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破财免灾
克莱恩平静点头：
达克威尔很想拒绝，可接触到格尔曼·斯帕罗那冷漠的双眼，现实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有资格拒绝吗？
猫头鹰咕哝道：
这样一件物品，就算送给克莱恩他也用不来。毕竟单单是半神层次神奇物品的副作用就已经让他望而却步，更别提这种仅次于真神层次的封印物。
“作为交换，你们那个组织欠我一个人情，必要的时候必须无条件帮我一个忙。”
虽然‘概率之骰’理论上可以坑杀半神，但更大的可能是他这个‘主人’先被坑死。
威尔·昂赛汀给出的情报相当齐全，甚至直截了当的承认了‘概率之骰’就是‘命运之轮’途径的唯一性。
达克威尔顿时放松了不少，就像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救生圈。
“从你支付第一笔款项开始。”
那可是鼎鼎大名的赏金猎人，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在他面前，自己一个序列8的驯兽师又能做什么？借助手上这件封印物，他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成功逃脱。
冉冉升起的火红太阳驱散了笼罩世界的绯红月亮，为大地撒上金黄的浓墨重彩。但初升的太阳却没能为这座城市带来生机，反而让城市里的人们变得忧心忡忡。
“早知道我就不该告诉他……”
毕竟冒险家为了获得更高的收益杀掉任务委托者的传闻在海上没有一千，也相差不多。更何况他们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委托关系，他现在的地位更接近于‘人质’而不是委托人……
“其实是你想看？可以哦～如果是你的话，哪怕不|穿……”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达克威尔不由打了个冷颤。
“没问题。”
要是‘6’点，自然可以获得匪夷所思的好运，哪怕再蹩脚的谎言也能轻易取信于人，哪怕再出格的行为也能博得他人的认同，可如果‘掷’出‘1’点，达克威尔觉得自己自杀可能还比较痛快。
兰登海姆。
但这样固然可以远离潜在的危险，却未必是好事……
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把他架在火上烤，干什么都左右为难，弄不好就两头不是人。
那被一张张塔罗牌围住的凸起地面上，已多了一行行银白的单词，密密麻麻，为数不少。
“那个……”
犹豫良久，克莱恩咬牙做出了决定——
“明天的晚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穿给他们看的，还是说……”
600镑啊！
克莱恩停住脚步，快速浏览起来：
但很可惜，达克威尔很清楚格尔曼·斯帕罗不可能接受这么离谱的要求……
放在其他时代或许会让人无比安心。
但前提是这颗‘骰子’时刻保持在‘6’点，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凭借匪夷所思的好运，摆脱那位疯狂冒险家的追杀。可问题在于，这颗‘骰子’掷出几点是完全不可控的，否则自己也不用找格尔曼·斯帕罗，委托他保护自己。
“那枚骰子怎么处理？是否为‘怪物’途径唯一性？”
“……”
克莱恩接过那些钞票，点了点头道：
隔壁房间，被‘格尔曼·斯帕罗’强行带回旅馆，并被迫自掏腰包租下这间房的达克威尔有些忐忑的询问肩上的猫头鹰。
达克威尔毫不犹豫的点头，虽然他没有那个权利帮自己背后的组织决定这起交易，但他毕竟是因为帮组织做事才遭遇危险，组织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它掌控的是每件事情的概率，1点时将对目标不利的概率放大到极限，2点时大幅度提升不利概率，这不意味2点一定比1点安全，因为概率一旦变高，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3点是对不利概率有所放大，4到6点相反……”
“可以。”
“这是600镑。
“这一趟旅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至少在我预知的未来不会有太大风险。但你依然可以拒绝这个委托，这并不是你的责任，也不需要你承担任何后果。”
“我是否可以认为，保护从现在开始生效？”
“没问题！”
达克威尔无比心痛，要不是怕不交钱走不出这个房间，他是真不想给。
虽然夜晚也同样会遭遇其他超凡生物的袭击，但至少晚上的血族的活动会更加频繁。
嗯，后半段是克莱恩的臆想，他只能够感受到余火的渴望，但具体是为何而渴望他并不清楚。
“但我只能预付两成的定金，剩下的等到了目的地，找到我想找的那个人再支付。”
克莱恩若有所悟，难怪他第一次见到威尔·昂赛汀时，对方手里握着的是‘命运之轮’牌。不过这也并不意外，毕竟在二十二张塔罗牌中，也只有‘命运之轮’和‘怪物’途径所展现的命运方面的能力完全契合。
这时的他终于想到老师的叮嘱，那颗骰子明显是学派内相当重要的封印物，而现在既然已经被格尔曼·斯帕罗得知，很可能会诱发对方的贪婪，让事情往更加不好的方向发展！
达克威尔只是一个普通的序列8，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实战能力。只要他想，完全可以直接把‘概率之骰’从达克威尔手里抢过来喂给余火。
而既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封印物的危险性，按照他一贯的小心谨慎的风格，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敬而远之，拒绝达克威尔的委托，离这件封印物越远越好。
达克威尔神情无比紧张，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想要打招呼：
“成交。”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达克威尔脸色一白，有些后悔的自言自语起来：
原本还打着哈欠的莉莉丝瞬间警觉起来，捂住胸口断然拒绝道：
“你猜得没错，它是‘命运之轮’途径唯一性固化成的物品。”
“好。”
“停！”
“我们要不要直接跑？”
胖药师达克威尔顿时松了口气，旋即厚着脸皮笑道：
达克威尔一愣，接着便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下一秒就看到房门中间变成了旋涡状，如同了流动的液体一般。下一秒，格尔曼·斯帕罗直接穿墙而过。
莉莉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管这套衣服以前是属于谁的，现在都归她了！
“最后，感谢你的帮助，你诚挚的朋友威尔·昂赛汀。”
“明天去参加晚会，你确定不需要买件新衣服？”
虽然血族庇护人类也不是毫无条件的，但至少血族知道什么叫可持续性科学发展观，不会一次性把所有人都吸干。
更何况，对方没有强行杀人夺宝，反而提出了一个比较高的条件，这恰恰证明对方是可靠的。否则根本没必要接受他的委托，直接杀了他把那枚骰子和他身上的钱都抢走不就行了吗？
毕竟这枚疑似‘唯一性’的骰子序列过高，按照‘非凡特性聚合定律’，这枚骰子很可能会引来一些超出他能力之外的危险！
“要不要出门买件衣服？”
达克威尔先是毫不犹豫地掏出大把现金，接着心疼地点数道：
“他来了！”
余烬看了眼少女身上轻薄的白裙，无奈道：
他将千纸鹤原样折回，塞入钱夹，克莱恩躺在沙发椅上，借助冥想迅速入睡，希望威尔·昂赛汀已经给予回应。当他在梦中清醒，看见所处是漆黑荒芜的平原后，悄然松了口气，沿着熟悉的道路一直来到黑色尖塔的深处。
“他如果真的要对你下手没必要等到现在，而且，你觉得自己跑得掉吗？”
而且……
回到居住旅馆的房间，克莱恩从钱夹里取出那只千纸鹤并展开于桌上后，克莱恩看了眼还存在擦拭痕迹的表面，拿起铅笔，写下了简单的问句：
余烬强行打断了她，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那就这样吧，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他其实就是想让莉莉丝把衣服还回来，毕竟这套衣服不是他的。但既然不想还，那就不还吧，就让她多穿两天，反正也不会坏。
克莱恩对这个回答不算意外，轻轻点头，淡淡道：
“你可以履行约定了。”
“三天，并且中途我有权利放弃任务。当然，如果我选择放弃，报酬你也不用给。”
莉莉丝笑吟吟的望着余烬，魅惑道：
达克威尔犹豫了下道：
夜幕远去，黎明降临。
“最好不要。”
达克威尔肩膀上的猫头鹰突然叫了起来。
毕竟这样一件唯一性固化的封印物，连半神都会被其坑杀。甚至一旦给它足够的时间，它还能影响整个世界，让除神明之外的一切生灵的一切行为都由它掷出的点数确定——
……
可如果拒绝达克威尔的委托，导致‘概率之骰’的丢失。虽然也没我什么责任，但却难免存在被生命学派甚至威尔·昂赛汀本人记恨的可能，哪怕他在信中说不会让他承担任何责任，但克莱恩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
“这可真是给我找了个难题啊。”
余烬凝视着天边的朝霞，忽然问道：
3000镑？还只管三天？甚至还有权放弃任务？开什么玩笑！
达克威尔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确实。
但他知道有人肯定清楚这枚骰子的情况，而这个人就是还在母亲肚子里，还处于胎儿状态的‘水银之蛇’威尔·昂赛汀！
克莱恩揉了揉太阳穴，相当头疼。
“后悔？不存在的。”
克莱恩居高临下的看着达克威尔，淡淡道：
对方既然能通过入梦的方式，隔着成千上万公里的距离和他联系。那就未必没有能力隔着同样的距离对他进行诅咒，比如让他变得异常倒霉，甚至会平地摔跟头把自己撞死——唯一性固化的‘概率之骰’能做到的事情，身为序列1‘水银之蛇’的威尔·昂赛汀未必就做不到。
克莱恩吐槽了一句，但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是药师，虽然药师很赚钱，但他真的没有3000镑啊！钱哪有那么好赚的！要是可以的话，他甚至连这两成600镑的定金他都不想给，最好是能到付——他打算让老师的老师来偿还尾款。
不管怎么样，先先上灰雾之上占卜再说！
“不要！”
听到胖药师的问题，克莱恩心中暗笑，表面冷淡：
毕竟这次的问题，不是为他自己问的。
达克威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但这样就势必会彻底得罪生命学派和威尔·昂赛汀，虽然威尔·昂赛汀目前处于‘轮回’的关键时刻，还在其他人的肚子里等待着降生。但这毕竟是一位序列1的天使，对方所掌握的非凡能力远超克莱恩的掌握。
“他就不怕我把‘概率之骰’私吞了吗？”
“也就是说，‘命运之轮’就是‘怪物’途径的序列0？”
克莱恩摸了摸口袋，或许是因为远离了概率之骰的原因，余火不再躁动，但克莱恩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其深层的渴望，它在渴望着概率之骰，渴望着将这件‘命运之轮’途径唯一性固化的物品燃烧殆尽，化作初火的养料——
“它叫‘概率之骰’。
莉莉丝假装听不懂，反问道：
“3000镑。”
毕竟威尔·昂赛汀身为生命学派命运议会的会长，这枚‘概率之骰’不出意外也是他的所有物，甚至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如果能够成功将这枚‘概率之骰’送到生命学派的人手上，就可以同时收获生命学派和威尔·昂赛汀这位序列1的‘水银之蛇’的友谊。
简直就像是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跑团游戏一样。
对于这枚能引起余火躁动的骰子，克莱恩有所猜测却无法确定，所以他也没有立刻接下达克威尔的委托，而是说要考虑一下。
虽然这么问有点直接，但克莱恩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直接问。
克莱恩果断起身，拧动把手，走进盥洗室，关上门，逆走四步。
但在这个人类只能沦为其他超凡生物的奴隶甚至食物的时代，对于受到血族庇佑的人类而言，黑夜才更让他们感到安心。反而是到了白天，遭遇其他超凡生物甚至巨龙袭击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