得此时的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嗯!”韩川朝妻子走过去,也看了眼窗外夜色,语气淡淡道,“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诗雅达说的实话,她顶多就是在发呆罢了,但是这样聊天是没办法聊下去的,不是吗?
韩川一声轻笑,无限深情的看着妻子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我们认识六年了,虽然这六年中,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仅有一年。
“记得啊!”诗雅达笑,看了韩川一眼说,“那时候阿川哥哥看上去非常的冷漠,高不可攀!”真的,吓得我差点儿抬不起头来!
“呵!”韩川又是一笑,“我不是针对你!”对陌生人,我原本就是那副模样的,我怎么会知道,那天是自己要遇见生命中最重要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