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山药？白薯茛？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有贼？”听到夜明的喊叫声，掌柜陆年拿着扫帚慌慌忙忙冲到前大厅，闭着眼睛乱挥。
夜明一把握住扫帚尾，随手夺过，用扫帚把指着墙角，大惊失色，“陆大哥，我藏在那的粥呢？”
“粥，什么粥？这贼真奇怪，我这么大的店不偷，就偷一碗没人要的粥？”听到夜明的询问，陆年如释重负，只是虚惊一场；但又感到莫名其妙。
“那很重要，你是不是给扔了？”
“没有了，我一直就在后院，这里就没来过，倒是小沈来过。”
“小沈，小沈！”陆年似是意识到缘由，朝着后厨大吼；但却是无人回应，见罢，陆年深吸一口气，随即气沉丹田，加大语调：
“沈二！”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哎，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
一只手掀起门帘，一只脚跨过门槛，三步并作两步，一店小二打扮的青年男子就气喘吁吁地站在众人面前。
这人就是陆年口中的沈二。
一个在“白云客栈”打杂多年的伙计。
“掌柜的，沐姑娘，夜大人。”沈二朝三人依次抱拳行礼。
“小沈，你有没有看到放在那里的粥？”掌柜陆年直接打断其动作，朝着墙角努努嘴。
“粥？”沈二挠挠头，满脸疑惑。
但在一刹间后明显是意识到什么，猛拍脑袋，恍然大悟，朝着陆年乐呵呵道，
“我正放后面加热了，那粥凉了；掌柜的，你先等等，我马上给您端来。”
“您还别说，那粥闻着还挺香！”
“你没吃吧？”夜明知道粥的去向后，长长松了一口气，却是一脸担忧地望着沈二。
“没有没有，规矩我都懂，这种好东西一看就是给掌柜的，小的心中有数。”沈二连忙摆摆手，明明是夜明的发问，却是对着陆年表态。
“那粥早晨毒死了不少人！”夜明只是弱弱的吐一句，眼神却游离在陆年与沈二之间，朝陆年啧了两声，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随完，拉着沐曦将往后厨走去，顿时，偌大的客栈大厅就只有两人，气氛顿时变得沉默。
“你他妈对老子真好！”陆年知道一切后，朝着沈二咬牙切齿道，一个个都不省心。
“那，那，掌柜的，你还吃吗？”沈二结结巴巴问道。
“滚！”
……
“哟，陆掌柜，粥好了，要不要来尝尝？”看到陆年气冲冲地来到后厨，夜明端起碗中的米粥，朝他示意，语气调侃，似是有意。
“这种好东西，你自己吃就行了。”
陆年用木勺在粥中搅拌几圈，又舀起一勺，靠近鼻子，轻嗅几次，惊呼开口道，“薏米，莲子，山药，糯米，还有茯苓，种类倒是不少。”
“这也没什么有毒的？”
“那他们吃了有什么症状吗？”沐曦蹙着眉，盯着碗中的米粥，带着丝丝怜悯，慢慢开口。
“呼吸困难，呕吐不止。”夜明回忆侍卫在路上禀告的内容，截取重点，告诉沐曦。
闻言，沐曦极力在脑海中思索着，但余光瞧见放到一旁案板旁的布袋包，上面绣着大大的“府史厨”三个金色文字。
沐曦快步置其旁，解开封口细绳，将里面鼓鼓囊囊的东西全部倒在案板上。
细细打量，却在众多山药中发现异样，将所有山药用刀切开，认认真真比较一番，片刻怔神，随后短促地呼出一口气，朝着两人道，
“也许，问题就出在这山药上。”激动神情溢于言表。
旋即，两人上前，围在案板一周，“这不就是普通山药吗？”陆年抢先问道。
“嗯，这确实是山药，但也不完全都是山药，这是白薯莨。”
“白薯茛虽然看起来和山药一样，但却是有毒。”沐曦顺势朝夜明解释。
陆年似是看破一切，装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宽心道，“那这不就是简简单单的未分辨清而造成惨案。”
但夜明并不相信事情是这般巧合，这般简单，摇摇头道，“不，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嗯，你明天再去仔细查查，多留点心总是没错的。”
……
次日清早，夜明与陈捭阖带人又来到府史厨，而此时的府史厨众人也没有昨日那样担惊害怕，瞧见夜明等人后，并没有过多害怕，仍像往常一样，忙着自己的事，洗菜，切菜，备菜……
热火朝天
“各位大人，用过晨食吗？如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吃点吧。”管事在侍卫的通报后，风风火火地跑出迎接众人。
“谢谢，我吃过了！”夜明朝他拱了拱手，客气回复道。
随后，看着身后数十位侍卫道，“你们去吧，别饿了肚子。”
“多谢大人。”得到夜明的指示，同行侍卫皆是面带喜色，托着佩刀，异口同声朝夜明抱拳道谢。
“老陈你就不去了。”夜明用刀鞘拦住转身就要离开的陈捭阖。
从幽怨的陈捭阖身上收回眼神，随即盯着主事，客客气气道：“主事大人，可否领在下参观参观？”
“哎！大人此番言重了，配合大人办案皆为我等责任，也是我等荣幸。”那府史厨主管事也是极其明事理;毕竟能做到这位置，也算得是老狐狸了，见风使舵，阿谀奉承也是必备技能。
“两位大人请！”
“我瞧见今日倒有不少生面孔。”刚进入后厨，夜明对视众人那探究的目光，立即发现异样，慢悠悠开口。
“嘿嘿，大人的眼就是毒，没错，我们府厨史施行三班倒，每日三餐都是由三波人制作；但如是到了赈灾日，就同时需要两波人，需要准备午食和晚宵的两波人。”主事先是拍拍马屁，随后再解释。
“那准备早食的这波人倒是最轻松的了！”
“大人，不瞒您说，其实这都是郡守大人有意安排的，那些人都是附近居民，就是来补贴家用；也就天没亮时有空，天亮了就要回去干农活呢！”主事叹息感慨道。
“那赵文龙和万事忠都是准备午食的吗？”
“不是，赵文龙是准备午食 ，而万事忠则是准备晚宵的。”
听完主事回答，夜明若有所思，在心中仔细梳理着各个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