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找到你了！
奥黛丽几乎下意识的以为卡露拉是在逗她，但理智告诉她卡露拉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当然，这么说多少有失偏颇。
皇后区，霍尔伯爵家的豪华别墅内。
所以卡露拉才会说奥黛丽是‘嫉妒’魔女——
“而这其中，又以‘学徒’途径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其他途径在晋升时，只要有其他天使的庇护，完全可以最大程度的规避这些注视带来的危险。但‘学徒’途径的‘旅法师’，祂们所承受的‘注视’是其他途径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观众’途径的序列1‘作家’，绝对是最难对付的序列1之一。因为‘作家’拥有凡有言，必被知的特性，再加上其本身还具备将书写的故事变成现实的能力，连真神都未必能抓住祂。”
当然，这也未必是好事，毕竟一旦成为序列1的天使，就不得不为成为序列0的真神而相互厮杀吗。因为想要成为序列0就必须集齐全部的三分序列1非凡特性，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杀死其他相同途径序列1的天使……
不过，卡露拉既然明知道成为序列2会更难找到‘祂’的位置，却依旧选择晋升。这就说明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并且只有完成晋升才能做这件事，而这件事或许也正是卡露拉最近经常‘失踪’的原因！
就和罗塞尔大帝的那句名言一样：
不能。
“什么样的梦？”奥黛丽忍不住问道。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现在连半神都不是，但无缘窥见更高的层次依旧难免让她有些遗憾。她倒也不奢望成为序列0的真神，但序列1的天使其实也很不错。
“差不多。”
“放心吧。”
奥黛丽正恍惚间，突然看见卡露拉站在自己面前，站在那位白袍神父面前，眼含戏谑：
奥黛丽轻抿着唇，低声问道：
卡露拉既然掌握着王魂，而凭借王魂的力量可以避免失控与污染，也就无需和其他人一样担心晋升序列2的风险，这不能成为她避免晋升的原因。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卡露拉迎上奥黛丽的视线，笑吟吟的问道。
可这个人的出现却让奥黛丽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她明明看到了这名白袍神父，却又完全无法锁定他的位置。他明明就在那里，却并不在自己的眼中，也不在这个房间，似乎她所看到的只是一个错觉！
“如果要简单概括一下我现在做的事情，嗯，你就当我是在做梦吧。”
但奥黛丽还是很快抓住卡露拉话语中的漏洞，反问道：
少女的面色微微泛白，耳旁却又突然响起一道不爽的声音：
因为无法看穿卡露拉，因为无法辨别这一切的真伪，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过于让人绝望。所以哪怕卡露拉表现的无比真诚，哪怕她说的都是真的，却依旧无法取信于奥黛丽。
卡露拉露出绕有深意的笑容，而奥黛丽的脑海中几乎立刻涌现出对应的词汇‘污染’‘失控’。卡露拉边观察着奥黛丽的反应，边继续说道：
奥黛丽抬起头，视线中再次出现卡露拉的身影，她侧躺在床上，姿态慵懒，似乎从未离开。
他穿着简朴的白袍，留着遮住下半张脸的淡金胡须，有着如婴儿般清澈单纯的眼眸，胸前挂着一根根十字吊坠，宛如最普通的神父。
可身为一名‘观众’，奥黛丽却本能的怀疑着一切。她不相信只是中序列的自己能看穿卡露拉的伪装，所以也无法确定卡露拉所展现出来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信任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信任。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吧。”
“‘空想家’途径的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的其中两份和唯一性都在同一个人手中，我一直在试图通过祂留下的痕迹找到祂的位置。在我没有晋升之前，祂不会特意关注我的存在，因为只是序列3的我对祂没有威胁。这就给了我找到祂的机会，但很可惜祂一直都相当谨慎，我根本找不到祂留下的痕迹。”
白袍神父的离去，让她突然意识到了很多东西。自己这些天的行为一幕幕在脑海中回闪，以往被她忽略的那些细节如今也被一一回想起来！
似乎看出了少女的困惑，卡露拉自顾自的解说道：
奥黛丽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似乎已经感受到冥冥之中有人在注视着她们……她下意识的想要提醒卡露拉‘愚者’先生的警告，可当她看向卡露拉，却发现这位女士的嘴角一点点翘起。恍惚之间，奥黛丽的眼前出现了一道身影。
奥黛丽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也明白自己的警惕大概率毫无意义，但她却始终无法放下这种戒备。
“而现在我已经晋升序列2，自然就被祂列入了威胁名单，得到祂的重点关注，就更难找到祂。”
“你最近一直在做什么？”
这一系列的变故更是让奥黛丽始料未及，可紧随起来的除了恍然大悟，还有深深的恐惧。
“简而言之，就是你被人盯上了。”
“在现代这个时代，晋升序列2在某种程度上反而是一种诅咒。”
卡露拉伸了个懒腰，语气懒散道：
奥黛丽紧紧盯着她，用眼神回答了她的提问：
黄昏隐士会的幕后组织者，两份序列1非凡特性和唯一性的拥有者，距离序列0最近的人，也是卡露拉一直以来在追寻的目标！
卡露拉翻了个身，拉直双臂伸展着曼妙的娇躯，慵懒道：“但却不可避免的会引起其中一些人的‘关注’，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所以我原本打算收集齐足够晋升序列0的非凡特性再一次性晋升。”
毕竟卡露拉都已经说到这里，又有什么理由骗她呢？
她原本以为卡露拉是担心失控的风险，但有着王魂的她明明可以十分轻松的完成晋升，根本无须担心失控的麻烦。既然如此，早点晋升序列2不是好事吗？
“亚当。”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卡露拉的行为都无可挑剔，奥黛丽都没有怀疑她的理由。
从感性上来讲，奥黛丽是愿意相信卡露拉的。
毕竟奥黛丽并非无法付诸信任，只是无法放下戒备。
凡有言，必被知！
奥黛丽默默当一个合格的听众，这一切距离她还是太过遥远。
因为至今为止，卡露拉从未对她展现出威胁的一面，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不利的行为。反而是卡露拉帮她成为了序列5的非凡者，还告诉了她许多本不该她这个层次知道的隐秘。
突然，镜中反射出一道身穿黑裙的女士，她仿佛凭空出现在房间内，不假思索的走向那张铺着天鹅绒被褥，属于奥黛丽的豪华软床上。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在避免晋升为序列2。”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你晋升就是为了现在在做的事情？”奥黛丽忍不住脱口问道。
奥黛丽怔了一下，这个答案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卡露拉眼含深意的看了奥黛丽一眼，十分坦然的承认了下来，漫不经心道：
奥黛丽坐在梳妆镜前，秀眉微蹙，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棘手的事情。
明明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单单是成为序列2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白日做梦了吧？而且，到底是什么样的梦才需要到序列2才能做啊！
奥黛丽轻启朱唇，却没有吐出那个词。
这让奥黛丽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卡露拉做了些什么。如果卡露拉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根本不会担心什么，但偏偏卡露拉是一位序列2的天使！
面对卡露拉那依旧散漫的回答，奥黛丽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忍不住追问道。
她和卡露拉有过‘约法三章’，卡露拉可以继续跟着她，反正她也没有拒绝的资格。但作为交换，卡露拉不能出现在她的家人面前，是以霍尔伯爵他们至今都不知道卡露拉的存在，因为奥黛丽不想让父母担心，也不想让他们被卷入危险之中。
“你不是从不过问我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
卡露拉翻了个白眼，无奈叹气道：
“唔～，从某种意义上，就和黄昏隐士会的组织者亚当做的梦一样。”
奥黛丽同样能够意识到这一点。
奥黛丽的脑海中下意识的闪过那个暗中操控时代潮流的神秘组织，也下意识的闪过‘愚者’先生的叮嘱——
奥黛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卡露拉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爽，接着又道：
“除非有真神亲自提供庇护，否则几乎必定会受到注视的影响。”
不爱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爱。
“他虽然已经影响了你很长一段时间，但一直都只是通过‘巧合’来操纵，并且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否则早就被揪出来了。这次是他有些过于心急才被我抓住破绽，但现在看来这也只是他的一个试探。”
你看到的或许仅仅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奥黛丽默默点头，她的确记得卡露拉这么说过，只是她对于原因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眨眼间，奥黛丽眼前的白袍神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而同一时间，原本慵懒的侧躺在床上的女士也已消失不见。
“一个包涵整个世界的梦。”卡露拉伸出葱白的食指，接着又点了点红唇，轻声道：
“但是这对你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现在的奥黛丽就处于这样的境地，她所知道的一切或许都仅仅是卡露拉想让她知道的！她没有辨别真伪的能力，只能靠直觉来进行判断，而判断出的结果却连她自己都无法信任。
而这一切，也未尝没有卡露拉刻意引导的原因——
卡露拉笑吟吟的反问道。
“找到你了！”
“黄昏隐士会……”
“当然，我也没有。”
只不过，就算不能集齐晋升序列0的非凡特性，那序列1难道也不行？
“我必须确保你做的事情不会威胁到我的家人。”
所以与其说奥黛丽是不信任卡露拉，不如说她是不信任自己。
不要在现实中以任何方式提及这个组织，否则就会被对方感知到。
“做梦？”
“而除此之外，剩下的一份在黑夜教会手里，但现在也已经不知所踪。”
奥黛丽微微蹙眉，转过身轻声询问道：
卡露拉对这个条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可她却没有和之前说的一样时刻跟着奥黛丽，反而时不时就会失踪，每次回来都是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奥黛丽听出她的声音有些疲惫，不由有些怀疑，语气异常坚定道：
奥黛丽在心底小声嘀咕了一句。
“污染当然不是问题。”
卡露拉在奥黛丽坚定的眼神中败退，无奈叹了口气像是要妥协，但语气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慵懒道：
晋升序列2就是为了做梦？
卡露拉扑在床上，双手抱着柔软的枕头，嘟囔道：
“因为一旦晋升序列2，就必然会获得某些存在的注视。而这些存在往往都会在你晋升时‘插上一脚’，这就导致那些没有大势力庇护的人如果单独晋升序列2，下场只会无比凄惨……”
“都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就不能对我多点信任吗？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才是‘嫉妒’魔女。”
“祂什么时候……”
“啧，这该死的谨慎。”
不过按照卡露拉的说法，她其实也挺倒霉的，因为‘空想家’途径晋升的已经被彻底堵死，她几乎没有晋升序列1的可能！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晋升为序列5，又或许是卡露拉故意被她看出来的。
“他……祂是谁？”
最近这段时间的她，非常不对劲！
而哪怕本身没有成为序列0的野心，但为了自保，也不得不被迫卷入这场不死不休的厮杀。
奥黛丽默然不语，虽然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但奥黛丽已经见识过王魂所展现的‘奇迹’，所以她竟然丝毫没有怀疑卡露拉的这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