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痛苦的生活，默默无闻和渴望关注
“云层遮蔽天空，空气阳光昏黄，车窗上满是经年累月的污垢。
亚瑟无神的看着窗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的面前有一个男孩正面带愁容和疑惑的看着亚瑟。
这个男孩似乎想要知道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沉闷的表情。
注意到孩子注视的亚瑟回过神。
他没有多想，用上了自己最擅长的小丑把戏。
将双手蒙在脸上，再次打开的时候，他的脸就变得滑稽。
重复动作，又能有另一幅十分搞笑的表情出现。
立马将孩子逗得开怀大笑。
男孩刚刚笑了两声。
坐在他旁边的中年女人带着不爽的表情直接转过头。
“你能别骚扰我孩子了么？”
她一把拉回男孩，脸上的表情带着鄙夷和不屑。
似乎对她来说这充满温馨的一幕小插曲只不过是接孩子放学路上，让她反感的，不该存在的事情。
亚瑟下意识的解释：“我不是在骚扰你的孩子……”
妇人根本懒得理会，不想和他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你只需要停下举动，然后闭嘴。”
说完她还充满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转过头。
这一刻亚瑟心中的孤寂，从深处涌出。
这无关紧要的小事，只不过是他想要展现善意随手做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渴望得到任何回馈和注视。
然而不仅如此，他反而却得到了被当成垃圾一般对待的遭遇！
而且他很清楚，再开口和这个女人说什么，自己都会变成一个真正小丑的样子。
心中憋着的委屈，无奈，怒火，失望，绝望……
却让他感受到了无数次经历过的感觉。
在马戏团，每次心中有这种体验，他只需要笑的更加狂放。
所有人也会跟着笑出声。
虽然仿佛他成了毫无疑问的笑话。
但却能让他逃离那痛苦的窘境。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明明知道这个时候笑出声将会迎来更加尴尬的局面，但是身体已经无法被他的理智所控制。
这种被世界都抛弃的感觉，让他的笑声更加沉闷，车上的人瞬间投来错愕的眼神。
然而看到的却是他比哭还狰狞难看的表情。
他的笑声在这种氛围下，也显得那么古怪。
“你觉得这很好笑么？”
刚刚怒斥了亚瑟的中年妇人听到亚瑟的笑声，看到全车人的目光，仿佛她也变成了被注视的那一个。
心中立马充满了尴尬，转为怒火。
质问着亚瑟：“怎么？你觉得很好笑？”
亚瑟的脸上充满痛苦，眼神中也充满了否定。
但他的笑声无法停下，他捂着嘴，但却无法遏制笑声发出。
他不断摇头。
但声音却绕耳不停。
“对不起…我……”
亚瑟的笑声无法停下，他只能将早就做好的名片递出。
名片上写着的却不是名字。
而是一行不知道亚瑟使用过多少次的文字。
“请原谅我的笑声，这是我的疾病……（背面还有更多。）”
看到卡片上的字样，妇人转动卡片。
“这是一种会突发的疾病，经常在无法控制的时间，表露出不符合患者意愿和感受的表情动作。它经常发生在大脑损伤，或者某些有神经疾病的人身上……感谢理解。
（请把卡片归还。）”
女人看着卡片，回头打量着亚瑟。
眼神不知道是鄙夷还是审视，或者又是她自己感觉到的不幸。
为什么会遇到这样一个怪胎？
疲惫的生活已经足够操蛋！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假的？
跟我没关系！
但总之……
女人没有归还卡片，装作没听到亚瑟的笑声坐在那里，蠢蠢欲动，仿佛要离开距离亚瑟这么近的座位。
而捂着嘴的亚瑟，表情痛苦。
整个车辆上，不断地回荡着他无法控制的笑声。
不断地有人回过头来。
想要看看这个令人错愕，诡异的笑着的人是什么情况。
没有人敢靠近，仿佛他是什么瘟源。
亚瑟躲藏着，捂着嘴，埋着头，想要离开这些视线。
但却也让他的声音更加大。
他的世界充满了耳鸣，无法再注意到任何声音，风景…
熟悉的，悲伤的大提琴声在耳朵中回荡着。
亚瑟低着头。
神态疲惫，避世的走下车门。
这是亚瑟的一天。
从马戏团中不由己说的痛苦，控制着绽放出笑容。
到精神医生敷衍的治疗，审视的目光。
再到无法控制的大笑。
被人当做垃圾一般审视，不管是做什么，好事，坏事，甚至什么都不做。
也会有人投来恶意……
走上那漆黑，冗长的楼梯。
他的心情沉重，但却已经习以为常。
整理着心情，表情。
他早已习惯了这操蛋的一切。
一如往常的查看一下母亲的信箱。
推开自家的房门，整理好表情。
也只有在这儿，他才能稍微的放松。
“宝贝？你上来的时候有看信箱吗？”
“我看了！没有信！”
回应着母亲的话。
亚瑟拿出自己的精神药物，一连数瓶。
在电视新闻的声音中，亚瑟端着食物走到了卧在床上的年迈母亲身旁。
“他肯定还没收到我的信件。”亚瑟的妈妈说道。
亚瑟：“他可是个大忙人，托马斯·韦恩，妈妈。”
“他肯定会回我的，再怎么说，我也在他家工作了那么多年。”
老妇人执着的说着。
亚瑟则是贴心的帮忙母亲切着餐盘上的食物。
“好了，吃吧。”亚瑟说道，“你该吃饭了。”
“你才该吃饭了……看看你都多瘦了。”
亚瑟的妈妈说着，亚瑟早已习惯了母亲的这种关心，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稍微放松，安心。
而亚瑟的母亲则是很快转移话题，说起了她更感兴趣的事情。
“他一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市长，每个人都这么觉得。”
亚瑟：“是吗。比如说？你和这样觉得的人聊过吗？”
“新闻里的人都这么说！”
亚瑟的母亲说着，“只有他才能拯救这个城市，这是他的责任，是他对我们的责任。”
随口和母亲聊着，对母亲这种盲目听信新闻的行为，亚瑟也没多想。
只是感觉母亲似乎对这位托马斯·韦恩有更多的关注，可能是因为他最近在竞选，经常登上新闻吧……
很快就到了晚间的喜剧节目，《默里·富兰克林现场秀》。
听到母亲的喊声。
亚瑟脸上终于挂上了难得的喜悦，像是8岁的孩童一般，小跑着关了灯，坐到母亲身旁，看着这场电视脱口秀。
他的眼神闪着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期待着这场脱口秀节目。
看着电视，他仿佛能够进入现场，成为了节目中的一名观众！
和那名他最喜欢的脱口秀演员正面接触。
而不是隔着电视……默默无闻的无人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