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室中密谈
天边渐渐有橙色，夕阳沉入远方的山峦，虽经历一天的忙碌，却是一点线索没有；那案件就如薄雾笼罩在众人心头。
见罢，喻儒也只得集合侍卫，返回衙门。
一路上众人都沉默至极，四周寂然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没人打破沉默，只传来单调而有节奏的马蹄声；偶尔有一两段枯枝被踩断，发出细微断裂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朗星稀，微风轻抚河畔。
云液郡城墙的轮廓在视野中若隐若现，喻儒朝一旁的夜明道，“回去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有收获呢。”声调轻微，像是在安慰夜明，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随即率领众侍卫与夜明就此分别。
夜明朝着“白云客栈”的方向慢慢走着，看到客栈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在寒风中愈发消瘦，还不时踮起脚向着道路尽头望去。
见此，不由得加快脚步，朝着那人奔去。
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稀疏脚步声，那道纤瘦身影回身看去，见来人是夜明后，嘴角不自觉上扬，但很快压制住，款款走上前，装作气势汹汹，道，“你今天去哪里鬼混了？”
那道身影就是沐曦，见到夜明久久未归，心情忧虑，不自觉间就走出门，在街道边徘徊。
“冤枉啊，我今天可是去办案，现在我也算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了。”夜明急忙安抚道；
说着，用手掸了掸官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示意沐曦看看自己的新衣服。
“哟，人模狗样的。”沐曦娇俏地挑下眉，言语间带着丝挑逗的意味。
“对吧。”一边朝沐曦笑道，一边将双手背到身后，挺直腰杆，微微扬起头颅。
那枚不起眼的铜钱因为夜明的动作，从衣袖中滑落，划出一道短暂的弧度后，落在青石路面上，又向着沐曦的方向滚动，发出连续而清脆的嘀嗒声，直至最终停在沐曦脚边。
沐曦弯腰捡起脚边的铜钱，放在手心打量一番后，发现表面雕刻着不同于其他的铜钱的纹路，除此之外，也没有找到其他特殊地方；攥在手中，感受到金属独特的冰凉感。
“这是今天一个江湖骗子给我的，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看到沐曦感兴趣，夜明也是道出这枚铜钱的来历。
“送给你的，就是和你有缘，你就收好。”沐曦摇摇头，将铜钱重新放回夜明手中。
“进去吧，外面有点凉。”夜明浑身一激灵，出声提议。
“嗯。”
外面的街道显得冷清寂寥，偶尔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陈捭阖，喻儒两人一回到县衙，就马不停蹄地走到曲生的办公场所，但并没有找到曲生，喻儒示意陈捭阖关上房门，自己走到书架上，拿出那本“茶酒论”后，“轰”的一声，整个书架缓缓向后转去，露出一条可供人通过的狭窄暗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
整个密室由青石砌成，长约5丈、宽4丈有余，室内中央一张八仙桌，其余地方摆放着几个书架，每个上面都整整齐齐码着无数宗卷，只有离暗道最近的书架上全是书籍，桌上唯有一盏油灯，火苗摇摆闪烁，发出微弱的光亮。
朝着密室暗门方向，一男子坐在木椅上，映着微光看着手中刚收到书信，旁边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人，此人正是曲生，那站在身后的男子就是书理；
见到喻儒，陈捭阖两人前来，曲生头也不抬，仍自顾自看着手中信件，不时眉头紧锁，不时又舒展开；
“大人”陈捭阖首先向其行礼。
喻儒将手中的“茶酒论”一书，塞进那全是书的书架上，随后也向曲生躬身行礼。
“有什么发现吗？”曲生看完，将其叠在一起，靠近油灯，引燃一角，火焰舔舐纸张，瞬间吞噬，化作一缕青烟。
盯着手中渐渐燃尽的信纸，曲生打探般开口，语调平缓，看不出波动。
“回大人，我们勘探完现场，除了一排排左脚脚印，没有其余什么发现了。”喻儒迟疑片刻，直接坦白道。
“一只脚印？倒是有趣，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敢劫我的东西？”脸色阴沉的有些难看，声音嘶哑，放在身后的手攥紧成拳，指关节捏地咯咯作响。
场面一时显得压抑，不是沉默，也不是安静，而是一种压迫感，让人喘不上气；每个人的内心都如同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所有人都明白，那珠宝的作用，也知道其重要性。
“罢了，你们抓紧时间，要是真找不到，就做好最坏的打算，用军饷去赈灾吧！”曲生松开紧紧握住的手，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反复摩挲信封。
他也知道，如果私自动用军饷，肯定会造成军心涣散，若是被有心之人上报，又将被放在明面，以后计划必然处处受限，但又怎能忍心放任那些灾民不管？
喻儒站在那里，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良久，最终只得无力地叹气，一抹无助的苦笑挂在嘴角。
陈捭阖在密室来回踱步，眼神不时瞅向两人。
“对了，夜明什么反应？”曲生转念之间，想起什么，出声打破沉默。
“夜明顺利加入，只是，将‘天囚’交给他，现在将把他放到明面上，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况且他还没有迈进二境，‘天囚’也发挥不出实力，只怕会落入别人手中。”
喻儒眉头轻皱，嘴角下垂，困惑不解，显然是对这个做法并不认同。
“哼，他要是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怎样加入皇朝的斗争中，不要觉得他现在很难，他以后的路只会愈发艰辛，况且看中他的人也不止我一个。”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俩也回去休息吧。”
“谢大人，您也早点休息。”陈捭阖，喻儒拱手作別。
“夜明，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曲生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
“书理，你说这件事会是谁干的？”直到那二人完全消失在尽头，曲生朝着站在阴影里的书理询问，又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回话。
“大人，这件事也许可能是个契机；谁干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这件事安排到谁头上，怎样把这个罪利用好……”
………
“啊泣，谁在念叨我？”一连几个喷嚏，搞得夜明都怀疑有人在背后诽谤自己。
“对了，沐曦姐，你今天去哪了？我早晨怎么没看到你？”闲聊之际，夜明想到什么，嘟囔一句。
“郡守派人过去，说给我一样东西，让我过去一趟。”说着，沐曦上楼，拿出一把剑放到夜明面前。
剑名流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