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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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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我们不是罪奴,我们有大庆户籍和路引……,钱财都留给你们,求你们放了我们……,爹……娘……”

    徐芷沅身边的秋妈妈守在落水女子旁,突然发现她开始说浑话了,便向徐仙儿上报。

    救起时,这女子着一身外族服饰,徐仙儿只让蒋天齐的人去打听附近那个部落有失踪的女子,可这胡言听来像是大庆的娘子遇到了劫匪?

    几个孩子都跟蒋天齐去边市了,就徐仙儿累着了不想动在驿站歇息。

    徐仙儿让秋妈妈又给她灌了药,换了衣服,等蒋天齐回来再商量换个方向查。

    秋山在武州已经泛着红黄,而西南的秋天还是郁郁葱葱的各种绿色层叠,尤其是横山之南。

    “西南林茂,别看这树叶不会黄,可冬日里也冷得很,为了驱寒,酒不可少。”蒋天齐给小辈们介绍那一挑挑的酒挑子,或是围着驮马上的酒桶打酒的走卒。

    过了生活物品区,边市的另一边,堆成山的宝石、干货、布匹还有砖瓦和瓷器在售卖。

    这些东西,几个小家伙见过不少,就是没见过如此卖的方式。

    在一块大大的土场地上,只有几家搭了棚子,其他多数人都是就地铺上一张席或毛皮,开始一日的买卖。

    “思远,瞧着那匹驮马没有,那山人今日到这边市一进一出,回乡抵了收卖的钱和路费,至少能赚这个数?”蒋天齐给蒋思远比了一个“八”。

    “八两?”

    “小子,没点出息,八十两。”

    “八十两!”蒋思远的声音大了起来。

    听她娘说,靖西伯府每年在边境收的马匹,适合征战的都捐给了军里,其它的留下做驮马,经年累月大概留有一万多匹。

    周家做的生意可比这开放市场的大多了,就按一月走一趟,那也有八十万两的进项了。

    怪不得朝廷总有人说蒋家之功只在守一方安宁,而经营之功全在周家。

    不过蒋思远还是觉得他娘说得好。

    “蒋周两家一武一文,谁都离不开谁。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把大庆打造成昌隆盛世。”

    没有他爹这样的武将守住边市安宁,这生意也是做不了的。

    “舅舅,桥对面在建瞭望台吗?”能这么大声大胆称呼蒋天齐的,也只有徐芷沅了。

    总归是徐仙儿教养的孩子,母女脾性越来越像了。

    徐仙儿虽承认是他妹妹,可也从来没叫过他兄长,如今被她女儿叫舅舅,总有种被承认的感觉。

    还是女儿好,蒋天齐也想女儿了。

    蒋天齐微微倾下身,尽量温柔的回答,“那边是罗殿部的土地,下月初,罗殿族人将在那里举行九火节祭祀。这搭的是祭台。”

    “祭台?在急流之上?”徐子瞻见着这土木都是架在悬崖之上,两山之间的河谷因为高低的落差,河水不深,但全是礁石和急流。“镇国公,这是要生祭吗?”

    镇国公?什么镇国公?一胞所生,这哥哥的嘴这般不会说话,舅舅都不会叫。

    也就还有点见识,还知道外族有生祭这些事儿。

    “黔地部族祭祀的事儿,武州夫子也有教?”问的是徐子瞻,蒋天齐看的却是蒋思远。

    刚还轻松惬意的游玩氛围一下变得严肃了,蒋天齐从家书中知道自家小子不能说不学无术,但是读书上却是不怎么用功。

    “母亲为我们兄妹请了周家夫子,他们收集了不少天下奇闻。有时正课之后,会给我们讲些故事,小子觉得有趣,便记下了。”不管有没有瞧他,徐子瞻都认真的回答了。

    “你娘请人教你们这些有的没的?”

    “舅舅,这才不是有的没的,娘说过天下事是天下在发生的事,不能因为我们没听过,不知道,就否定。”感受到蒋天齐对徐子瞻有些责备,在舅舅和哥哥之间,徐芷沅还是选择护着哥哥。

    “那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能让你考取功名?还是你以后打算也以给别人讲奇闻轶事为生?”蒋天齐也不爱读书,不过,听着徐仙儿花心血教养的孩子,不在出人头地上下功夫,只喜听奇闻轶事,他就有些不开心了。

    “子瞻并未放松六学,一定会努力早日进榜,不负母亲的期望。但天下之大,见闻广泛,以后若有幸代庆与他邦相交,想必还是有用的。”

    “哦,你想进鸿胪寺?”

    “学士院、国子监也很好……只要所学有用,便不逛学。”

    “哼,说得好听,考上了再说。”徐仙儿是个护短的,万一这徐子瞻给徐仙儿断章取义,那他可不好过了。

    蒋天齐及时收了口,又看了看蒋思远,唉,自己这儿子若不是有爵位,进科举估计还不如徐家小儿。

    蒋天齐想带他们换个地方转转。

    “镇国公可有他们祭台的规制?”徐子瞻却没有放过话题。

    “怎么?你连这个也要学?”

    “祭祀大礼,无非告祭天地宗庙,献贡于祖宗神灵,求祷、占卜得上天启示,无论哪个国家部落,都离不开礼的原则。

    祭司、祭仪、祭台、祭品……都有礼规可查。”

    “你说的是我们中原的情况,可这黔地没这么些规矩。”

    “哦,那为何黔地祭品取专饲牯牛,单牛、双牛之分,甚至还要一黑一白?”

    “小子,你这是在挑衅我?”

    “不敢。只是子瞻以为,罗殿州的祭祀,不像一场简单的祭祀。既然,我们尊重他邦之仪,那他们是否也敬大庆之礼。他们在那边撒牛血,甚至人祭,是否考虑过我大庆见不得这些血腥,这污血若流进我大庆的领地,可伤我国运?”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的。”

    “子瞻也只是猜测,古之祭坛,大约以中为贵;从没听说,在边境河上,对着他族叩拜的。对岸当我们是什么?祖先?还是恶鬼?”

    火祭,多有“燃薪”以烟雾与上天沟通之意,同时,火能除祟,模拟禽兽和鬼神的民间之火,可意为与凶禽猛兽和对邪魔鬼怪的斗争。

    蒋天齐先就觉得这次九火祭有些不对,徐子瞻这小子把国运、除鬼之说拿来说说后,他更肯定是不对了。

    蒋天齐叫来边市的守卫长,“拿我的令牌,问罗殿土司要祭台、祭仪各种信息。如果他搪塞你,你就说……,你就说我大庆国师,立神台佑国,国境之水土需保持天地素始浑浊,若是有外族血落破国师之阵法,那就是与我大庆为敌。”

    在双边关系之中,大庆是优势方,但庆朝为避免西南各部联合,一直小心优待他们。可若这是涨了他人志气,他也不是不能打压一番。

    如果外方心中无鬼,定会详细与大庆说明祭祀的细节,那他蒋天齐会弯个腰,送一车好酒过去赔罪。可若真是存有二心,怕是又要好好梳理西南各部的关系了。

    ……

    “大庆国师?”罗殿祭司听着土司派人来传的消息,发出了疑问:“庆国何时有国师了?”

    ……

    此“国师”徐子瞻正拿着纸本,开始画画和描写边境的见闻。

    “你这习惯也是周家夫子教给你得吧。”

    蒋天齐想到周令仪也有这些习惯,走到哪儿都带着画架。

    “夫子说,‘日升月落,山移水迁,世间事有流而不返者,亦有不以时迁者。其动,其静,皆以言者衷意矣。记录所在之世,如同记录子之人生。’”

    完了,蒋思达挺喜欢徐子瞻的,前提是他不要拽文,尤其不应该在他爹面前这般展露才华。

    蒋天齐对徐子瞻的讨厌少一点点,就对蒋思达的愁绪多一点点。

    “儿啊,太傅那儿你不想去了,要不去你姑姑家念书。”

    ……

    “不行!”徐仙儿严肃的反对。

    刚听完他们对罗殿九火祭的判断,她正想夸夸这“呆头”镇国公除了实诚这个优良品质,还有些不耻下问,以达者为师的宽阔胸襟。这下又想让她带孩子了?

    不行,绝对不行。

    教一个皇子可不简单,周太傅都做不到,徐仙儿可没这么大脸以为她做得到。

    徐子瞻的优秀可不是她教的,那是他自己有驱动力,才能学进心里。

    她最多提供了一个相对宽松的学习环境而已。

    徐仙儿对孩子的期望是只要他们每日有收获,并不要求他们天天强背科考时文。

    真要论教得好,那不是周家族学的功劳?

    大不了回程把他丢到永乐侯府,不对,这货不说想留在他爹身边,在边疆驰骋到成年吗?

    徐仙儿缓了缓气,说:“怀王这次到西南来找镇国公,就是想留在镇国军中历练。这事儿,陛下也恩准了。我们母子仨最多就在这儿多陪几日。”

    “陪在我身边吗?”蒋天齐没想到,儿子是要他来养。

    “嗯,还有仁寿夫人和柔嘉,大约明年三四月也会过来与你团聚。”

    徐仙儿给他细数了国夫人和公主的排场,“镇国公,你得着急,布置一个妥当的住处,莫让她们觉得你平时太受委屈了……”

    “至于,你担心怀王念学的问题,到时让仁寿夫人从周家族学带个夫子过来。一脉相承,怀王天资聪颖,只要用心,定有大成。”徐仙儿也不想说这些奉承话,但事情紧急,能动嘴,尽量不走劳心和劳力。

    聊完他们今日见闻之后,徐仙儿将所救女子可能是庆国人的消息告诉了蒋天齐。

    这才确定要留在镇国军的蒋思远就得了令要把事情查清楚。

    烧退之后,昏睡了两日的人终于醒来。可情况有些不对,落水女子记不得她是谁?她从哪儿来?为何落水?更别提昏睡时说的胡话。

    这很不好。

    蒋思远只能暂时把她安置在驿站之中,希望她有日能想起来。

    横山纵岭,徐子瞻把镇安大营和南安驿的舆图绘了个详细,山间小道如何蜿蜒,河岸两边高低落差,河岸宽窄都尽量精细的表达在一图之上。

    他送了一份图纸给蒋天齐,终于换得了蒋天齐的认可,还因此得了舅父送的回礼--一条翡翠玉带。

    徐子瞻很高兴。

    近几日,镇安大营一副准备作战的状态。

    罗殿土司的拖延和沉默,分明说明了他们的祭祀有问题。

    蒋天齐把备战的请旨发回了武州,边市暂停了,边民也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是镇国公,在庆朝有独一无二的特权,即使等不到皇命,他也有自行判断出战的特权。

    “九火祭这日,若罗殿人敢在威宁河中滴下一滴血,我们便让他们知道,破我大庆国运者,定先亡之,以血祭血。”

    每日,镇安大营军阵检阅都会大声向对岸表达立场。

    也不知是蒋天齐聪明还是他手下谋士的功劳,这战争已从舆论上打起来了。

    你祭祀求风调雨顺,我拦不住,但你的风调雨顺建立在夺我气运那就不能忍了。

    神秘的大庆国师既然被蒋天齐创造出来了,那大庆国师的话,就得听。

    不仅得听,还得广而告之,让其他部落知道庆朝尊重你们的祭祀,可你们但有取庆朝国运的事儿,那就只有兵戎相见了。

    那时之战,庆朝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各部落也不能说是庆朝要吞噬西南。

    罗殿土司、土目,此刻异常难熬。

    那些原本默默支持他搞事的土司们,真默默了。

    出于好奇,徐仙儿去瞧了瞧威宁河边,没搭完暂停了工的祭台支架。

    突出在悬崖边,一个成半圆形的架子,活脱脱是张半弓。

    看来,对岸是真的有想法。

    周太傅的经营和这些年靖西伯大量的支援都喂了狗。

    “干!先杀一儆百,回武州我会给周太傅解释。”徐仙儿对蒋天齐说。

    “可他们不动我就就动,其他部落一定会很难平。”

    徐仙儿指着那“半张弓”说:“武器就在那里,或许,那山林之中更有无数暗点。”

    “某夜,大庆守边军巡视河畔,突然对岸暗箭连发。我军军士更是听到罗殿土司指使下令,于是,我大庆的将士为求公道,杀向土司堡垒,欲找土司问个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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