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上直指楼
云家众人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日晌午,京兆府依旧没有传来消息,巡防营也是毫无所获。
“又有少女失踪了!”
云从虎一大早就去京兆府蹲着了,但他只是个巡防营从七品协领,连京兆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只带回了这个消息。
众人的情绪愈发的低沉了,饭桌上的饭菜已然热了好几遍,可依旧不见人动一筷子。
云启明眉头紧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这么等待下去了,京兆府与巡防营指望不大,拖的越久找到云韵的机会就越渺茫,只能寻找其他途径,可又有什么其他途径呢?
“绣衣使!”
云启明福至心灵,在京城乃至神州四夷,要论情报侦查能力,无有出绣衣使之右者。
虽然想到了绣衣使,可他心里有些犹豫,绣衣使的威名可是与他的恶名一样。
云从虎不可能也不敢与他们有交集,他一个十岁的娃娃更不可能有联系,但绣衣使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老海叔,架车!”
云启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边招呼着,一边往外走。
“启明,怎么了?”
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云启明这是哪一出。
“我去尼丘山。”云启明如实说道。
“去尼丘山作甚?”云从虎摸不着头脑。
“你们等我的消息吧。”
云启明没有言明,其他众人见他去尼丘山,本就心情低落的众人也没心思深究,只道是小孩子不懂事贪玩,叮嘱了海叔了几句,就没再说什么了。
尼丘山竹堂。
山主与几位大儒都在,几人脸上皆是愁容。
“那直指楼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去找那秦宬。”大儒郑玄琅站了起来,情绪激动。
云启明到了尼丘山上,便将所发之事和盘托出,又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对于去找直指楼求助,尼丘山是有所顾虑的。
尼丘山读书人修的是‘古文经’,修的是浩然正气,对于‘恶名’在外的绣衣使,他们是打心底抗拒的,不过他们也知道绣衣使是如今唯一办法。
也不怪郑玄琅情绪激动,要知道云韵可是被他收为弟子的,虽然这个弟子没有正式拜师,但这个弟子他是认准了的。
今日听到自己的弟子竟然被贼人掳走,他怎能不激动,就算是违背自己的内心,他也认了。
“既然如此,成康去一趟吧,就说是我的意思。”山主林元德下定决心道。
“先生,我想与你同去。”
大儒郑玄琅正要施展身法离去,却被云启明叫住。
“这”
郑玄琅面露犹疑,看向山主林元德。
“带他一起吧。”山主林元德直接应允。
“走。”
大儒郑玄琅做事毫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当下就抓住云启明的胳膊,只觉光影变幻,时空倥偬,二人已然来在了一座三层楼阁之前。
“站住,什么人?”
二人甫一出现,便有手持照胆刀,身着玄色锦绣衣,胸绣单眼异兽之人上前问询。
“尼丘山郑玄琅,请见绣衣使秦直指,还请通禀。”
大儒郑玄琅虽说秉性耿直,一身傲骨,此时却是没有托大。
“原来是郑大儒,还请稍等,我这就是通报。”
这人态度不卑不亢,拱手行了一礼,便迅速朝直指楼而去。
“让郑大儒久等了,秦帅已在直指楼等候。”不多时,一道身影便迎了出来,此人胸前绣着三眼异兽,一边走一边说道。
“有劳了。”大儒郑玄琅淡淡说道。
“请!”
这人侧身,让开了通道。
大儒郑玄琅也没有客气,拉着云启明就上了直指楼。
直指楼第三层。
大儒郑玄琅与秦宬相对而坐,云启明陪坐在一边。
秦宬一边熟练的烧水煮茶,一边不经意的打量着云启明,而云启明也在偷偷打量这位听名头便可令小儿止啼的绣衣使统帅。
秦宬将茶盅递到大儒郑玄琅手中,又斟了一杯,面带笑意的递给了云启明。
云启明无丝毫胆怯,直接接了过来,闻香浅啜,慢慢的品着茶香。
这一切落在秦宬眼中,面上依然浅笑,眼眸深处却有一丝讶色。
大儒郑玄琅也有点懵,都说绣衣使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统帅秦宬更是青面獠牙,食人寝皮的魔人。
如今看着满目典籍、墨香氤氲的直指楼,笑容盈面的绣衣统帅,他不觉慨叹三人为虎。
“不知郑先生此来所为何事?”秦宬一边替二人续茶,一边询问道。
“实不相瞒,此来有求秦帅。”大儒郑玄琅开口道。
“哦!”秦宬露出一丝讶异,“先生请讲。”
大儒郑玄琅便一五一十的将云韵失踪,京兆府与巡防营久查无果,云启明登尼丘山求助,二人因此上直指楼之事讲了出来。
“辛吾。”
方才正是他领着云启明二人上了直指楼,此刻就在第三层,秦宬听完大儒郑玄琅叙述后,眉头微皱,开口询问,“此事可有线索?”
“禀秦帅,此事绣衣使已关注多日,昨夜设伏抓捕贼人,不想贼人狡猾异常,身法奇特,让他们逃脱了,请秦帅责罚!”辛吾抱拳请罪。
此言落在云启明心里,顿时不得不感叹绣衣使的厉害。
在京兆府与巡防营还一头雾水之时,他们竟已经抓捕过贼人,虽说让贼人逃脱,但其强大的侦查情报能力着实让人惊叹。
“可有其他线索?”秦宬面不改色继续问道。
“据交手的双眼绣衣使描述,贼人皆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他们展露的身法,隐隐有道门功法的影子。”辛吾补充道。
“道门?”
大儒郑玄琅的声音充满惊疑,摇了摇头后,语气肯定的说道,“若真是道门之人为祸,监正不可能不知道,京城可没有什么能瞒的住他的。”
秦宬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大儒郑玄琅的说法。
“道门?监正?这都是啥?”
云启明听的云山雾罩的,暗道自己对大景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后面看来得恶补才行。
“况且道门如今一裂为三,相互争夺道统正流,怎敢到京城行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大儒郑玄琅接着补充道。
秦宬没有动作,似是陷入了沉思,眼眸变得深邃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