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忽悠王大牛
约莫巳时，两人骑马离开血案现场，朝着城内策马扬鞭，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不停。
夜明与陈捭阖两人也算谨慎，并没有去陈捭阖上次请客的那家小餐馆，也没有去“白云客栈”而是在找了一家偏僻的酒楼。
毕竟现在算是工作时间，要是被官府同事看到也解释不清。
“掌柜的，给我开间上好包房，再上几坛好酒，再搞几个下酒菜，要荤的。”刚刚迈进这家酒楼，陈捭阖就迫不及待的吆喝着。
“好嘞，两位爷，这边请。”店小二将手中的毛巾搭在肩头，先是鞠躬行礼，后是弯腰引着两人上楼。
推开临街的一间包房，小二快步走进，取下搭在肩头的毛巾，将木桌，椅子整个擦拭一遍，朝着夜明、陈捭阖，略带方言道，“两位请。”
将两边的椅子向后拉了几分，待两人入座后，那小二拎着一壶茶，放到桌上，为其斟茶七分满，面带微笑道，“两位请稍等，酒菜一会就来，先喝喝茶解解渴。”
“没事你就下去吧。”对于这样精细的服务，陈捭阖显得坐立不安，难以接受，直接要求。
“好的，两位客官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面对陈捭阖拒绝，店小二不卑不亢，仍然面含笑意。
转身离开包间，轻轻合上木门。
夜明先开口，问着陈捭阖关于隔壁大娘的一些事，陈捭阖也是知无不言，毫无保留的回答夜明。
两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门口传来轻轻敲门声，这才停下谈话，
“进来”，夜明朝着包间门口轻声回应。
“哗”，木门被从外推开，映入眼帘的是刚刚那位店小二，而其身后着两三个同样打扮的伙计，一人端着托盘，上面是各色各样的菜品，其余人皆是怀抱一坛美酒。
“两位爷，打扰一下，您的菜到了。”店小二站在门口，说明来意。
夜明朝他们颔首示意。
得到允许后，一行人一连串进入包间，为首店小二从托盘上一道道取出菜品，向两人介绍。
其他人将怀中的酒坛均匀放在夜明和陈捭阖身边，直接转身离开包间，期间都是沉默不言。
待木桌上摆满四个凉菜，四个热菜，店小二这才弯着腰，退出包间。
“妈的，就应该让老李头来看看，什么才是服务，以前每次我去吃，他都要与我作对。”见到这不起眼的的酒楼却有如此服务，陈捭阖一口气喝完满满一杯茶后，愤愤不平道。
“对了，今天见到你时，怎么有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夜明托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坛酒，掀开封泥红布，拿过陈捭阖的茶碗，一边为他倒酒，一边笑嘻嘻开口问道。
“哎，大人说最近会有一次大行动，要我召集人手，还要我去找一个人，但什么都没告诉我，这我怎么找？”
听到夜明的询问，陈捭阖一时间也没有去接递过来的酒碗，愁眉苦脸地朝夜明诉苦。
“一般找人，都是判官大人的事，可是这几天，判官大人忙地不着地，喻儒也被派遣到外地，所以啊，这苦差就落到我老陈头上了。”陈捭阖端起夜明推过来的茶碗，抿了一口，补充道。
两人就这样边喝酒，边闲聊。
酒过三巡后，陈捭阖看着桌上已经所剩无几的菜肴，晃了晃酒坛，也已见底。
时候也到了午时。
“走了，去赶下一场。”
夜明按着之前的约定，下楼结了账。
那店小二也极有眼力劲地将两人的马匹牵出，热情地送两人离开，这一幕也是让陈捭阖连连赞叹。
“走吧，去府史厨混个脸熟。”
府史厨，也就是公家食堂，为官府官员提供免费三餐。
两人拉着马，不紧不慢地朝着府史厨走去，按着陈捭阖的话，现在吃饱了，要消消食。
还未到门口，却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门口徘徊，夜明两人对视一眼，悄悄从其两边包围，待移步至其身旁不远，还是陈捭阖先发现其身份;
王大牛！
对于他的古怪行为，陈捭阖百思不得其解，率先发问，“你怎么在这？”
“俺就是路过，路过。”见被人发现，还识别出身份，王大牛动作扭扭捏捏，似在掩盖什么， 脸上还浮现出一抹尴尬笑容。
但肚子却传来“咕咕”叫声，低沉而又断断续续;
突兀的声音吸引两人的眼神;探究的目光使得王大牛面色涨红。
“饿了？来来来，进来吃。”
知道缘由后，陈捭阖热情邀请，也不等王大牛的反应，直接上手拉着他往府史厨赶去。
把王大牛安排在自己经常坐的临窗小座，又亲自为他打了满满两大碗的米饭，端来几碟菜肴，招呼着王大牛，“莫要客气，不够就说。”
瞧着王大牛一个人吃饭，自己和夜明就这样看着他，似是有那么几分不合适。
陈捭阖风风火火地冲出府史厨，一不留神撞到背着竹筐离开的后厨小伙;
“抱歉，抱歉”，陈捭阖边跑边抱拳致歉。
离开府史厨，拐过几个街角，跑到经常打酒的小酒馆，买了一坛上好的“天子笑”。
“林老，老规矩，赊账，这个月底结。”
“晓得了，晓得了。”
抱着酒坛跑回夜明面前，将“天子笑”放到木桌上，又去要了几个酒碗和几碟下酒小菜。
把酒碗依次平摊在木桌上，托着酒坛斟了满满三碗，端起其中最满的一碗酒递给早就望眼欲穿的王大牛。
后者先是假意推辞一番，但话还没说完，那酒碗就已端到嘴边。
遂也是和了自己意愿，王大牛大口大口的喝着，一碗下肚，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抬起衣袖擦拭着嘴角留下的酒渍，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好酒。”，随后也是厚着脸皮将酒碗推向陈捭阖。
瞧见王大牛与自己那天喝酒时行为一模一样的，陈捭阖也是心生好感，又为其斟了一碗，比起上一碗，还要满，都有少许溢出;直言不讳地表明要交他这个朋友。
“对了，大牛，你怎么在府史厨门口？”夜明趁着陈捭阖为他倒酒的间隙，直接询问。
“哎，都怪俺那个便宜师傅，说俺来到这里后，让我找个显眼的地方，有人会来接我;可是俺都在这转了几天，一个人都没有。”
“这不是俺肚子饿了吗？可是身上又没带钱，就只能在这闻闻味道了。”王大牛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弱弱诉苦。
“大牛啊，你想不想以后都有饭吃？”陈捭阖听完他的话，抢在夜明前忽悠。
“想。”一说到有免费的饭吃，王大牛眼睛都亮了几分，毫不犹疑的回答。
“好，其实我这几天缺点人手，你能不能来帮我几天？”见王大牛已经上钩，陈捭阖露出尾巴。
“可是俺师傅要俺去帮一个人，俺不能不听他的话。”王大牛陷入两难抉择，语气为难道。
“大牛，你喜欢喝酒，我也喜欢喝酒，那我俩就算是朋友了，朋友有难，你能见死不救吗？”陈捭阖放缓语调，从侧面继续诱导。
“不能。”听到陈捭阖这样否定自己，王大牛也直接表明自己态度。
“好，这样，你先帮我几天，要是你找到人，就去帮忙如何？”
“嗯，那好吧，俺答应。”思虑片刻后，最终答应了陈捭阖作为朋友的请求。
“一定要放俺离开。”
“一定！”陈捭阖再三保证。
“还要管饭！”
这忽悠人的方法，看得夜明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