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云液郡 闻酒税

    还未进入云液郡，夜明就闻到弥散在空中的酒香，因为从小就跟父亲学习酿酒的缘故，即使这一年来没有太多机会品酒、酿酒，但刻在骨子那种里对酒的敏感丝毫未减。

    越靠近郡县，酒香就愈发浓烈，即使像沐曦这样，对酒一无所知的人，也闻到空气中酒的味道，不由蹙眉，“这谁家的酒，这么冲？”说完，加快步伐。

    对于不懂酒的小白，能想到描述酒香的词应该就只有刺鼻，浓烈，了吧。

    不多时，两人就到云液郡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汇聚于此，有的肩上挑着重重的担子，步履蹒跚，有的人徒步至此，四面八方，络绎不绝。

    然而，在进入此郡前，必须缴纳一两的进城费，概莫例外，美其名曰，闻酒税。

    守城的官吏士兵一边拿着算盘，核对信息，一边收取费用；动作迅速熟练，而人们也早已习惯，也没有过多意见。

    而在不远处的一张红木八仙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大小一样的近二十个酒碗，里面清一色满满当当全是当地特色烈酒——椒浆茶。

    这里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能一口气干完五碗椒浆茶，即可免费进城，而若是能一口气干完所有的椒浆茶，还能获得面见郡守——忘忧侯的机会，倘若运气好，被其看中，一飞冲天。

    正在此时，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大汉从排队人群中窜出，脚步有力，“让洒家来试试”，言辞直率粗犷。

    停在八仙桌前，二话不说，双手分别端起一碗椒浆茶，大口大口豪饮起来，不一会，五碗酒下肚，大汉打了一个酒嗝，满意地拍了拍肚子。

    刚准备离开进城，站在不远处，早已注意他好久的官吏急忙上前，拦下他。大汉面露不悦，大吼道“干什么？”

    “这位大人，你还没给钱呢”官吏不慌不忙说出原因。

    “什么，我都已经按照规定喝完五碗酒了，还收什么钱？”听到他的话，大汉顿时脸色涨红，双拳紧握，眼中似有熊熊烈火。

    “闻酒税免了，可你喝了我五碗椒浆茶，这可不是白喝的，要收钱的。不贵，一碗二两银子，共计十两。”官吏抬手摸摸胡须，算计道。

    “十两？那我今天就不给了，看有谁敢拦我。”说完，大汉转身就要离开。

    见到大汉要离开，官吏冷笑两声，双手轻拍。

    “咚咚咚”一支由数十人，全副武装组成的小队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抽刀出鞘，将大汉团团围住。

    见此情景，围观看热闹的众人不由地后退几步，胆小之人早已四处逃窜。

    “好，那就让洒家打到郡守府，问问那大老爷是怎样干活的？养出你们这群人。”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傻大个，今日吃个教训，以后出门老实点。”为首的官兵吐了口痰，语气傲慢、嚣张、不屑。

    “兄弟们，上！”留下二人保护官吏安全，随后众人挥刀砍向大汉。

    面对这手持利刃的官兵，大汉毫不畏惧，闪躲的同时，还紧握双拳，有力地反击。

    双拳向迎面而来的官兵一挥，狠狠地打在其身上，后者直直地飞出，连续撞到好几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趁着大汉无暇顾及身后，一直藏在背后的官兵，猛然出手。

    瞥见身后一闪而过的刀光后，大汉微微侧身，轻易地躲过这一击，立即用手臂夹住长刀，手臂肌肉像紧绷的弓弦一样显露，面色铁青，怒火中烧，目光锁定偷袭之人。

    猛地向前窜出，脚步迅速，拳头重重砸在他身上；

    对上大汉的凶狠眼神后，那官兵顿时毛骨悚然，面色冷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而面对大汉猛出的拳头，大脑一阵空白，呆愣愣地站在原处，一时间忘了躲避；连受几拳后，发出一声闷哼，嘴角处不知何时流出丝丝鲜血。

    但此时的大汉并没有收手，心中好似压着一口气，双手紧紧抓牢那人衣角，高高举起，原地转了几圈后，将他径直砸向那放满酒的八仙桌，发出响声，震耳欲聋，桌上的酒碗瞬间四溅，碎片四散，一片狼藉。

    而其余的人也没有再敢上前。

    见到此景，为首官吏恶狠狠盯着大汉，拉住附近正准备上前的官兵，按住肩膀，低声在耳边说了几句后，也不知又想出怎样的新算计，而后那名官兵连连点头，向着城中跑去。

    回来时，身后跟着一行七人小队，全身上下用厚重铁甲包裹严实，露出眼睛，死死盯着猎物，腰间悬挂不同武器，每件都锋利无比，寒光四射。

    领队之人没有装铠甲，平凡打扮，黑衣白发，身后紧随之人手中端着一把剑，给人第一眼便是此剑不凡，剑身笔直，形态优美，剑柄雕刻着精美的纹饰，还未出鞘，周遭就已感受到凛利。

    浩浩荡荡来到那官吏身边，看着此时的场面，小队其中一人，看向领头之人，在其点头应允后，也不问原由，大步上前，对着那官吏猛踢一脚，官吏应声倒地，却又在第一时间爬起，顾不得拍拍沾在衣上的灰尘，朝着领头之人赔笑，满是讨好，转身朝着身后人，面露凶色，厉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白先生搬来椅子。”但双手紧紧握着成拳，藏在衣袖中，表露出不甘。

    黑发白衣男子坐下后，接过递来的茶，轻吐一声，“去”，语气平淡至极。

    得到命令后，除了那手捧利剑的人，其余旋即拿出武器，缓缓上前。

    刀光剑影，充满了危险与紧张的气息。

    一直站在人群后的夜明，见此事已然闹大，想拉着沐曦离去，伸手去，却扑了空。

    急忙转头看向一侧，早已空无一人，身后也不见她身影。沐曦早已在他不知不觉中失去踪迹。

    这不由让夜明一阵慌忙。

    正在此时，与六名铁甲士兵交战的大汉也愈发吃力，在不察觉间遭到暗算，多了几道伤口，正向外渗着鲜血。

    “大块头，我来帮你。”一道清脆的女声不合时宜的冒出，寻声望去，一位女子出现众人视线中，手中利剑出鞘。

    看清面容，众人皆一愣，年纪轻轻，不过双十年华，却敢行侠仗义。而夜明却头皮发麻，不用多想，此人就是沐曦。

    沐曦提剑，飞身至大汉身旁。

    刀风呼啸，剑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