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半夜同时做怪梦
23、半夜同时做怪梦
“怎么没有值钱的东西？那一颗夜明珠可是无价之宝，我们忙着下山找猪，我忘了带出来了，赶紧的，我们回去。”她父亲急忙就往外走。
牡丹既不像母亲那么不在乎，也不像父亲那样着急，因为她听到的声音就是檀郎的声音，虽然有些着急，但依然温柔，也是那句话：“你们赶紧上上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想到他几天前就让她上山，只是说山上凉快，住着安全，现在说什么来不及了呢？她还要问什么，却被天鹅吵醒了。牡丹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心中微微一震。那声音，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她想起了之前檀郎对她说的话。他曾邀请她全家上山去住，当时她并未太过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那语气中似乎真的隐藏着什么深意。
她不禁开始琢磨，这个梦，还有檀郎的催促，是不是真的在暗示着什么？难道山上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们吗？檀郎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那么说？
不管怎么样，父母都要马上出发，回山上去，这不是避暑的问题，可能要多住些日子，所以他们要带一些粮食，蔬菜，衣物，被褥等等，赶紧去收拾。
牡丹这才有时间问天鹅：“那么紧张的干什么？我们都做到这样的梦呢，也没你那么慌乱呐。”
天鹅不满地说：“我没有说谎啊，大家都做到同样的梦，而且都让我们赶紧上山，这就不同寻常，而且那声音还凶巴巴的……”
凶巴巴的，不会呀？牡丹听到的声音依然如故，充满磁性，十分好听，就问天鹅为什么被吓的那样子？是不是听出熟悉人的声音？
天鹅说，它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梦，眼睛看不见，只听到人说话，所以怪的要死，怕的要命，既然大家都做同一个梦，还是赶紧上山吧。想到猪没办法带走，又要拴到竹林里去。全国说不要紧，它可以随时飞回来，叼野芹菜喂猪，只是说外面黑洞洞的，怕他们看不见路。
父母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每个人都拿一些，连天鹅也背了一袋子米，走出家门才发现，月亮挂在高高的天上，把山路照得一片清明，哪里要带夜明珠的？
就这样，一家三口带着满心的疑惑，踏上了前往西山的神秘之路。然而，走上去没多远，她母亲就拍路边的一家门：“梅大姐，我们一家人同时做梦，梦见要我们上山住，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事情发生？你们要不要上山？”
门里面传出来叫骂声：“好不容易今天不热，能睡个好觉，你们一家什么德行？非要把我们吵醒，没事儿找事干，你们上你们的山就是了，叫我们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也响起：“石匠啊，你老婆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们才是最大的危险呢。”
牡丹扣开了同伴的窗子：“小兰，我们都做了怪梦，有人提醒我们有危险，我们要上山住去，你们去不去？”
小兰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居然是呵呵的笑声：“牡丹呀，听人说你上次捅了一个窟窿眼儿，冒了好多水出来，是不是把你吓傻了？别打扰我睡觉好不好？”
石匠只好返身，一手扯起妻子，一手拉着女儿：“对他们说没用，我去对里正打个招呼吧。”
耽误了一阵，然后到里正的家门口，半天才喊开门。听他们说了原因，里正一脸不耐烦：“你们一家人发了什么疯？好好的在家里不住，住到山上去了，又下来干什么？太孤单了，太寂寞了？上次你女儿差一点闹到山里发洪水，还要找你说道说，现在不能深更半夜闹的，我们都不能睡觉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们见鬼了是不是？看你们一家都忠厚老实的，怎么危言耸听，制造混乱？不是扰乱民心，破坏村里的安稳又是什么？”
天鹅气起来了，在后面咕噜：“这些蠢东西，我们为他们好，他们反过来怪我们。走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要不然来不及了。”
牡丹赶紧捏住它的脖子不让说，扯住翅膀拖到一边去了。嗯
“是你家丫头在说什么吧？岂有此理！”里正只听见只言片语，又要发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发牢骚。”牡丹人形打圆场。
大门在他们身后哐当一下关上了，她妈妈说：“会不会我们，我们白天太累了，晚上乱做梦……”
石匠摇摇头说：“从女儿身上发生的事情来看，这大概不是寻常事，既然别人听不进，我们也没办法。但愿只是虚惊一场，反正我们要在山上住的，赶紧走吧。”
踏入了幽深的西山洞，石匠眼尖，他立刻发现，自己一直小心保管的夜明珠并未遗失。他取出那颗泛着淡淡光芒的宝石，在漆黑山洞里，它犹如夜空中的明星，突然大放光明。
在叶明珠的照耀下，他们开始整理带来的物品，牡丹忙碌地翻检着包裹，突然她抬起头，摸了摸肚子，笑着说：“走了这么久，我都饿了。妈妈，你能不能去烧点饭？”
母亲听了，慈爱地摸了摸牡丹的头，应道：“是啊，天也快亮了，差不多该烧早饭了。”
她转身走向前洞，那里有一些他们之前用过的简单炊具和食材。牡丹让母亲把夜明珠带去照亮，母亲只让女儿把灶膛点着，再让她把夜明珠带到丈夫那去，说有灶膛火就看得见了，他们更有用。
然而，在走向炊具的时候，母亲脸上露出了轻松愉快的笑容，她回头对牡丹和石匠说：“在路上的时候，我还一直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告诉乡邻们，他们又不理睬，还反而怪我多事，真是的，好人做不得。不过现在看起来，没事儿，没事儿。反正我们要在山上乘凉的，他们不愿意来，就在山下受热吧。真是的，我们又不图他们什么好处，只要大家安好就行了……”
她的话让牡丹和石匠都感到了一阵安心。
说到这里，天鹅越说越多，石娃越听越糊涂，因为有那么多的谜团，首先他就问天鹅，牡丹以前到这山洞住过没有？
“当然住过啊。”天鹅以为石娃忘记了，“我前面不是说了吗？白爸爸在这里打石头，经常不回家。姐姐要送饭，有时候天晚了，有时候下雨天，就不回去了。我都是和姐姐一起的，知道她不回去，我就飞到山下给白妈妈报个信，然后又飞回来，晚上陪姐姐睡觉。所以这个小山洞就是姐姐住的，白爸爸也打了石头桌子，石头床，晚上还把夜明珠给我们用的。”
石娃到这里就问：“既然你们到山上来住了，十分安全的，为什么牡丹的母亲失踪了呢？”
“哎呀，你别说吧。”天鹅居然发出了人的感叹，“也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飞的太累太累了，就因为找那头猪，几乎整整的飞了一天，才睡了半宿，就被惊醒了。我从来没做过梦，还以为真的事情发生了。所以我非常害怕，跟着全家回到山上来，我还背着一背东西，真的是太累太累太累了……”
这天鹅呀什么就好，就是太啰嗦了，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w就叫它说下面发生的事情。
天鹅就说，自己太累了，跟着就睡觉了。牡丹妈妈在前面做饭，牡丹和她父亲在后面收拾东西，忙了好一阵子，心想饭也应该烧好了，于是就到前面来。
洞口朝着东方，最早透进来亮光，灶膛里没有火，前面也没有人，早饭已经做好了，人跑哪去了呢？牡丹喊妈妈，白爸爸喊老婆，可是没有人答应。难道人到外面拾柴火还是提水去了？父女两个都出了山洞，到外面来找。
牡丹冲在最前面，一出门就大叫一声：“爹爹呀——不好了——快，快来看呀——”
父亲急匆匆地出了山洞，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原本熟悉的龙山，此刻已是天翻地覆。整个山窝，不再是他们记忆中的模样，而是一片辽阔的汪洋。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天空的云彩和太阳的光芒，仿佛一块巨大的宝石镶嵌在大地之中。
“娘！”女儿忍不住呼喊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父亲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迷茫。他们看着眼前这片突如其来的汪洋，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就在一瞬间，他们熟悉的世界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父女俩站在山洞口，眼前的汪洋景象如同梦魇，让他们心如刀绞。这曾是他们心中温馨的家园，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生机盎然的山窝，如今却沦为了死寂的蓄水池。夜色中，水面反射着微弱的月光，波光粼粼，却更添了几分凄凉。
他们想起了那个夜晚，神秘的梦境引领他们匆匆上山，暂居于这山洞之中。本以为是场无端的惊扰，却不料，这竟成了他们与家园最后的诀别。那四座高大的山峰，如同守护神一般环绕着龙山，守护着这方水土和一千多农民的安宁生活。然而，此刻的它们却只能无声地注视着这场浩劫，田园、房舍、花草树木，乃至那些曾经鲜活跳跃的动物，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父女俩相视无言，眼中满是悲痛与无助。他们不仅失去了物质上的家园，更失去了那些与乡亲们共同度过的温暖岁月。这一切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在这片汪洋的尽头，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些逝去的亲人和美好时光，在向他们招手作别，永远地定格在了这片悲伤的水域之中。
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水面，将整片蓄水池映照得如梦似幻。池水碧波荡漾，波光粼粼，仿佛一块巨大的宝石镶嵌在大地之中。水面广阔无垠，远望之下，水天相接，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分辨边界。
蓄水池的底部，隐约可见过去山窝的轮廓。那些曾经熟悉的房屋、道路和树木的残影，在水中若隐若现，仿佛被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如今的山窝，已是一片汪洋。
父女俩站在水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他们看着眼前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生活的全部，然而现在，却只能在水中的倒影里寻找那些逝去的记忆。
他们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失落感。曾经的家园，就这样在他们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们却无能为力，无法挽回这一切。这种无助和绝望，让他们心中的悲伤更加浓烈。
同时，他们内心也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不仅夺走了他们的家园，更夺走了乡亲的生命。他们想要质问，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然而，回答他们的，只有眼前这片死寂的蓄水池和吹过的冷风。
天鹅呢？应该知道母亲的去向吧？牡丹连声呼唤。
“姐姐叫我干什么？”天鹅从洞里面摇摇晃晃跑出来。
“你见到我母亲了吗？”
“白妈妈？”
天鹅嘟嘟囔囔的说：“她，她不是在前洞烧饭吗？”
“你刚才到哪去了？”牡忙问。
“我，我在睡觉啊。听到你的喊声我才醒的。”
“你，你个死东西，怎么就知道吃，知道睡？知道牡丹妈妈到哪儿去了吗？”
“我不知道啊。我睡着了啊。她不是在烧饭吗？”天鹅说完就往洞里跑，跑了一圈儿，跟着跑出来，“没有啊，几个洞我都看了，没有人啊，是不是回家去了？”
牡丹悲怆的大哭：“家？哪里还有家呀？整个山村都没有了啊——”
天鹅也才发现情况不对。眼前怎么都是水？
“呀——”地一声大叫，跟着就哭起来，“白妈妈被水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