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忙人
“同学，你说昨晚跟陆川在一起？”教务处老师问乔琛：“时间，地点，有多少人，干了什么，当着受害同学的父亲，你讲清楚吧。”
陆川笑了声：“两个男生去开房这种事，说出来容易叫人产生误解，再说，乔少爷要是顾及面子死不承认，我岂非百口莫辩？”
许非梵的父亲冷哼了一声：“有人生没人管的小畜生，难怪干出这种事！”
教务主任一直在安抚许非梵的父亲：“你放心，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为什么还要我教你？”乔琛显然十分愤懑：“开房这话说出去好听？”
乔琛朝着教务处虚掩的门边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问楚楚：“你想干啥？”
他上前两步指着许父，怒声道：“你说谁小畜生！”
楚楚朝着教务处办公室望去，攒动的人影中，一眼便望见了孤零零站在墙角的陆川，他穿着一件夹克衣，身体倒是站得笔直，神情漫不经心，偏着头看着窗外的树枝叶，不管老师们说什么，他都没什么表情，显得非常淡漠。
“要是你们学校不能给我一个满意处理结果，我就要报警了！”
“作……作证。”
只有像宋景这种神经粗线条的家伙，还在不断地追问：“为啥不能说啊！为啥啊！”
“陆首长上午要接待重要领导，下午才有空过来。”班主任放下电话。
乔琛瞪大了眼睛，突然脸色涨的通红，大叫道：“什么！你跟他去……”
“陆川的妈妈呢？能联系到吗？”
“时间大概是昨晚七点到十点，只有我跟陆川，我们在……”乔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们在补习功课。”
“那……那也不能叫他平白……”
教务主任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川：“你说真的？”
“……”
陆母神情严肃，一看就属于不苟言笑的那种类型，陆川看到自己母亲进来，连忙站直了身子，他跟父亲一言不合就会吵起来，但是对母亲还是相当敬重。
陆母踩着高跟鞋，霸气十足地走进了办公室，直接坐在了靠椅上，环扫了周围人一眼，将包往桌上一拍，对班主任道：“老师你今天上午给我打了不下三个电话，什么情况，长话短说吧，我待会儿还要回研究所。”
陆川无语了。
他近视，可能跟家里遗传有关，楚楚也近视，不过乔琛为了耍帅，从来不戴眼镜。
下课后，楚楚走到教务处的门口。
“什么我，明明是你们！”乔琛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对陆川很不客气地说道：“你别想诬陷人，我昨晚亲眼看到了！”
“那帮人真……不是你们啊？”乔琛有点怀疑。
陆川闻言，立刻就炸了！
“才……才不是！我就看热闹！”
话音未落楚楚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老师，您说话注意点。”方雅拿捏着低沉的调子，看了班主任一眼：“我儿子打没打人这个事情，还有待商榷。”
此言一出，教务处几个给他们任课的老师都忍不住笑了。
而让楚楚意想不到的是，陆母的身边跟的人是杨皙，杨皙随陆母一道走进了办公室。
“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都是同学，怎么能下手这么狠！”
乔琛用衣袖抹了抹脑门上的汗：“你兄弟里也有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在网吧找到了发帖人，要动手。昨晚我就一直在他楼下蹲守，九点多买了包烟回来，看到巷子里有人在打架，当时黑漆漆的什么看不清楚，但我猜就是你们……”
恰是这时候，教务处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打扮格外得体的女人，楚楚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女人是陆川的母亲，她在陆川家的照片里见过她。
方雅也不生气，依旧气定神闲，喃喃道：“皙皙，把你刚刚给我说的，跟老师都说说吧。”
“你放……”陆川的一声粗口还没爆出来，身边有两个同学经过，他立刻住嘴，待他们离开以后，他才压低了声音：“你眼瞎？我昨晚根本没去找他！”
教务处，陆川脸色绷得很紧，一直盯着楚楚，呼吸都有些滞重。
“我从来没想到，你们一中居然也会发生校园暴力！”
乔琛陆川和楚楚心里头同时“咯噔”一下。
他转而问班主任：“陆川的爸爸现在还没有联系到吗？”
楚楚连忙拉住乔琛：“什么都没做！在……在补习！”
楚楚偷摸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对他说道：“昨晚他本来是要去找那个人，但……后来我们去了酒店，酒店有开房记录，可……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是我就撞鬼了。”
“你把许非梵打了？”
杨皙走出来，对教务主任和班主任说道：“老师，昨天晚上，陆川一直跟我在一块儿，我这刚回国，课业方面很多不熟悉，所以请陆川给我补课呢。”
教务处门虚掩着，里面有好几个教务主任，还有受害同学许非梵的父亲，正语气激动的嚷嚷着。
乔琛显然是很不能相信：“怎么可能，你不要维护他了！老子今天非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杨皙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那同学终于把气息喘匀了，说道：“川哥说, 这事他没做就是没做，谁都别想诬陷他！”
陆川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淡淡说道：“我跟乔琛，我们去开房补课，汉庭酒店，八点到十点，开房用我的身份证登记，可以查到记录。”
下课铃一打响, 他就去朝着教务处急匆匆地走过去, 恰逢陆川丧着脸从教务处出来，两个人仅仅只遥遥对视了一眼，陆川就立刻明白过来。
乔琛一整节课都没有听进去, 整个人心急火燎，急躁不已。
楚楚正要走进教务处，身后有人一把将她给拉回来，她微微一惊，发现是乔琛。
乔琛见势不妙立刻将楚楚的嘴捂住，然后冲老师朗声说道：“我来给陆川作证，昨天晚上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是是，方老师您是大忙人。”班主任对陆母也相当尊敬：“是这样的，陆川昨天跟人打架，把人家同学打得住院了，我们请你过来，也是为了解决这个事情。”
许父闻言，立刻站出来大吼道：“你说的什么话！我儿子都被送到医院了，这事还能有假！你们当家长的这么包庇，难怪教出这么个没教养的暴力儿子。”
“王八蛋！”乔琛脸越涨越红：“老子找他算账！”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安静了, 心细如程宇泽之流, 看着楚楚为难的模样，又联系到陆川不让她开口的举动，其实也能猜到昨天晚上俩人去干什么好事了。
“就说路过。”
许父见状，立刻站出来大咧咧地说道：“你们看你们看！他还不承认打了我儿子，现在原形毕露了吧！就这种暴力少年，早就该被开除了！”
“你消消气。”班主任连声安慰许父：“少说两句吧。”
陆川既然说没做, 那就肯定不是他做的！他们都信得过他的为人。
程宇泽将宋景直接拉到凳子上坐下, 又问刚进来那个同学：“川哥还说什么了？”
“为什么？”
楚楚呆在乔琛的身边，好几次想说话，都让乔琛给抢白了。
“怎么又来一个！”许父冷笑一声：“你们到底请了多少同学过来演戏，都叫进来吧！”
“我……”班主任语滞，摆摆手：“行，你说你们在补习，你们在哪补习，教室吗，有没有其他同学可以作证？”
“川哥叫你, 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班主任看向教务主任：“既然有我们班的乔琛同学证明，那么陆川同学的嫌疑就……”
“你们在外面闹什么？”一个老师从教务处走出来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个人。
陆川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行了傻大个，这事你别搅和，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省得帮不了我还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你也想动手吧。”
陆川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扯回来：“老师问你为什么大晚上会出现在许非梵楼下，你怎么说？”
乔琛稍微冷静了一些，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拉着楚楚的衣袖：“你不准去。”
他加快步伐，朝着他气势汹汹走来, 乔琛本能地闪躲, 却直接被陆川揪着衣领一路拖拽, 直到没有人的走廊转角, 俩人才停下来。
“这个……我们没在教室。”乔琛额间渗出了汗珠，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在……在……”
几个教务主任连忙拦住陆川：“陆川！这里是教务处！你要干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陆川问他。
“当然。”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乔琛一开始是打算，陆川要是没这胆子，他就上。没想到他们一帮人还真的来了，他索性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猫在边上围观，心里琢磨着他们下手还真够狠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帮人各个都有流氓潜质。
“本来就是！”乔琛连忙说道：“马上要月考了，我请陆川帮忙给我补数学英语，怎么就不能服众了，老师你不能看不起同学啊！”
此言一出, 众人一片哗然！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清楚。”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我亲眼看见……”
“这件事情必须给我儿子一个交代！”
“你亲眼看见我在现场了？”
“说了没看清楚脸啊！”乔琛指了指自己眼睛：“我四百度近视，看人都是影子。”
“陆川！”乔琛在身后喊了他一声，陆川并没回头。
“我……我来……”
“是啊乔琛，你说你们在一起干别的我还能信，补习功课这个……”班主任连连摇头：“不能服众。”
“哥！”楚楚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大力气，一把将乔琛给拉了回来：“你别……别胡闹了！”
“那……那我去给你做个证。”乔琛犹豫着说：“我就告诉老师，我当时也在现场，亲眼看到不是你们。”
许父站出来指着乔琛：“我们家许非梵是昨天晚上九点被人打了，他既然说了打他的人就是陆川，这事没得假！你要是胡乱作证，我是要告你的！”
“他妈妈也是说今天上午有一个重要的实验报告会，结束了才过来。”
“作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