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异变原理
黎崇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他没办法回答男人这个问题，可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对他来说，未来只有两条路，要么获得奇迹成为真正的修者，为家人亲手诛杀真凶，要么……不幸沦为了伪人，大不了就是一死。
“江铖。”
黎崇下定决心，扭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孩。
“你还要跟着我吗？”
这话一出，江铖和男人都明白了黎崇的决定，两人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我……”小孩刚要点头，就被男人出声截过了话头：“小朋友，你真的不听劝，也不怕死吗？那我就直说了。”
他沉着脸色，郑重其事道：“那个地方早已不是最初为了异变体质的人创办的学院，而是彻底沦为了伪人阵营的地盘。不光是那些授课老师，就连大部分的学生也都是伪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黎崇错愕不已，巨大的失望袭来，逼得他无法呼吸。
如果这个男人没有撒谎，那么现在的处境对黎崇来说，就无异于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希望落了空。
一旁的江铖反应过来，飞快思索，反问男人道：“也就是说，这里的地下学院成了伪人聚集的地方，那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么严重的事情上报给eog或是sg？”
很难想象，在这个破旧的小区里，竟然会有伪人盘踞的基地。
不过比起江铖的忌惮，031的态度却十分开明。
【江铖，在事情没有探查清楚之前，不要轻易就下结论。我不止一遍对你说过，伪人也是分好坏的。】
小孩顿了顿，眸光微动，随即男人的说话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件事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男人语气艰涩道：“异变的本质是，凡是踏入修行的修者，就会在磁场的影响下生出自己的心魔，存在于意识空间里。”
他娓娓道来，也让心情复杂的黎崇将目光望了过来，安静听着。
“异变体质的修者，等级越高，受到的影响越大。他们的心魔石会幻化出另一个自己，也就是伪人自称的再生者意识。”
“在意识空间里，本我成功诛杀或是驯服心魔，就能彻底度过异变危机，也有几率提升等级，创造出自己的异空间。但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山天洁。并且我上面所说的这些信息，全都来源于十一年前，山天洁在中部阿册狄亚区的iceb，配合实验后，才公开发表的研究结论。”
“可惜，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所以不久之后，所有区域发布了联合声明，严禁一切异变体质的人接触修炼一事。而那些已经踏入修行的人，则被送到了西南部格瑞德区的索山监察所，接受看管。”
男人所说的地方，江铖都不陌生。
在他还是婴儿时期的时候，就听到过当初那个老者与电话那头的通话，他们提到了iceb被毁，始作俑者就是老人的学生，伪人宦玉泽。
之后，他被老人送走，跟着两个孩子离开，在路上遇到那两个青年的时候，他从女孩和青年的争吵中，听出了一些关键信息。
当初那两人就是从所谓的监察所里跑出来的，并且恶劣地将他夺走，最后丢弃在福利院里。
现在回想起来，江铖也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对那两人的行为，不想评判，也不在意。
他定了定神，继续听着男人的话。
“至于还有一些人，他们从始至终都不受异变的影响，体内的心魔石也只是一块吸收灵气的媒介，并不会幻化出再生者意识。这样的人，就被称为磁芯体质。”
黎崇眼神一暗，他不是渴望的磁芯体质，这是他现在面临绝望的根源。
心中难受之际，耳边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而那些被心魔吞噬的失败者，从理论上来说，是身心双重意义上的死亡了，活下来的就只是一个被伪人意识操控的躯壳。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再强调，你们进去就会死。”
“但是很多时候，取代了原身的伪人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份，它们认为自己就是本尊。一旦被揭穿身份，或是接触到了血液和厮杀，它们的再生者意识就会觉醒，彻底接受自己的使命，放出异空间的怪物，诛杀人类。”
031忽然开口，对着江铖说话。
【他说的不对。那不是使命，只是刻印进基因里的本能，被迫与人类争夺和对抗罢了。所以，未来才需要你的努力，来改变这一切。】
【我知道，你曾经对我解释过。所以，我会尽量的。】
江铖抽空回复031的那么点时间内，男人已经将话题引到了地下学院。
“所以，在地下学院里的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是原身，而是伪人。它们也没有真正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可一旦被区域内城察觉到，那么它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到时候……”男人闭了闭眼，语重心长地叹道：“又会掀起纷争不断的杀戮纠葛了。”
江铖总算看出来了。
这人私心里，是偏向于那地下学院里的人，想要隐瞒一切，包庇下来，但又或许是不忍心再有盲目追求力量的受害者，才会以这样的方式接近和阻拦来者。
但江铖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对方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地下学院里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的质问，让黎崇也竖起了耳朵，想要知道男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