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验尸
衙门里的停尸间位于县衙内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
这里专门用于存放暂时未能辨认身份的尸体,以及涉案的死者遗体。
停尸间的大门紧闭,周围布满了阴冷的氛围。
门外悬挂着一串串风铃,随风摇曳,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停尸间内部宽敞而阴暗,高高的屋梁上挂着几盏昏黄的灯笼,映衬出一片朦胧的亮光。
地面铺满了青石板,干净整洁。一排排木质停尸架整齐地摆放着尸体。
上面覆盖着白色的布单。布单随风轻轻颤动,使得停尸间内显得更加凄凉。
在停尸间的一角,设有香案供桌,供奉着香火和祭品。香火缭绕,弥漫着整个房间,给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
案桌上摆放着一只精美的瓷瓶,瓶中插着一束鲜花,为这阴森之地带来一丝生机。
停尸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人们多以这种方式安抚亡者的灵魂,想让他们得以安息。
李拂衣踏入停尸房时,仵作仍在忙碌之中。
他静静地站在房角,不动声色。饭团脸色略显苍白,小心翼翼地挪步靠近,四面张望。
至于冯二奎,他向来不愿涉足此类场所,认为不吉利,因此只派遣王捕头陪同验尸。
此刻,王捕头背靠门口,沉默不言。
“有何发现?”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询问,打破停尸房的寂静,正是李拂衣。
仵作悚然一惊,连忙转过头来。
他在这个职位上已有十年之久,照理说早已习惯这一切。然而,当突然听到李拂衣的问话时,他仍不禁心头一震。
“你们是……”仵作目光犹如一只油刷子,在李拂衣一行人身上刷来刷去。
“老薛,这位是上面指派的督察,知县大人已经发话,你切勿藏私,有任何发现都要如实告知。”王捕头严肃地说道。
“王成器,咱们之间并未熟络到如此地步,你还是叫我薛义吧。”薛义随手为一具尸体盖上白布,继续说道:“这些尸体送来时已经开始软化,据此推算,死亡时间应在三天至四天之间。头部被一股怪力强行扯断,非寻常人所为……”
李拂衣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又检查了其余尸体,发现与紫竹林尸体相似,部分尸体上有刀伤,奇怪的是两批尸体身上的刀痕极为相似,切口细长,想必是刀刃十分锋利,应是同一种刀所致。
“看来此行并无太多收获,我们走吧。”
李拂衣转身朝门外走去,饭团紧跟在后。
她查验尸体时倒是颇为认真,但回过神来,又显得有些胆怯。
就在此刻,原本宁静的停尸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原来是因为年久失修,一个停尸架承受不住重量而倒塌。
“呀!”饭团惊叫一声。
李拂衣感到被一团柔软撞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饭团已躲进他怀里,脸紧贴着他的胸膛。
此刻,两人都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谁!谁干的!不想死的给爷出来!”王成器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紧张地四处张望,汗如雨下。
“哼。”薛义轻哼一声。
他在停尸架倒塌之际,立刻托住尸体,现已将散落的尸体重新安置好。
他向来就看不上王成器,觉得他和知县冯二奎一样胆小如鼠。
李拂衣轻柔地推了推开饭团的额头,低声道:“走吧”
饭团尚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便被李拂衣牵着走出房门。
“如此胆小,怎做得捕头?”走到门口,李拂衣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哈!开玩笑!我可是长宁县衙的王捕头,手下十几号兄弟,我会害怕?只是屋里太热罢了!”王成器一边回应,一边挥舞着手臂扇风。
李拂衣推开房门,一股阴冷的寒风涌入停尸间,王成器瞬间感受到一股寒意,冷汗湿透了衣背,寒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拂衣轻柔地推开饭团的头部,低声道:“时候到了,我们出发吧。”
饭团尚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便被李拂衣牵着走出房门。
“如此胆怯,如何胜任捕头的职责?”走到门口,李拂衣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哈!别开玩笑了!我可是威风凛凛的王捕头,会害怕?只是屋里太炎热罢了!”王成器一边回应,一边挥舞着手臂扇风。
李拂衣推开房门,一股阴冷的寒风涌入停尸间,王成器瞬间感受到一股寒意,冷汗湿透了衣背,寒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临出门前,李拂衣回眸一瞥薛义,他此刻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似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令人看不真切。但他的目光却紧紧地锁住了李拂衣。
寒风凛冽,一只雪燕飞过衙门上方,最终栖落于风来酒楼一个房间的窗沿上。
客栈内燃烧着炭火盆,暖意洋洋,让人一旦踏足此地,便全然忘却了外面的严寒。
此刻,李拂衣与饭团在房间内对坐共商。
在这座楼中逗留日久,让人感觉有些闷热。
李拂衣半启朱窗,引入一丝凉意,惊飞了窗沿雪燕。
他转过身来,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饭团微微咬唇,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疑点重重。首先,‘末’所提及的贡银,是否就是这两个镖队被劫的镖银?其次,镖队尸体皆无头颅,应是同一批人所为,凶手意图隐藏何种秘密?最后,丢失的镖银究竟去了何处,他们又是如何运输的呢?”
李拂衣抚摸着下巴,深思熟虑道:“根据两个现场尸体的死亡时间来看,这应是两批银子。如果是贡银,分开运输虽能分散风险,但实际上却存在更大风险。分开运输意味着分兵,贡银需运抵平阳城,路途遥远,按照大兴律法,失期当斩。分开运输无疑会增大风险……
“而且,若是贡银,通常会由平阳调派紫金卫前来护送,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就地雇佣镖队。”饭团补充道。
“可曾发现紫金卫的踪迹?”李拂衣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贡银失窃,镖银遭劫,紫金卫踪迹皆无,你是说……”饭团思考着他的话,似乎窥见了一种令人震惊的可能。
突然,一阵嘈杂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推开房门,只见一位说书先生在一楼的桌案前,伴随着众人的哄闹声和掌声,落座从容。
他手中的醒木一扬一落,简洁有力。
“啪!”
一声脆响,犹如石子投入深潭,激起一片掌声。
说书先生挽起袖子,环视一周,目光如炬。
“书接上回!”
他仅用一句话,便引得掌声如雷。
“话说那白无双,矗立大殿之门,殿内烈焰熊熊。他手握长刀,风吹发舞!那刀刃细如丝线,端的是锋利无比,令人望而生寒!正是大兴紫金卫的制式佩刀——青栾刀!”
“此时,黑云压城,尘土蔽日。殿外敌军多达三千,白无双却毫不犹豫,纵身闯入敌阵。这一去,如同狼入羊群…………”
“…………”
说书先生又激昂的讲了一阵,来到尾声。
“三千敌军在他手中长刀之下,竟无一合之将。他一战成名,成为我大兴国第一猛将,此人便是那威震四方的白无双!”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说书先生激昂地结束讲述:“欲知后事如何,且待灵渊法会之后,再行分解!”
“青鸾刀……”李拂衣轻声念叨,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