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池中小屋
贺旭尧的庄园坐落在第二区与第三区的交界,依山傍水地隔绝出一方小世界,确保主人不被外界的纷繁所打扰。
入夜,几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顺着墙壁,爬进了庄园中。
它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卫兵,有条不紊地朝着各个方向巡逻开来。
远处,傅清远指着显示屏上的几个画面,道:
“里面的构造还挺复杂,你先熟悉一下。”
蜘蛛远程地拍下了庄园内部的构造,今晚恰逢贺旭尧宴请宾客,佣人们忙着招待宾客,不会注意到角落里多出的几只小虫子。
“你看这座池中小屋,离主建筑群很远,却有好几个保镖巡逻驻守,而且没有连向岸边的通道,一定有古怪。”
牧舟点头:“我潜水过去,先搜这间小屋,如果没有,再去主建筑。”
“好,我来继续看其他可疑的地方,有事随时联络。”傅清远点了点蓝牙耳机,“确定找到你哥后,跟我说一声,我的人会在前厅吸引火力,掩护你撤退。”
“好。”
事不宜迟,牧舟立刻离开了。
他水性不错,借着夜色,将自己的身形完全隐没在了深色池水中。
这一间小小的屋子,却有四个守卫,将各个方向都监视着。
牧舟小心地游到某个守卫脚边,以迅雷之势抓住那人的脚踝,将人拉下了水。
落水之声惊动了其他守卫,纷纷上来查看。
牧舟将那守卫拉进自己的幻境中后,打开了傅清远送的灵器:千相。可以瞬间将他的面容和衣饰都调整成旁人的模样。
牧舟冒出水面,俨然与被他拉下水的守卫完全一样了:
“我靠,刚打瞌睡,被这台阶绊了一下,你们怎么也不注意下我?”
“滚你的吧!”原本精神紧绷的守卫放松下来,“上个班还那么多事,你要干不了就别干了!”
“我开玩笑的。”牧舟爬上岸,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哎呀我这一身,湿淋淋的,怎么继续站岗啊,我进去换件干净的衣服,眯一会儿。老大,你不会告诉监察官吧?”
领头的守卫白了牧舟一眼:“就你事多,赶紧去,外面我帮你盯着,半小时后我叫你。”
“好嘞,谢谢老大,改天请你吃饭。”
牧舟懒洋洋地踏入小屋中,小屋没有开灯,里面只放了一张木桌、几把椅子,显然不是住人的地儿,而是中转站。
牧舟打开灵器“虚瞳”,隔绝了小屋里的声音,同时,在窗上模拟出他在睡觉的假象,欺骗外面那三个守卫的眼睛。
他细细地观察这屋内的每一个细节,终于,找到了其中的机关——桌上的台灯,并不能点亮,但可以旋转。
脚下骤然多出一块空缺,大块玻璃排开水流,随着机关的转动而聚合在一起,形成一条散发着幽光的水下通道。
牧舟握紧了拳,他几乎断定,这条通道的尽头就是囚禁花荣的地方。
花荣小时候险些溺水身亡,对此有心理阴影,完全不通水性。
贺旭尧将唯一通向外界的路设在池中,是看准了花荣不敢从这里出逃。
该死,真该死。牧舟冷着脸一路向前。
玻璃通道没有什么障碍,很快便走到了尽头。
一座建在池底的房子,大门和窗帘都紧闭着,看不出内里的一丝光景。
牧舟心跳加速,用鞭子劈开门锁。
屋内亮着光,身着浅色家居服的男人背对着牧舟,静静地坐在地毯上玩拼图。
那画面,要多美好有多美好。如果男人的脚踝上没有一条超长锁链的话。
“哥哥。”牧舟唤道。
“小舟,是你吗?”男人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是我,是我。哥哥,你转过来看我一眼啊。”
牧舟快步上前,摁住男人的肩膀。
男人慢悠悠地转过来,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而他的胸口,长着一张巨大的嘴,七八条舌头争先恐后地伸出来,模拟着花荣的声音:“小舟,见到我开心吗?”
“好久不见,哥哥也很想你,想和你一起下地狱。”
“听哥哥的话,乖乖去死吧!”
无脸男人的皮肉如同衣服一样,从背后缓缓剥落,数不清的舌头争先恐后地挤压而出,如触手般攻击牧舟,具有腐蚀性的黏液散着着恶臭,沾上一点便疼痛无比。
这所房子的模样也渐渐扭曲,成了一座白骨堆成的尸山。
牧舟脚下被黏液粘住,行动本就不便,地底还不断地伸出手骨,拼了命地想要将他拉入地狱。
他居然被贺旭尧刷了一道,这里根本就没有关人。
“还挺会设计。好,那就陪你玩一玩。”
牧舟冷笑,打开了他的秘密武器。
这些天,秦游很闲,魏凌又是闹腾的性子,天天缠着秦游想学灵器锻造。秦游没法,只好教他,然后,魏凌就做出了一个了不得的玩意儿。
贪吃蛇。
小小的,但能吃。
还一口气做了八条。
牧舟偷了五条。
五条小蛇顺着牧舟的手腕爬下来,落地,便张开嘴哼哧哼哧地进食。舌头?咬一口!白骨?咬一口!地面?咬一口!
我啃啃啃啃啃,全吃了!
贪吃蛇大快朵颐,牧舟也没闲着,龙吟鞭破空而出,与那无脸男人缠斗起来。
……
“嗯、啊……”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欢愉之声不断。
“旭哥,放过我吧……”底下的男人小声哀求。
“乖,听话。”
片刻后,贺旭尧侧身坐到一旁,点了根烟:
“你一个疗愈类觉醒者,自己的身体素质都这么差,还怎么救别人。”
“对不起,是我的错。”
“小荣儿,你又在道歉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
“也对,像你这样的负心汉,面对原配,有恐惧感是好事。那你就永远怕我吧, 这样,就永远不敢离开我了。”
一根烟抽完,贺旭尧掐着花荣的下巴,将烟圈吐进了花荣的嘴里。
花荣忍着不适,没有反抗。他浑身都是吻痕和红印,被关在贺家的日子里,每一天都要应付贺旭尧旺盛的情欲。
反抗只会带来更大的羞辱,不如乖乖听话,还能少吃些苦头。
“外面还有客人,我晚些再回来疼你。”贺旭尧笑笑,穿上衣服要走。
“旭哥。”花荣软软地叫了一声,“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话,你就不会对小舟下手……”
“前提是,他别主动来挑衅我。”贺旭尧的眸光一暗,“还有,我不喜欢你为别的男人来求我。你若再问这话,我会收回承诺。”
“好……”
贺旭尧沉着脸,走出了房间。
皮鞋落地的瞬间,他从花荣的卧室,转移到了豪华的休息室。
满头华发的老管家笑眯眯道:
“先生总算出来了,只怕外面的贵宾们都等不及了。”
“什么贵宾,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已。”
贺旭尧不屑地整理衣衫。他虽已满三十,样貌却仍旧出挑,金丝边眼镜,高鼻梁,薄嘴唇,领带紧紧地束住领口,衬衫袖口也一丝不苟地扣住,不露出一丝多余的皮肉,一整个禁欲老男人。
“那也是您的政治资源,怎么能把客人丢下,去找花先生玩乐呢?”
贺旭尧不悦地瞥了老管家一眼:“你越界了。”
老管家忙鞠躬道歉。
“也不怪你,是他老勾引我。走了,去看看客人们吧,今晚的好戏还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