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亡
小太监见了来人,赶紧见礼,“闵大人,上头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见徐婧,这小宫女硬要闯进,奴才这也是奉命行事。”
闵窈将苏稳给扶起,刚要搀住苏稳的腰,却听她痛苦呻吟了一声,闵窈这才注意到苏稳受伤了。
闵窈对小太监道,“好,既然上头吩咐不让见那就不见好了。本官要见刘典正,可否得见?”
小太监道,“当然,当然,闵大人请。”
闵窈示意侍婢春梅一起将苏稳给搀进去,小太监见之,问道,“她也要进吗?”
“对,有意见吗?”闵窈目光直视道。
小太监连忙道,“没意见,没意见,怎么敢有意见,大人请”。
……
“窈窈,今日怎么得闲过来了?”刘典正见着闵窈过来,高兴的上前去招呼。
闵窈笑着说道,“是有点小事,不过此刻有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劳烦你。”
刘典正道,“什么劳烦不劳烦,若有能帮上忙的,定当竭力。”
“是否可通融一下,让她见见徐婧。”闵窈说着,目光移向了苏稳。
刘典正也顺着看过去,然而她皱了皱眉,“徐婧?”
苏稳以为刘典正不认识徐婧,连忙上前解释道,“她是用勤院的宫女,今儿下午才行被宫正司的人抓来的。”
刘典正回道,“我知道她,只是,你想见她的话,可能就见不到了。”
苏稳疑惑的上前了几步,担忧的问道,“为何,她不在宫正司了吗?”
刘典正看了看苏稳,又瞧了瞧闵窈,有些难以开口。闵窈注意到了她的不寻常,便是问道,“阿音,怎么了?”
刘典正名为刘嗣音。
刘典正嘴上嗫嚅了下,有些为难,斟酌了一下还是实话告知,“她……死了。”
这话犹如晴空霹雳般,苏稳不明白,她瞪大了双眼,挣开了春梅的搀扶,猛走了两步,抓起刘典正的衣袖,问道,“为什么?她下午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听说是受刑不过……”
“受刑?她犯了何罪,要对她用刑?”
刘典正解释道,“听说是杀了宫女杨婵之事。”
她刚说完,就被苏稳一口给否决了,“不可能,她与杨婵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徐婧从被宫正司的人抓走到现在,才过了多久,想必审都不曾审吧,这就用上刑了?这哪是审案?这分明是图谋害命。”苏稳越说越激动,似是将伤口撕扯到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连连冒出。
“这……”刘典正也无话可说,此次审案确实有违常理。
闵窈听出了点信息来,故是问道,“阿音,昨日发现杨婵的尸首后,汪总管便说了此事已查明,杨婵是因夜盲症而溺毙身亡,并告诫各宫宫女太监不准讨论此事,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重新审查此案了?”
刘典正道,“这是汪公公今日吩咐的事,我听汪公公身旁的德顺说,是用勤院有个宫女匿名举报的。”
苏稳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字,深觉得不可思议,她皱眉重复,“用勤院?用勤院的宫女?”
刘典正道,“是,但不知是哪位宫女。”
……
夜了
“几日后太子大婚,这几日合宫上下务必打点好,不该出的纰漏不许出。清楚了吗?”
夜色寂静,一位穿着绛红色女官服饰的人走过,身后还随行着数十个人。
身后的人齐声应道,“是,云昭仪”。
云昭仪单名一个遇字,是大昭宫廷内品阶最高的女官,主管六尚六局二十二司。
她们正在商讨着事,其中一人突然有些被惊到,扬声说道,“怎么有哭声呢?”
众人静下来,细听,还真有些若隐若现的抽泣声。
期间一人脸色微变,说道,“听闻近日有位宫女失足落水溺毙,会不会是她……”她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抓住另一个人的袖子,想细说却又碍于云昭仪在此处。
云昭仪冷笑一声,“鬼?本座还未见过鬼,今日倒是要瞧瞧。”
云昭仪提着裙,毫不畏惧的循着声源款款走去,身后跟着的人各有心思,有的如云昭仪一样,想看看个什么情况,也有人怕得腿脚哆嗦,躲在别人的身后,慢悠悠的,碍于上官在前,不想走也得硬着脸皮走。
云昭仪拨开草丛,忽见一人跪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烧着纸钱。
云昭仪见此情形,大怒,大步迈过将火盆给踢掉,怒斥道,“大胆贱婢,宫中禁止烧纸钱,你在做什么?”
苏稳被这猛然的动作一惊,抬头看了看来人,见是自己刚入宫时见过的云昭仪。再见她一脸震怒的模样,苏稳心知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
苏稳立刻磕头行礼,“奴婢苏稳,见过云昭仪,见过各位大人。”
云遇瞧了瞧她,对她还有些印象,“是你……近日逢太子大婚,宫里一派吉利。你此时此刻为死人烧纸钱,目无太子,目无宫规,是何用意?”
苏稳听之,也不解释,一直伏在地上没敢抬头,道,“苏稳该死。”
云昭仪问道,“张女史,此奴按宫规该如何处置?”
张女史没想到自己被点了名,连忙上前来回话,“回大人,私烧纸钱,按宫规该杖责二十。”张女史说罢,久久见云昭仪没有回复,便是扬声对宫女道,“来人,将此人拉到宫正司,交由刑房,罚杖二十。”
“是”。身后的婢女应和道,正要拖走苏稳。
此刻,云昭仪抬手阻止道,“宫正司离此处不远,去取杖,在这里打。”
“是。”
苏稳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下看自己的小命真要不保了。
云昭仪问道,“怎么如此镇定,一声求饶的话都不讲?”
苏稳回应道,“奴婢自知犯了宫规,无可饶恕,不敢请赦,甘愿受罚,以正宫规之严。”
云昭仪笑了笑,道,“你倒是懂事会说话,不过今日这顿罚并不会因你这话而免了。”
“奴婢并无此念想,皆是肺腑之言。”
“好,好一个肺腑之言。”云昭仪说罢,见宫女已取杖回来,便喝令,“那便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