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替换金眼
黑手的三根手指陷入眼眶，指尖变成紧贴眼球的刀片，切断神经、肌肉、血管，取出完整的眼珠。
“……”
“谢谢。”二号姒看向她，然后，顿了一下。
当黑手距离她还有半米的时候，空气中漾起无色透明水波，像是空间被挤压的形状。
“有小萝卜在，不会有问题。”
“这是什么技能？”李长昼真的感兴趣了。
黑箱内侧传来敲击声。
但此时听杨清岚问起小萝卜，瑶池脸上竟然有了一点笑意。
黑墙从兄妹两人之间竖起，然后变成黑手将李浅夏按回沙发。
两只常人大小的黑手，一左一右捏住李浅夏的脸颊，开始扯动。
线条缓缓稳定下来，像是荡漾的水波恢复平静。
杨清岚清澈如水的眸子盯着李长昼看了一秒，才说：“以后去别人家里，用「传送」先通知对方，要有礼貌，知道了吗？”
“试过了，拿我没办法，但‘伟大力量’都有副作用，收集太多只会害了我们，留着那些人也有用，他们的目标和我们一致，都是探索深渊。”
“哼！”二号姒痛哼一声。
“分身死后，感受同步。”姒面无表情。
“理论上会死。”
曾经她说自己游戏十连胜，还发了截图给他，就当他已经信了并且感到惊奇时，一看那截图，像是美国的绝密档案，基本全是黑色方块，零星胜场搀杂在里面（那是一张超长图，这才凑齐了十连胜）。
“实际上呢？”李浅夏忙问。
“没错！”李浅夏突然大声，“瑶姐还是第一次，所以，老哥你没办法——”
判断伤害的标准是什么？
李长昼也赞成，之前是没办法而已，总不能让他或杨清岚换上金眼。
他没继续说下去，指着桌上的一块坚冰：“未来就在这里，拿去吧。”
“哦？”李长昼的坐姿终于改变了，“这么说，‘黑炎龙’和‘感知一切’……”
瑶池笑意更深了一些，说：“蝴蝶能拼接物体，每天必须拼接一次；小萝卜能缓解或加速‘伟大力量’的副作用，缓解多长，就必须加速多长。”
黑手将金色双眼呈到二号姒身前。
“我这里有一个人。”李长昼说到‘瞎子’。
姒更是面色惨白，分身变成了怪物，如果分身死亡，感受同步，她会怎么样？
“我是让你少挠。”
“岚岚，其实这件事不怪我哥，他去的是大·厅，要怪就怪姒，哪有洗完澡不|穿衣服，裹着浴巾四处乱走的！”
李浅夏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试过注视深渊吗？”杨清岚问。
除了瞎子，众人都有些心慌，瑶池也不例外，她的能力竟然无法阻挡怪物的力量！
“她也变成了一件‘伟大力量’，持有她的人，能缓解或加速‘副作用’，这栋房子，”瑶池看了一眼挑高七米的天花板，“就是靠她盖起来的。”
“蝴蝶本身变成了一件有自我意识的‘伟大力量’，”李浅夏抢着道，“哥哥的腿断了，妹妹找了一条狗的腿放上去，蝴蝶只要扇一扇翅膀，就能将狗腿接到哥哥的腿上，哥哥能用狗腿跑得飞快，从此以后就成了真正的‘狗腿子’。”
噗嗤！
“又是黄色话题？”杨清岚大概已经猜到了。
“一……”
“但必须留他一命，我答应过他，会带他回到深渊之上，待会儿我们去找他，如果他没有逃走或者反抗，我可以带他去地球，移植新的眼睛，再给他安排一个工作。”
“不是技能，是‘伟大力量’！”李浅夏先替他纠正了错误，然后解释，“这是霍格沃兹的魔法——障碍重重，只要是能伤害到瑶姐的东西，都没办法接近她半米以内，当然，空气虽然会让人体老化，但不算，这是智能版障碍重重。”
但是，价值游戏的任务难度，永远是势均力敌，他们现在越强，深渊就越危险。
“……继续。”二号姒喘着气道。
时间与空间像是被‘极寒冰剑’冻结了一般。
“我说过的一定做到。”李长昼道。
“来处也是假的。”这点杨清岚轻笑着补充。
黑手无法握拢。
喀嚓！
“蝴蝶的副作用是……”
她的眼皮突破意志，本能地合上，但两只极小的黑手强行把眼帘上下拉开，另一只黑手将金眼塞进血泊般的眼眶内。
但众人心中警惕，之前的女佣全部不见了。
“两个分身同时消失，之前都有过强烈的痛苦，同时同步，你会死吗？”
杨清岚想了想问：“小萝卜的能力对你的效果怎么样？”
黑手稍稍用力，坚冰盒被捏碎，金色双眼完好无损地躺在黑手手心。
“副作用是什么？”他问。
“我以为我开了一个不错的玩笑。”姒打量四人，“看来好像不是。”
侧腹的异样感也随之消失。
李浅夏赶紧上前搀起她，用自己的手掌给她擦拭脸上的血。
李长昼看了一眼瑶池，又看了一眼又凑近一点的李浅夏。
咚咚～
“……这个深渊真是可怕，哈哈。”李长昼干笑两声，“蝴蝶和小萝卜的副作用是什么？”
黑箱小心翼翼地变薄。
李长昼动也没动，根本没感觉。
“咕噜。”她强咽一口口水，艰难道，“成功了。”
众人屏住呼吸。
按照她的意思，就该把小萝卜关在「阴炁棺」里一两个月——需要进入游戏时放出来一天。
“嗯——”瑶池想了想，对李长昼妩媚一笑，“那我们继续？其实针对刚才的事情，我也有想说的话。”
“三。”
“也就是说——”李浅夏一字一顿，声音缓缓扬起。
“外面的严寒？”
李浅夏自己找死，为了不耽误时间，杨清岚继续问瑶池：“小萝卜呢？”
“不能将我冻伤的有效果。”瑶池回答。
“什么事情？”杨清岚慢悠悠地打断李浅夏。
“我数到三。”李长昼说。
“其实我们在任务中才有时间闲聊，平时不是修炼就是在修炼，一个小时不修炼，心里负疚得就像当着清洁阿姨的面，把打包的麻辣烫掉地上。”
“如果你把这两件‘伟大力量’要回去，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说出来。”姒说。
李浅夏生怕李长昼不懂，还替他翻译：“岚岚的意思，是让你少干会挠眼角的事，你怎么还不明白？
这只小黑手的中指与食指扣在二号姒左眼的上方，小手的拇指扣在眼眶下方。
‘害怕什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李长昼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数：“一。”
“我数到三。”
缓解，让她可以受到伤害，这会被瑶池的“障碍重重”（非真名）判定为伤害。
李长昼点头，大致了解了。
“二。”
众人隐隐松了一口气。
一只黑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无力的脑袋，另一只黑手手指扣入她的右眼，第三只黑手举着金眼做好嵌入准备。
“知道了。”
三个壁炉熊熊燃烧，中间的李长昼感觉有点烫。
“算不上什么大事，我洗完澡出来，”姒说——李长昼很想用黑手将她嘴捂住，“他恰好传送到我的大厅，还好，我裹了浴巾。”
“……我其实挠的是眼角外面。”
视野得到解放的李长昼问：“就这一个？”
说完，她又飞速扭头问姒：“你不会生气的吧？”
为什么？
布置在二号姒周围大大小小的黑手，迅速融为一体，变成黑箱将二号姒囚禁。
还以为又要多一个神族嫂子，以后在「蜜罐世界」就能打女子麻将了。
瞎子确实有过背叛队友的前科。
“你打我一下试试。”瑶池说。
“营地内的条约呢？”李长昼问。
“扣下自己眼珠，把未来装进去。”瞎子平静地回答。
汗水与血水滴落在地。
他们即将进入深渊，假设遭遇无法力敌的敌人，瞎子未必不会用同样方法欺骗他们。
“我忘记问了，”李长昼忽然想起一件事，“姒的副作用是什么？”
二号姒全身绷紧。
李长昼第一个注意到，他立即上前一步：“你看见了什么？”
“除了名字，其他都是真的。”瑶池说。
阳光从门外压进来，他前方的影子开始延伸，一直到桌前，一只黑手从影子中扬起，将坚冰盒握在手里。
“我还年轻。”瑶池道。
“什么呀！”李浅夏靠在沙发上，对李长昼很是失望。
李长昼冷笑一声：“一只能看见未来的怪物。”
“哈……哈……”二号姒使劲喘着气。
“说。”瑶池允许了。
瑶池很心疼自己的蟠桃，倒不是值钱什么，而是一种收藏品被破坏的感觉，所以一直对小萝卜有点意见。
“浅夏……”
“副作用也是任何能伤害到她的东西无法接近她，也就是说，这个技能，我呸！这个‘伟大……’，这个黑魔法是不受她控制的，相当于被动技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二号姒的脸依然被一只黑手抬起，众人看见金色双眼的瞳仁，在她眼眶内缓缓收缩，像是在呼吸。
一道虚影从姒身上走出，三步之后变成实体。
“我没办法生气。”姒回答。
对于李浅夏的话，李长昼不会抱有太大的期待。
“蝴蝶和小萝卜呢？她们的‘伟大力量’是什么？”他又问。
“帮我一下。”二号姒瞥了一眼李长昼。
黑手力量之大，坚冰都能硬生生捏碎，而坚冰在深渊之上有‘永不融化’的传闻，每一把坚冰武器都是传说级。
二号姒的侧腹撕裂，两根手臂挣脱出来，她往地上一趴，变成一只用四条手臂，一双腿走路的怪物。
她们不会有无奈的情绪，所以……这是害怕了？
这句话是说给未来听的。
“……”
这既是惩罚，也是让身为雌性的小萝卜修炼，可以说是一举双得。
一只黑手从地面挣脱，掌心缓缓抬起，五指张开将她包围，然后缓缓合拢。
姒与二号姒同时抿了一下嘴唇。
还好！
“什么意思？”
她上身只有裹着胸的抹胸，微微前倾的时候，曲线很是曼妙，露出来的雪白双肩，更是诱惑人去触摸，感受她的嫩滑。
她身材窈窕，但身高不矮，在黑手中却显得娇小玲珑。
许久之后。
众人眼前的线条歪斜，四周开始扭曲，耳边传来呓语，大脑嗡嗡直响，侧腹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要钻出来。
李浅夏举手：“最后一句。”
李长昼充耳不闻：“蝴蝶和小萝卜的副作用？”
“怎么使用？”二号姒问瞎子。
可惜李长昼求情，美女也很难过英雄关啊。
同样，小萝卜之所以能进来，是因为瑶池补全了「宠妃」。
“呃！！！”二号姒跪下身体，双手捂眼，死死硬撑着。
黑箱瞬间收缩！
“好了好了，”瑶池轻轻拍掌，“现在虽然安全，但毕竟是任务中，少说闲话。”
托着金眼的黑手，中指抽出一根黑线，黑线蔓延变成一只很小的黑手。
“……脸部没事，让我脑袋出去。”二号姒的声音传来。
“缓解没用。”瑶池道。
他们立刻出发，前往黑焰龙的小庄园，客厅内，瞎子闭着双眼很平静地等待他们。
听完后，瑶池当即道：“这样的人品，怎么能把能力交给他？姒，你用一具分身来使用‘看见未来’，平时就由你带着小萝卜，‘黑焰龙’给浅夏。”
李浅夏微微眯眼，略显不忍。
嗤！
瑶池作为上位者习惯了，猜疑心比普通人重，不可能让‘看见未来’这么重要的力量，交给一个信不过的人。
剧痛爆炸般扩散。
现在可不是计较小矛盾的时候，李浅夏挺身而出。
“其余的‘伟大力量’也无法接近我半米内。”瑶池撇撇红唇，手抵太阳穴，略显无奈。
幸好小萝卜偷吃了蟠桃，不然以从前的『能力』，未必能成为这件‘伟大力量’，他们的战斗力会削弱很多。
“……开始吧。”二号姒道。
姒只是失去了情绪，并不是没了智商！
还是，变成怪物不算伤害？
二号姒再次绷紧身体，牙齿死咬着。
“你这个招式压迫感倒是挺强。”瑶池左右看看。
“知道就挠挠眼角吧，忍得很辛苦吧，不过要少挠，眼睛会感染。”
“我不想失去力量，”瞎子说，“我想过投靠‘切割者’，投靠‘天使者’，投靠‘虚空者’，但是……”
他看向姒，同时还想到金眼瞎子。
但加速也够了，这样一来，小萝卜可以尽情在其他人身上使用‘缓解’。
“有多厉害？”他只是略表好奇。
“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李浅夏忽然凑近，双眼盯着李长昼的双眼。
“嗯——”李浅夏脑袋往左边靠不是，往右边靠也不是，往前往后往上往下更是两边都疼。
呼的一声，一只黑手从她身后撑起，固定住她的身体和四肢，与此同时，另一只黑手将一枚金眼塞进她左眼。
她的能力有极限？又或者怪物克制她的能力？又或者只是视觉上的伤害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