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遇牧歌
上次桃花开时，夜明离开那片桃林，一人一牛来到安云皇朝；
而这次，离开时桃树开始结果，夜明也开始上路了，但此时却是却两人两马，多了一个喋喋不休的姑娘，多了打打闹闹，多了欢声笑语……
桃树结出果实，象征着收获，可有收获的又不只有桃树……
几个月之以后，青弋江。
天气渐寒。
两匹马缓缓而至。
青弋江位于安云皇朝与经笥皇朝的交界处，换句话说，夜明两人也快到目的地了。
渡过江，就到了云液郡，算是进入了经笥皇朝。
而此时的青弋江前，已经有近百人在此等待，青弋江并非是眼前的风平浪静，也存在水流湍急之处，若是乘坐普通竹筏小船，稍不注意，或是撑杆技术不熟练，便会落入水中，危险十足。因此存在大型商船来往两岸，接送来往商人旅客，一个时辰一次。
人群越聚越多，隔岸驶来的商船从只能看清模糊轮廓，到渐渐变得清晰。商船刚刚靠岸停稳，众人陆陆续续地上船，船费一人一两银子，若是有牲畜，则另需要加收一两。
很快，船就满员了，船长对后面人道，“满员了，起帆！”，闻言，一些来得晚的，排在后面的人垂头丧气回到岸边树荫下，等着下一趟。
随着船长的启航的命令下达，船员迅速拉动绳索，升起帆布，商船慢慢驶离岸边。
“且慢！”一声呼喊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是一名黑衣大汉，声音洪亮有力；但船长并未理睬，自顾自地指挥着船员开船，既然满员了，后面的人就不能上了，谁也不能坏了规矩。
见商船并未停下，黑衣男子飞身踏在马背上，借力一跃，凌空而至，稳稳落在商船上。
“放肆，你是何人，胆敢阻挠商船行驶？此乃云液郡官船，速速下船。”那位矮胖的中年船长大声呵斥，身后站着三五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怒目而视。
大汉对此也没有多做解释，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抛向船长，令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反射着夺目的光泽，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后，被船长稳稳接住。
船长细细端详一番后，看着后面的‘诗’，神情恍惚，应是想起什么后，脸色苍白，双手高举令牌，弯腰低首，快步至大汉面前，赔笑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有什么要求吗？”
黑衣男子接过递来的令牌后，嫌弃地看了看被船长接触过的地方，用衣服擦拭两下令牌后，小心地收好，对此，船长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低头；
“我家公子要过江，这条船被征用了。”黑衣大汉说出目的，稍后又补充道“我家公子说了，给他们一人五两银子，让他们乘下一趟”
“是，是，我这就让他们下船，不用专门破费”。中年船长卑躬屈膝，不停的点头哈腰，眼神中夹杂着狡黠与讨好。
“你是在质疑公子的决定？”大汉抽出手中的剑，剑尖直抵船长喉咙，似乎一用力，他即会血洒当场。
中年船长后退几步，跪倒在地，大力的抽着耳光道“是小人嘴贱。”
见到此景，船上的人也不好多言，不敢有意见，拿着从大汉领的五两银子下船，有人欣喜若狂，平白无故多得五两银子；有人则是满脸不屑，可还是将银子收入衣袖中……
夜明与沐曦两人也只好接过十两银子下船，夜明是无所谓，而沐曦则是一脸好奇，拉住要去树荫下乘凉的夜明，站在岸边，非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架子。
当船上的人都离开后，原本拥挤的甲板现空空荡荡，大汉扫视一周，确定无人；下船走到不久前刚刚赶到的一辆奢侈豪华马车旁，低声道，“公子，都准备好了，现在过江了吗？”人们的目光当时都在船上，对于这辆马车倒是没过多注意，而现在，众人皆注视着这辆马车，纷纷猜测是哪位大人物。
“嗯”，得到应允后，大汉拉着马车，缓缓穿过人群。期间人们有意无意的交谈声引起马车内人的注意，掀开一侧帘子，慵懒的目光扫过众人，旋即注意到看热闹的夜明两人。
目光对视，夜明就记起此人，是与自己在清风镇的清风茶馆里一起听书的牧歌。
而马车中的人随即叫停了马车，“吁”的一声，坐在前面赶车的人扯住缰绳，停稳马车，放下车凳。
牧歌经过人群，向着夜明走来，一身上等丝绸制成的银丝暗纹长袍与周围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而身后不远处跟着两名保镖，正虎视眈眈盯着周围。
沐曦并不认识牧歌，看着向自己这走来的三人，微微挪动脚步，挡在夜明前，对于刚刚那位黑衣大汉，沐曦察觉到一丝危险，明白二人境界不弱于自己，但却也丝毫不害怕，依旧保持原样，将夜明护在身后；夜明见状，轻轻拍拍沐曦护着自己的手，表示安慰。
“夜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夜明朝牧歌拱手道。
“夜兄可是要去云液郡？正好，我也要去，不如一同前往。”牧歌盛情邀请。
夜明刚准备回答，沐曦拉了拉他的衣袖，等夜明俯身后，在其耳边低声道，“要是不怎么熟，就别去，直接拒绝；再说了，要是和他一起，他要是要回那十两银子，不亏死了？”沐曦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权衡利弊。
“放心，我和夜兄是吹过牛，是熟人，这位姑娘怎么称呼？”牧歌看着怀疑的沐曦，主动说清了与夜明的关系。
“真的吗？”沐曦目光犀利，狐疑地开口问道；并没有搭理牧歌。
“一半一半，算认识，但没吹过牛。”夜明连忙向沐曦澄清自己。
而牧歌则趁着他俩谈话的空隙，悄悄命人把二人的马匹牵上商船。这下，两人也不好在拒绝，只得和牧歌一行人一起过江。
上船后，在近一个时辰的行程中，船上保持着微妙的氛围，牧歌看着夜明，总想和他搭搭话，沐曦则是盯着牧歌，觉得他不怀好意，而牧歌的两个保镖却防着沐曦，害怕突然间对牧歌出手。
刚下船，还没等夜明或牧歌说什么，沐曦直接拉着夜明，催促其上马，一溜烟便离开了。见状，夜明只得与牧歌草草地招呼一声后，纵身上马，追赶早已消失不见的沐曦。
反观牧歌，在就近餐馆饱餐一顿后，坐上马车，悠悠然朝着云液郡驶去；
看着马车逐渐远去，中年船长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一旁的侍卫也走近，低声询问，“大人，刚刚那人什么背景？”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船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是是是。”
“走，回去，准备下一趟，下一趟每个人收二两银子。”船长嘴角挂着虚伪、贪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