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意志力
“没……没什么。”这次换陆川结巴了。
楚楚看了那帮男生包括杨皙一眼，点了点头。
“我看我是管不了你们了！”
有男生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川哥不是接了个电话吗？”
她看到陆川将一个玫瑰红的小盒子揣进了裤包里。
班主任冷哼：“打架的时候痛快？现在知道怕了？”
整整两节课，陆川都没有回来。第三节 课下课，班上有同学开始传陆川因为打架可能会被记过。
楚楚缩回手，抓起笔，写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式子。
楚楚猛然抬头。
程宇泽显然很难相信：“搞毛线，不就是打了那个姓江的一拳，记过，至于么？”
楚楚皱起了眉头，做出沉思的模样。
脸色绯红，目光里烧灼着熊熊的火焰，就像一头情动的野兽。
楚楚紧紧抿着嘴，盯着班主任，身体颤了颤。
“你们中大部分人都已经成年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却整天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惹事生非，打架斗殴，没一刻消停！”
她的吻从他的下颌往上，移到唇边，轻轻撕咬一下。
班主任有意拿陆川做筏子，整顿班风，可是程宇泽几个人却早已经沉不住气了：“老师，我们要给陆川作证！”
“……想怎样？”
她温柔地回应着他，让他把动作放缓。
楚楚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栗。
“不是啊，我听教务处值班的同学说，他把人家打得都住院了！”
他重新将她的身体扳回来，指尖敲了敲桌上的草稿纸：“所以，继续做题……”
程宇泽皱着眉头，莫名烦躁：“你问我，我问谁去！”
“上次和校外人员打架，这次又和同校，还是比你们低一个年级的同学，你们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宋景一拳头砸在桌上：“川哥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就算要打架，也该把兄弟们都叫上啊，怎么一个人就去了！”
他立刻抬眸觑了杨皙一眼，连忙改口：“是乔楚打过来的。”
“这件事性质严重，不仅仅是记过那么简单，可能牵扯到承担刑事责任，陆川他是死鸭子嘴硬！”
“不可能！”宋景连忙说道：“当时大家都看着，陆川只是给了他一拳，怎么可能住院！”
上课铃响了起来，同学们也都纷纷散了去，这节课是班主任的生物课，他一走进教室，手里的生物书就被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走吧。”
楚楚接过来，拿出一颗糖, 拆开长条的包装纸，将白色奶糖放进嘴里。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宋景立刻问传消息的同学“姓许的，伤得重不？”
“你在发抖。”
去酒店了。
楚楚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她懂那个眼神所包含的深意。
“这样的么？”她回头问他。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住院了。”
程宇泽气闷，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师，陆川是怎么说的，他承认打架了吗？”
考虑到她的手不方便，陆川说：“把思路讲给我听就行，不用写。”
“来。”
班上同学朝陆川投来关切的目光，不知道他一大早的怎么得罪班主任了。
“带书了吗？”陆川从卫生间出来，拿着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
楚楚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他们昨天……
……
陆川放慢了脚步，宛如兄长一般牵起她的手，跟她一起走在栽满了银杏树的街道。
楚楚脑袋轻轻砸在桌面，叹了声：“困。”
楚楚嘴唇动了动：“……脱衣服。”
路过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陆川进去买了什么东西, 出来的时候递给楚楚一包大白兔奶糖。
“嗯，继续。”
“陆川这件事，学校意思是要严肃处理，现在结果还没有下来，哼，别以为自己成绩好，有背景，就可以翻天了，告诉你们，既然现在呆还在学校，老师就管得了你们！”
楚楚没有继续，她就这样扭着身体盯着他，两个人隔着咫尺的距离，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下唇，然后慢慢地凑近他，吻了吻他的缀着青头胡茬的下颌。
对视了一眼, 他呼吸滞重：“你要是不想……”
另一个男生道：“电话是小嫂子……”
他脸色阴沉，扫了后排男生一眼，眼里射出愤怒的光芒。
陆川的手都伸了出去，在即将搂住她的刹那间，纠结了片刻又缩了回去。
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下课的时候，几个男生围聚在程宇泽的座位边，讨论这件事情，杨皙也走了过来，跟大家一起商量对策，有男生连忙给杨皙让了位置，叫她坐下。
他不大确信她懂这些。
两个人开了一间钟点房, 前台拿着身份证, 又反复核对了两个人的年纪，确定已经成年之后，给他们开了一间大床房。
次日早读课，班主任进教室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朝陆川的位置上望了一眼。
“嗯。”
“可是昨天川哥不是叫等他电话么，到最后也没给咱打电话，怎么一个人就去了？”
“陆川，办公室来。”
陆川放下英语课本，懒懒散散起身朝门口走去，路过楚楚的座位还顺手薅了薅她的头发。
他们昨天一直在一起，在酒店补课到晚上十点，宿舍快闭寝了，他才送她回去。
“嗯？”
咔哒一声，关上房间门，楚楚跟在陆川身后，陆川紧张得手足无措。
“许非梵？”
只听那男生喘着粗气，对她道：“川哥叫你，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陆川又捧起水浇在自己的脸上，甩了甩脸，让神志更清醒些。
楚楚心里大惊，回过头仔细听后面男生的讨论。
这时候杨皙也站了起来，紧紧盯着楚楚的眼睛，问道：“你们昨天，在干什么？”
他牵起她，朝着街道尽头走去，十分钟后, 两人停在了一间快捷酒店门口。
刑事责任，刚刚班主任说刑事责任！这意味着什么？坐牢吗？
楚楚放下笔，摇了摇头，理直气壮地说：“做不来。”
楚楚捂头，陆川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走出了教室。
这一个吻，绵长而湿润，她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张开了嘴，迎接他的到来，他纠缠着她的舌尖，交织着缠绵的津液，探入她的嘴里，宛如狂风骤雨席卷着她的一整个世界。
宋景已经率先起身去叫楚楚：“楚楚，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川哥在一起啊？”
他都已经答应了她，不会去找那人的麻烦，他不会食言。
桌边，楚楚左手拿着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坐标轴，又画了一个奇丑无比的抛物线。
程宇泽换了个方式，问道：“楚楚，陆川没有打架，对不对？”
陆川一边咬着她丰润的唇，一边急促地喘息：“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沉重的身体一压上来，楚楚就敏锐察觉到他身体下面迫不及待的变化。
“你们自己看看，高三以来，闹出了多少事！”
“你们说的是江驰啊！当然不是江驰，是另一个高二的同学，叫许非梵，昨天晚上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被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了，当时班主任，还有教务主任都去了，他一口咬定，是陆川干的。”
身体的反应似乎很难湮灭，但是他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反覆在说，不能这样做。
陆川吻着她的额头：“别怕。”
虽然都懂，但还是抑制不住地有点害怕。
程宇泽心里头也纳闷，昨天那帖子的事，陆川虽然生气，但是还不至于暴躁到下手没有轻重，他又不是乔琛，怎么会把人打到住院？
“带了。”
她都懂。
“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嘶了声，慢慢移开脸庞，低下头沉声说：“你川哥的意志力，没那么坚定。”
陆川将她的手放在锋利的薄唇边吻了吻，然后走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掌心托起凉水，哗啦啦地覆在自己脸上。
陆川拿起画了一个坐标轴，快速写下一串公式：“用这个代入，再想想。”
“嗯？”
“你不要怕我。”
两分钟后，陆川深呼吸，低头看了眼，楚楚不安分的左手都摸到他的大腿根了。
宋景道：“我觉得这里头，可能还是有误会，昨天下午我们的确商量了要给许非梵一点教训，但是最后还是没去嘛，川哥如果要去，不可能不带我们独自行动。”
楚楚望着他, 倏尔, 低下头握紧了他的手。
同桌梁芊看着楚楚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手，安慰地低声说：“别太担心，陆川家里背景硬。”
陆川明显感受到她身体的紧张，他停了下来不再做什么，低头凝望着她，目光比今晚的夜色更温柔。
“嗯，然后呢？”
陆川艰难地说：“你……”
杨皙面不改色地说：“那把乔楚叫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她似懂非懂，他更是未经人事，虽然已经得到许可证，但那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在她懵懵懂懂甚至还不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情况下，他不可以那样做。
班主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皙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楚一眼。
班主任丢下这句话，气呼呼地离开教室。
“嗯，待会儿给你补课。”
宋景难以置信地扯了扯程宇泽的衣袖：“是不是那个发帖的家伙啊？”
楚楚也坐了起来，沉默地牵着陆川汗津津的手。
宋景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问：“你们昨天上哪儿玩去？”
陆川往下，亲了亲她潮|红的脸蛋，然后恋恋不舍起身坐在床边。
楚楚连连点头，他没有打架！
抬头，凝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得到她的许可，陆川毫不犹豫地脱了鞋爬上床，俯下身胡乱地亲吻她，动作显得急躁而笨拙。
“作证，你作什么证！”班主任看向程宇泽：“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学校还在调查，要是查出来你们也是参与者，一个都逃不了！”
楚楚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扑哧, 扑哧，有点急促, 有点喘。
“那是什么？”楚楚囫囵地嚼着大白兔问他。
班主任显然已经被这件事气疯了，班上同学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是。”楚楚使劲摇头：“不是他……”
楚楚嘴唇动了动，皱着眉头，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男生跑进教室：“我刚刚在走廊遇到川哥了，他有话带给乔楚！”
马路上时不时传来汽车的鸣笛，巷子口有女人操持着方言软调咿咿呀呀地叫骂, 路过一个五金店, 耳边传来持续的电焊聒噪。
“甜么？”
她亦步亦趋跟在陆川身后。
“就是他。”
她燥红了脸：“……我知道的。”
楚楚没多想, 又拆了一颗奶糖送到陆川嘴里, 陆川伸舌头衔过, 顺势还舔了舔她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