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关系
初中起床的歌曲铃声，每每回过头听，总能在一瞬间好似回到了那个青春的时期。
当年起床的歌曲铃声，对于赖床的我们来说，从来都是等一首歌完全结束，才匆匆忙忙的爬起来洗漱。
那天是雨天，所以不用早早的晨跑集合和升旗仪式，便不用匆匆忙忙，只要在早自习铃声响起之前到教室就可以了。
而那天的我，却是在起床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便是洗漱打理。
阿臣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疑惑的看向我：“这么急做什么，外面都下雨了不用晨跑了吧？”
我整理好被子，撒谎不打草稿：“我爱语文早读，语文早读使我快乐。”
阿臣白了一眼，又是躺了回去，懒懒散散的说道：“那我还是比较爱被窝。”
我笑了声，便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寝室。
我望着窗外大雨倾盆，本来讨厌下雨天的自己，此刻却不觉得烦闷，心中反而填满了期待。
因为早点去，就能早点见到她。
当我步入教室的那一刻，心心念念的身影已经在座位上了。
好似听到了我的声音，小z回过头看向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惊异之色：“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深吸口气，面无表情的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然后直接趴了下来：“早点来，就可以眯会儿睡到早读开始，不用那么急赶着过来了。”
小z点了点头，也趴了下来，笑着说道：“跟我想法一样嘛，虽然是没有被窝里舒服，但早读开始只要睁眼就好了，想想还蛮轻松的吼。”
她的呼吸声很近，随着小z的呼吸频率，我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愈来愈剧烈。
两个人侧着头趴着，彼此对视。
窗外的雨滴啪嗒啪嗒击打在屋檐的声音，清脆悦耳，勾人心弦。
小z没有闭上眼睛，我也没有，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不知多久。
她抿嘴一笑，率先打破沉默：“你不是说眯会儿吗，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你不也一样，看我做什么！”我反问道。
小z缩了缩脖子，微微抬起下巴，轻声道：“干嘛，还不让人看了哦？”
“那你看呗，毕竟像我这么高颜值的男孩子可不多了！”我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
小z噗嗤一笑，努了努鼻子：“真不要脸，也不见得多好看，比你好看的多了去了。”
闻言，我很顺口的接道：“嗯，确实，但比你好看的，倒是挺少见。”
她的脸瞬间涨起了一层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又眨，精巧的唇稍稍撑开，却迟迟没有说出一句话。
小z深深吐了口气，目光有些闪躲，低声道：“有有点闷，我我我我开点窗。”
她忙的抬起脖子，转过头去，将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缝。
透过那道缝隙，风雨的声音更大了，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我将头埋进了手胳膊肘里面，眼睛根本不敢再去看她。
心里在拼命懊悔，我的天，我都说了些什么啊真是不害臊。
在这种沉默而尴尬的气氛中，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随着早读铃声响起，早读便是正式开始了。
先是一声不知来源于谁的文言文背诵，随后渐渐的其他声音多了起来，逐渐洪亮，最后整个教室都充斥了朗朗早读声。
不知何原因，小z一个早自习都没怎么和我说话，也没有在早读，只是动笔不断写着什么。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微微凑过去看了一眼，低声问道：“你在写什么？”
小z倒是没有遮掩，挪开遮在上面的语文书，声音轻软：“在默写歌词。”
我看向下面的歌词本，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我微微颔首：“蒲公英的约定？”
小z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嗯，蒲公英的约定。”
我不知道她突然默写这首歌词的目的，至今亦不能完全明白。
我没有再问，她亦没有再说，早读便是结束了。
也许这只是一段青春到不能再青春的小插曲，但从此之后，我却不敢再主动前进一步。
昨晚的心灵触动，亦被我悄悄的封印了。
……
自分座位之后，小y除了借作业抄之外，跟我的交流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而且体育课打篮球，她也不会来跟我们一起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体育课都在干嘛，若不是发生的一次意外，也许我们的关系永远也不会有任何进步。
那天是体育课，对于体育课来说，篮球活动永远是男生的主场，所以我还是在打篮球。
也许是因为烦心，这次打篮球特别急躁，更有点不计后果。
结果很显然，在带球过小神的时候，一跳一撞，成功把自己的脚崴到了。
小神赶忙扶起我，关心道：“没事吧？”
我白了他一眼，阴阳道：“你这不废话嘛，你自己崴一个试试？”
小神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抱歉抱歉，刚才没收住力。”
体育老师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赶忙过来问道：“怎么了？”
小神回道：“老师小沐他崴到了，我送他去医务室。”
体育老师看了我一眼：“崴着最好别太受力，再喊个人一起扛着吧。”
我赶忙想说不用，一旁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小y突然出声道：“我来吧！”
说着小y便是走到了我另一边，直接拉住我的臂膀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体育老师怪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体育委员，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对我说道：“马上体育中考了，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点了点头：“谢谢老师。”
随后便是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拖着走了，那感觉着实怪怪的。
才刚走一半，小z拿着瓶矿泉水跑了过来，一脸关切的问道：“崴到了？”
我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下头。
小z瞥了一眼小y，将矿泉水递到我手里，轻声道：“给你。”
我有些失措的接过，因为臂膀被扛着不是很好拿，还没抓稳就发现另一只手把矿泉水拿走了。
其他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小y，小y漠然道：“他不好拿，我帮他拿一下。”
小z没说什么，就想跟着我们走，见状小y却又是紧接着说道：“我们两个人就够了，到时候下课还要点名的，你没跟老师报备过，这么走不太合适吧？”
小z盯了小y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嗯，也对，那麻烦你们了。”
“还麻烦你又不是他的谁。”小y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便是拖着我走了。
我刚想说什么，小y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伤者闭嘴。”
小神全程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纯纯看戏。
我望着小y有些莫名其妙，但见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闭嘴了。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小z，她抿着唇，对我轻轻招了招手便是回乒乓球馆了。
两人拖着我到了医务室，医生看了一下，说问题不大，涂一下红花油就好了。
小y看着要拿出红花油的医生，摆了摆手道：“没事就好，红花油我那里有，就不买了，谢谢医生。”
终于被他们艰难的拖上了楼，到了教室，此刻我才反应过来：“小神，我校服还落在篮球场上。”
小神一拍脑袋：“我也是，那我回去拿。”
说着便是急忙跑开了。
小y从座位上回来，手上拿着一瓶红花油，扫了我一眼，声音有些冷淡：“脚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