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铁门之内
“几日后的传送仪式资格是我们的,板上钉钉的事情。”崔常恒收起圆球,看着面前边境生物逐渐破碎崩解。
“我还是有疑虑,吴浩然跟着江绘走了,就这么放弃了这资格,说明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白玉也散去手中冰色巨刃,开口道。
“别想了,离了塞伦格的物资补给,他们又能在这雪原里活多久?我们只要等到传送仪式开启,就能从这秘境出去了。”那位乾圆道君的亲传弟子不屑道。
“但若真是如此,我们进入这秘境的意义是什么?杀一杀边境生物提升我们的灵念,然后就出去吗?”白玉分析道。
实际上,击杀这些边境生物对他们灵念的提升有限,一开始还能明显感觉到灵念的增长,而现在,猎杀五六只边境生物都难以让三人的灵念寸进。
只为这些提升,就把宗门内所有有潜力的年轻弟子都丢进这秘境几个月,想想就感觉不合理。
“那你说,我们辛辛苦苦拿到的名额,还有不去的道理?”那弟子哼道。
白玉闻言,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
崔常恒听到白玉这么一说,也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能拿到什么线索…”崔常恒话还没说完,见到雪雾之中,三个人影浮现。
“是苏稔他们,他们和江绘关系好,不如去打听一下。”崔常恒道。
白玉点点头,而那乾圆道君弟子则不屑转过头,嘟囔道:“猎杀的边境生物还没我们多,有什么好跟这些手下败将讨论的。”
“均炎,差不多得了。”白玉呵斥道,这乾圆道君亲传弟子自从与他们组队开始,就频频抱怨,口无遮拦,在战斗中也不出多少力,纵使白玉心性通达,也有些受不了此人。
均炎有些不以为意,但还是闭上了嘴。
苏稔三人也见到了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毕竟在塞伦格的规定中,他们现在还是竞争对手。
“苏稔,你知道江绘在做些什么吗?吴浩然前两天被她带走,传送仪式名额也不要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我们这边有些担心。”白玉开口,向苏稔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只是希望交换些信息。
苏稔闻言,开口道:“她没说太多,但是交代我们那个传送仪式很有问题,让我们不要接触。”
果然,白玉心中猜想得到证实。
“那我们的处境有些尴尬了,狩猎边境生物头名必然是我们,而这所有塞伦格孩子都期冀的传送仪式又很有问题,我们若是主动放弃这名额,塞伦格管理者那边肯定会有所怀疑。”崔常恒道。
“先前吴浩然已经用战死的借口脱离了塞伦格,这个理由不能再用了,必定会引起管理者们怀疑。”白玉道。
闵修似乎认定了面前几人可以合作,开口分享道:“我们三人正在调查一件事情,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这两天,在我们这些孩子们出发之后,叶夫根尼也会走出塞伦格。而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是待在设施里,等待我们回来。”
楚承鸿接着道:“我们不知道那叶夫根尼是什么修为,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因此不敢贸然靠近,只是循着他踩雪的脚印,勉强能判断出他前往了哪里。”
白玉和崔常恒没有说话,等待着楚承鸿说出下一句。
苏稔见闵修和楚承鸿这么喜欢卖关子,有些无语,开口道:“他去了漆黑边境。”
“什么?”一直未曾发言的均炎有些不敢相信,“你们扯什么鬼话,从来没有人能从漆黑边境之中回来,就是我们东天苍域的八歧元帅也做不到!”
白玉也诧异开口:“这的确,边境以外,漆黑之中是生命禁区,其中的天地大道、世界规则、物理规律全部失效,没人能从那里回来。”
“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但他确实走进去了,而且完好无损地出来了。”闵修道,“我们分析了几种可能,第一,这秘境之中的漆黑边境并不具备真实世界中漆黑边境那样的威能。”
“第二,漆黑边境诡异无比,说不准这个叶夫根尼本质上是一种能够幻化成人的边境生物。”
“第三,在道界一直有一帮人,他们崇拜漆黑,向往无序世界,以某种仪式把自己献祭给漆黑,由此,他们保存了人类的外表,获得了漆黑力量,但也丧失了自由意志。这叶夫根尼可能是其中之一。”
闵修的话让白玉三人陷入沉默,这次交谈信息量实在太大。
若是这叶夫根尼深入漆黑边境之事为真,这个塞伦格就绝对有问题,那传送仪式把他们献给漆黑生吞了都算好的。
若是他们真的接触了这秘境中的漆黑,那么那位澄天宗太上长老能不能把他们救回来还得打个问号。
这取决于这秘境之中的漆黑是否拥有与现世同样的性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均炎有些害怕了,知道了如此之多塞伦格的异样,他现在也对那传送仪式抗拒了起来。
众人一片沉默,现场气氛异常凝重。
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他们感到有些绝望。塞伦格的纪律容不得违背。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最坏的结局恐怕就是被太上长老庇护,送出这片秘境。
&34;不知道江绘那边的调查进展如何了……&34; 苏稔暗自思忖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她明白,此刻唯有寄希望于脱离了塞伦格管理的江绘和吴浩然两人。
……
缠满锁链的铁门之前,江绘拽着吴浩然,光着脚慢慢接近。
不朽之力覆盖全身,她一步踏入铁门之中。
但面前的景象,却让她全身发毛。
整个禁闭室与她之前被关的那间没什么不同,漆黑无光,墙壁光滑,正中间是一把椅子。
但椅子之上,只有一滩黑色烂泥,这烂泥撒得满地都是,它们蠕动着,变化着,最大的那一滩烂泥开始扭曲,一张虚幻的油污嘴巴浮现。
“江绘,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