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阮棠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叹气，“我可不想像你那样去改造，回头还是找个被女人改造好的。”
阮棠没吭声。
她转过身，视线正好平视到电视柜下方的箱子上。
餐厅就在二楼，中西餐各站一半，基本上都是套餐形式，荤素搭配，还有水果和酸奶，价格比外面要便宜许多。
一辆黑色雷克萨斯停在楼前，光亮质感的漆在黑夜中也隐隐透着亮。
阮棠一看他这个打扮就觉得有些头疼，把王筱的手机递过去，“这个。”
两人又扯了好一会儿，话题从感情吐槽到高中同学近况，最后还到了护肤品，最后挂上电话，阮棠往沙发上一躺，感觉跟搞了次头脑风暴一样。
严昱泽来消息：带着那个手机下来，我就在楼下。
严昱泽理所当然地说，“刷脸。”
第二天上午，阮棠收拾齐整出门去久城办入职，这次接待她的还是面试的hr。就在阮棠在心里评估对方可能是人事部门里专门负责新人业务的，迎面走过来的职员礼貌地同hr打招呼，“廖经理。”
“不用想了，没有期限。换句话说，你不能和媒体说任何和我相关的事，是终生的。”
“会所。”
严昱泽眼镜下目光一瞥，“你当我快递？”，随后头一撇，“上车。”
原来她是人事经理。
“你是这里的会员？”
廖经理说，“具体业务内容就不要问我了，日后有人告诉你，不过呢，工作性质有点特殊，可能要经常出差，你能行吗？”
阮棠在心里狠狠唾弃对方公司的狡猾。就看见他在路口一拐，转弯进了停车场。附近看着眼熟，她又看了一眼，顿时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了。
于是她显而易见的犹豫了。
“我不一样，谁让我更喜欢他呢，”周迎彤说，“可是你不一样，从小追你的人那么多，你就从里面随便挑一个呗。”
阮棠看着他，“那怎么进去？”
阮棠吃了两口，由衷赞叹，“挺好吃的。”
周迎彤沉默片刻，很快又恢复活力，“管它呢，想那么多。老娘才22岁，就留在这里看能怎么着，就算是几年时间，我也耗得起。”
严昱泽呵呵笑了一声，“条款没错，期限看了吗？”
是上次给阮棠面试的hr，她回答“方便”，一边往小区里走。
廖经理看她一眼，继续介绍：“就这个项目特殊一点，等结束了进其他项目就不是了，而且出差的话，津贴会比较多，工资也提高一个级别算，”她压低声音，说了一个数字，强调一句，“每个月。”
等她上车了，严昱泽在手机上输入地址作为导航，然后发动车子离开小区。
她正在感慨。手机又震动两下。
严昱泽专注地开车，还有心说笑，“怕了？”
阮棠给予她适当鼓励。没想到周迎彤话锋一转落到她身上，“我说你身边的男人是不是瞎了，居然让你还单着，这太不合理了。大学你谈那两次，莫名其妙就断了，现在呢，身边没个男人伺候你吗？”
廖经理说：“吃好我们上去签劳动合同，不过在签之前有些事先要给你讲清楚，你进的项目和现在运营的项目都有些不一样。”
周末她在家好好休息了两天，还和高中的闺蜜周迎彤煲了一个电话粥。两人高中时是最好的朋友，大学分开，周迎彤去了g市，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不舍得和男朋友分开，就留在当地工作。两人时常联系，言谈无所顾忌。
阮棠眼睛顿时一亮，心里默默算一笔账，按这个说法，津贴比工资还要高一点。加起来收入着实不菲，以她刚毕业不久的身份来说，这份待遇优厚的令人咋舌。心里的天平顿时又开始倾倒。她不是本市人，因为读大学的缘故顺便留下工作，严格说起来，这里没有她的家，那何必要执着在哪工作呢。
廖经理笑了，“等会我们就去把劳动合同签了。”
阮棠一听还真有些为难，现代年轻人谁还没有点咸鱼属性，但凡有躺的就不会选择坐，但凡有坐的就不回选择站着，要说出去旅游她也是喜欢的，但那仅限于住着舒服的酒店，去风景优美的地方拍拍照——出差肯定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还不笨，”严昱泽说，“前两天没空，再拖段时间，什么证据都没了。”
“你好，是阮棠小姐吗？我是久城咨询的人事，请问，现在方便通话吗？”
算起来，距离上次来吃饭已经是大半月前的事，阮棠一直对这里充满了怀疑和好奇，但鉴于它是私人会所制度，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她也就没想到这里来找证据。
阮棠听出她心里的矛盾和纠结，劝说：“反正不管是选择留下还是离开，你总会感觉后悔的，你还是仔细掂量一下，到底哪种后悔更重一点。”
这个消息总算让刚刚错失二十万的心好受一些，阮棠又问了一些需要准备的材料等问题，最后挂断电话，正好也到了家门口。
这些天平静正常的日子过下来，那些诡异的经历，仿佛都像是隔了很久。
这么一想，她立马就下定决心了。“我能接受。”
周迎彤唉声叹气，“早知道还不如选择扔掉，你说我着了什么魔，非要在这里工作，当初高考失利，跑来一个三线城市读书，没想到毕业之后又为了男人要留下来，他家里条件又不是很好，性格也不体贴，我怎么感觉自己是上当了呢。”
阮棠一个头两个大，“你这个实战经验还敢来隔空指挥，先把你男人调|教的会伺候人再说，我刚才尽听你说怎么伺候他了。”
身份证、毕业证书、劳动手册全部信息登记完成，已经快到了吃饭时间，廖经理邀请阮棠一起去餐厅吃饭。
阮棠刚要张口。
阮棠说：“看了，不就是前几天你家的事和你的事不能说吗？我记得清楚呢。”
午饭结束，廖经理热情地请她喝一杯咖啡，然后回办公室签合同。阮棠长一个心眼，认真看了合同条款，发现对方做事很认真仔细，加班的津贴等都有注明，半点不含糊。于是她放心签上自己名字。
阮棠拿着手机上车，还有些不解，心想他不是来拿手机的吗？刚才还特意发消息让她带上。
年轻的时候不出去闯一闯，怎么能很快成长？趁着出差到处走走，还能拓宽眼界增长见识。
阮棠唾弃她口是心非，“都好几年谈下来了，他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当初和我说，要不扔掉要不改造，现在既然选了改造这条路，就要咬牙坚持下去啊亲。”
阮棠没好气地回他，“怕什么怕？热搜都上过了，大不了再上一次，要怕也该是你，这次你们公司要给多少封口费？”
阮棠回去，先是跟爸妈报告找到新工作，爸妈自然是高兴，叮嘱她好好工作，但也不要累到。
廖经理转头和她说：“最近招的人可能要进闻总新接的一个项目，所以我来做新人把关工作。”算是解释了为社么偌大一个人事部门，经理亲自来给新人办入职。
她套上外套，把盒子里的手机拿出来，然后下楼。
阮棠赶紧系上保险带，惊讶地问：“去哪？”
阮棠走过去，轻敲两下车窗。
家里一切如常，只是因为主人不在三天显得有些冷清。阮棠稍稍做了打扫，把王筱的手机平板笔记等物珍重地放进盒子藏起来，自从严昱泽提醒说不定饭局幕后的人也在找他们，她心底那根弦崩的就更紧了。手里捧着盒子房间客厅溜达一圈，放哪都觉得不够隐蔽。最后放在电视柜的下方。看起来再自然不过，盒子又普通，任谁也想不到，里面可能藏着关于长生不老的秘密。
“不是。”
“很高兴通知你，你的面试成绩合格，后面两天可以来公司办入职手续，下周正式开始上班。”
廖经理和阮棠坐在角落位置。她笑着介绍：“餐厅是公司自己运营的，虽然种类不算多，但比气外面，总算食材新鲜干净，你吃吃看。”
车窗移下，严昱泽戴着口罩和框架眼镜的脸露出来。
大楼外层的玻璃都有防曝涂层，从外面模模糊糊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在阮棠抬头的时候却看见某一层有个人影就站在玻璃边上，等她目光再移回去要看清楚的时候，又没有了。
办好入职，阮棠离开久城的办公大楼，站在楼前看着周围来往人流，都是衣着鲜亮的办公男女，心里也不觉有些高兴。转身抬头看向大楼，这就是她以后将要工作的地方。
阮棠一怔，心道真是不能想，一想事情可不就来了。
趁着等红灯的档口，严昱泽飞快扔过来一个鄙视的表情，“想的美。上次合同没仔细看吧。”
周迎彤和她抱怨男朋友怎么个钢铁直男不解风情，圣诞节礼物送了一只死亡芭比粉的唇膏，还觉得自己心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