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阮棠做出恍然的样子。
闻玺这时目光专注地看着她,“那晚,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害怕的事?”
这个理论林嘉之前就已经说过,不过没有像闻玺这样估计出准确的数字。
阮棠:“……”
“切”钱佑曼转头就走,黄宇也赶紧溜了。
“阮棠。”闻玺开口,声音低沉悦耳,“鬼胎那天晚上的事,你没什么想问我?”
阮棠有点犹豫,不过经过考虑,还是把那个名字说了出来,“岳城……这个名字……”
阮棠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心想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嘴里很老实说:“我不怕。”
她突然又想起来,“张哥他们知道吗?”
闻玺来到室外花园,打开火机盖子,看了阮棠一眼后又合上,金属盖子发出嗒的一下响声。
闻玺略有些无奈,“之前我和你说过,我的记忆不是完整的,关于乔溶月,我只记得曾经是合作伙伴,其他就没什么了。”
她思考的时候,看着像发了一会儿的呆。
阮棠小跑过去,跟着他走出办公室。
阮棠说:“那天晚上太乱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闻总,乔溶月……不会是你前任吧?”
谁要听恐怖小说,办公室言情才是大家期盼的好不好。
久城大楼有两层空中花园,一层在六楼,还有一层就在闻玺办公室这层。
她想了想,还是在确认闻玺和岳城之间的关系,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再找机会说这件事吧。
闻玺说:“不知道。”
他是长生人,到底有多少岁了呢,阮棠不禁想到这个问题。
阮棠点一下头。
阮棠微怔。
阮棠一听眉头都拧了起来,她能有什么威胁,再看看闻玺,虽然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完全说明白的,但直觉是女人的好帮手。阮棠直觉乔溶月做的事和闻玺都有一定的关系。
阮棠条件反射地摇头。
阮棠脑子里嗡的一下,那天楼里发生的事像汹涌的波浪一样涌出来,她虽然脸上力持镇定,但微微窘迫的表情和躲闪的目光还是很明显的让闻玺注意到。
“她为什么针对我?”她又问。
阮棠朝他手上看过去。闻玺的手指笔直匀称,修长有力,银灰色的火机在他的手里转动,十分好看。
“所谓不变,是因为时间还不够长,千年万年,总要有所改变,长生不老,也只是个相对命题,”闻玺说,“长生体质有惊人的自愈能力,也不是无限次,每一次自愈消耗的都是生命力,据我了解,长生人真正能活的寿命,是五百年左右。”
“闻总跟你谈感情?”
“别怕,”闻玺说,“我不会伤害你。长生人听着听厉害的,其实就是寿命长点,其他地方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
“那应该不是人格,而是被封住的记忆和情绪。”
他蓦然叹口气,说,“你就只想知道乔溶月的事?”
“你们去花园那是吗?你看我多机警,刚才保洁阿姨要出去打扫,我都拦着没让她打扰你们。”钱佑曼说。
“闻总跟你谈加薪?”
阮棠眼里露出惊讶。
“闻总叫你去干嘛?”黄宇问。
闻玺说:“打住,你想象的那些都没有。”
闻玺好像看穿她心思,“说吧。”
闻玺说:“大致有点印象,不过这些不能和你说,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闻玺吐了一口烟,答非所问:“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永恒的东西吗?”
话几乎到了嘴边,阮棠还是没说出口。里面还牵涉到严昱泽,她不应该单方面做主说出秘密,另外,鬼胎那晚闻玺的样子让阮棠有所顾虑。
阮棠:“……哦。”心里一阵纠结,要不要把自己也是长生人的事说出来呢。原本只有严昱泽和她两个人的特殊体质,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她有点隐隐的高兴。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世上唯二的异类,同伴的感觉是一种特别的温暖。
闻玺点了一下头,“是的。”
闻玺没打扰她,点了根烟抽,他站的风口位置,正好吹不到阮棠。
闻玺说:“进去吧,外面风大。”
阮棠一噎,“我还没说什么。”
闻玺没有直接回答,停顿了几秒后说:“大概是觉得你有威胁。”
“叫名字就行。”闻玺说。
白色烟气顺着烟头飘去很远。
“闻总,”阮棠抬起眼观察他的神情,没有发现任何不愉,继续问,“你那天很奇怪,是双重人格?”
“都不是,是找我说鬼胎那天的事,哎,你们感兴趣,上午我才说了一半,还有更恐怖的下半部。”
回到办公室,黄宇和钱佑曼拉着她坐下,一左一右审视她。
“闻总……”阮棠还想继续问。
“闻总,乔溶月的那个蝴蝶,就是之前在苍山叮过我的那种,上次是不是也是她做的?”
阮棠说:“闻总,你当初接你长生之秘这个项目,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体质?”
闻玺微微笑了一下,“阮棠?”
他转动火机的动作停顿住,“还真有?”
阮棠猛摇头,嘴唇动了动,没做声。
两人不等阮棠回答,又一前一后地问。
心里基本上已经确定,经过闻玺再这么一认证,阮棠立刻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乔溶月的名字。
这一声格外的低沉。
闻玺听到后表情没有一丝波动,说:“或许和我有关,或许就是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
阮棠又“哦”了一下。
闻玺眉头很快地皱了皱,沉吟了一下,说:“你知道,人格分裂的话,不会只有两个人格,一定是两个以上?”
阮棠听话的离开室外花园,推开玻璃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闻玺站在绿化旁,身型笔挺修长。
这个办公室什么时候开始八卦氛围如此浓烈,搞不好了。
闻玺瞥她一眼,心想你虽然没说,但脸上浮想连绵的表情把想法全暴露了。
阮棠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依照乔溶月每次出现时看闻玺的眼神总有那么些欲说还迎的味道。
他说的很含糊,阮棠就没什么可问的。
阮棠暗自吐了一长口气,然后抬起眼看他。
阮棠心里其实疑惑很多,但是这两天刚回来琐事多,又担心莫尼的状态,就一直没怎么好好回头想,鬼胎那晚,是阮棠经历过最恐怖的夜晚,记忆刻骨铭心,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闻玺说:“私下你可以不用喊那么公式化。”
闻玺微微挑了下眉,说:“不是。”
阮棠差点忘记刚才要问什么,看着闻玺深刻冷峻的脸,名字无法直接叫出口,她含糊过去,“你是怎么变成长生人的,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