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冷色调
闻言倒是乔琛先炸毛：“什么归你罩，陆川你胡说八……”
“哥几个，都是道上混的，惹毛了，谁他妈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别怕啊，这些小流氓，川哥完全搞得定。”
乔琛又去扯她的手：“松开！你松开！”
吃完饭，程宇泽几个站在街头商量着晚上去哪里浪。
乔琛赶忙上前来，作势要揍楚楚的样子：“我叫你走，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陆川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看了看投影屏幕上excel表上楚楚数学分数：78
不只被当冤大头，还被当成傻逼了，这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楚楚没动，低声道：“乔……琛，我们快跑！”
“不是想拜大哥？我就是。”陆川声线平静，回身指了指楚楚和乔琛，淡淡道：“他们兄妹都归我罩。”
“早就该弄他了，傻逼嘛，以为我们川哥这么多年白混的？”
对此，陆川只有六个字的回应：抱歉，发挥失常。
黄毛上千一把揪住了乔琛的衣领：“我告诉你，乔少爷，今天是你不仁在先，别怪哥几个不给你面子。”
马路对面的陆川冷哼了一声。
……
他们气势汹汹地将乔琛围堵在中间。
周围几个混混笑了起来。
黄毛回头数了数：“我们兄弟七个人，三十五万，你拿出来，我们就好聚好散。”
程宇泽拍桌大笑：“哈哈哈哈，姓江的那个挫逼，你们没看到他刚刚跪地求饶的样子，跟条狗似的，简直了！”
“刚刚不是挺嚣张？”陆川往黄毛屁股上踹了一脚。
几个混混推搡着乔琛，乔琛用力挣开他们，狠狠地啐道：“你们把我当大哥，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拿我当冤大头呢！哪一次出去玩，不是老子拿钱？你们喝洋酒，玩女人，不是老子给你们报？老子现在不想玩了行不行！”
如果不是楚楚顾念他，陆川才懒得搭理这傻逼。
“陆川，我们要不要……”见乔琛挨打，程宇泽回头看向陆川：“帮帮他？”
总分150。
夕阳暮沉，陆川跟程宇泽他们几个坐在美食街边一家大排档吃晚饭。
他不再理会这俩人插科打诨，转身掏出手机要给楚楚打电话，料想她应该刚刚吃过饭，或者正在吃饭。
“我怎么可能受伤？”
恰是这时候，听宋景吼了一嗓子：“那不是乔少爷吗？”
“乔琛，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富二代有什么了不起，这个年代，街上一棵树倒下来都能砸死几个富二代。”
“你也别动！手放在脑袋后面！”警察冲陆川不客气地喊道。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高大挺拔的背影一整个将她罩住，夕阳笼上他的脸庞，皮肤也变成了蜜色。。
……
乔琛也不甘示弱，跟着陆川一起上，和这帮流氓动起手来。
她隐约记得，他刚刚说的是：“兔子，给你奖励啊！”
宋景恍然：“给楚楚买的啊？好贴心哦！”
楚楚回头，看到了一脸淡漠的陆川。
发挥失常，够嚣张！
陆川乔琛还有程宇泽，还有那几个小流氓，都被带上了警车。
“陆川，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不用你多管闲事！”乔琛挣开程宇泽，走上前来说道：“我自己可以搞定！”
各式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倒是也氤氲出一派人间的烟火气。
陆川无论走到哪里，走是最吸引注目的。
这时，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掌按在了楚楚的肩膀上，将她往后拉了拉。
程宇泽连忙拉住楚楚：“哎哟我的小嫂子你就别瞎掺和了，你要是受点伤，那不是要了我们川哥的命！”
此时，陆川提了一袋热乎乎的奶茶，从店里走出来，奶茶店基本上都是女生，他个子高且长的帅，很抓眼球。
黄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楚楚。
乔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到底想怎样？”
斗殴持续了几分钟，几个小流氓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是，我们不是东西，所以才仰仗你乔大爷带我们混啊！你心情好了，跟我们几个称兄道弟，心情不好就把我们一脚踹开，有你这么当大哥的？”
陆川含着笑作势踹了他一脚：“滚犊子！”
乔琛的心缩紧了，将楚楚拉扯到身后，恶狠狠地冲她大吼：“你来干什么，滚！”
陆川的身体底子好, 吃了楚楚给他买的药，蒙着头酣畅淋漓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照样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少多管闲事！”
“警察叔叔，我是学生哎！”陆川摊手，笑了笑。
楚楚不知道那份笔记到底花了陆川多少心思，才能做到这样的细致与完备，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费了心思去了解她。
他嗓子都快破音了：“别他妈以为老子不敢揍你！”
宋景冲陆川扬了扬手，道：“喝什么奶茶，晚上去喝夜啤酒。”
……
他在笔记本里写的例题，基本上都属于楚楚的数学里最薄弱的区域，那些题目也都是她试卷上错的题目的变形。那些题目边上还会有小提醒，告诉她，她在这个地方最容易出错，思考的时候一定要格外注意。
美食街跟学校隔着一条大马路，熙熙攘攘全是一中的学生，街上买什么的都有，炸鱿鱼，臭豆腐，炸鸡排，炒酸奶……
黄毛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此时此刻一看到陆川，看到他平静淡漠的眼神，心里头莫名就有些发怵，本能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然而下一秒，陆川竟然转身就跑，几个警察连忙追上去：“站住！”
程宇泽大声嚷嚷：“帮个屁！乔琛之前欺负过小嫂子你忘了？就该有人收拾他。”
当时他并没有发作, 谁能想到……
这就好得需要喝奶茶奖励自己了？
同学们因为这件事, 又联想到前两天, 数学老师在课堂上批评楚楚, 说她数学题明明讲过却还是要出错, 下课秦之南跟同学们开玩笑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
楚楚一个人站在街边，手里紧紧拽着奶茶的袋子，心里乱糟糟的一团，走回学校，又急又慌，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她害怕陆川在警局吃亏，更害怕他因此被学校处分。
“就冲乔琛留级两年的本事, 就能猜到兄妹俩智商在同一水平线。”
楚楚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仍旧固执地抓着乔琛的衣角，就是不肯松开。
她声音有些抖，很害怕。
楚楚猛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微博，她最近的一条，说的是要喝奶茶奖励自己。
她连声问：“你有……没有受伤？”
而这话, 好死不死传到了陆川的耳朵里。
啊啊啊！
楚楚吓呆了，冲着他大喊：“陆川，别……别跑！”
程宇泽坐上了摩托车，笑说：“你什么时候见他喝过奶茶？”
乔琛抬头，看到身前的人居然是楚楚，她尖声质问：“你们……干什么打人！”
几个混混摸出刀子，乔琛手臂就遭了殃，狭长口子渗出鲜血，陆川连忙将他拉到身后，抬腿一脚，将那人手里的刀子给踢飞了出去。
“不急。”陆川浅笑着，慢条斯理地说：“这家伙，该长点教训。”
陆川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跟他走进了美食街边一个狭窄逼仄的小巷子里。
“我真的揍你了！”乔琛说完，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动作却很轻。
“川哥大暖男嘛！”
“想都别想！”
陆川抬头，果不其然，马路对面乔琛正跟几个二五不着调的小混混，推推搡搡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从一群人的神情和动作来看，是发生矛盾了。
陆川眼神张狂，声音却很淡漠：“你走哪条道，老子就混哪条道。”
“你混哪条道的？”黄毛底气有些不足。
这次月考, 楚楚的成绩依旧排在中偏后的位置, 但是数学却有很大的提高, 涨了约莫三十分左右，甚至摸到了及格线，这必须归结到陆川给她准备的数学笔记上，越是深入复习那，她越能感觉到陆川的用心良苦。
乔琛骂：“你们他妈算什么东西。”
陆川的眸色很淡，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凉飕飕的冷色调。
“我给你们明说，要钱没有！”乔琛说的斩钉截铁：“有钱也不给你们！”
乔琛一口拒绝：“别说老子没这么多钱，就算有，也不可能给你们这些垃圾！”
“程宇泽，宋景，你们看好楚楚。”陆川说完，撸起袖子直接上来跟他们干，三两拳就放倒了黄毛身边两个纹身男。
女生们的目光也随着他的身影出了店门，兴奋地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手放在后脑勺！”警察小哥拿出了警棍指着陆川：“跟我们走！”
黄毛冷笑，退了几步，晃了晃，趁着乔琛不备，一记猛拳挥过来，狠狠砸在乔琛脸颊上，他的瞬间嘴角见了血。
陆川看了楚楚一样，对乔琛道：“你以为……我想管你这些破事？”
“哟，乔琛，桃花运不错啊！身边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漂亮！”
大婶面无表情推着臭豆腐车经过巷子口，听到漆黑的里弄传来鬼哭狼嚎，她吆喝：“正宗长沙臭豆腐哦！”
陆川跑到对面摩托车边，从车把上取下了奶茶袋子，然后乖乖做投降状：“警察叔叔，我不跑，别激动。”
饶是乔琛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但也绝对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更何况，他根本不愿意拿，这是敲诈！
“乔琛，就这么点破烂事都擦不干净屁股，还想当大哥。”
三十五万！狮子大开口啊！
陆川被警察铐起来带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还丢给她一个宽慰的微笑：“别担心，快回学校。”
黄毛摊开手，没皮没脸地笑了起来，声音轻浮浪荡：“是，我们是垃圾！这年头，跟女人分手都时兴拿分手费，你想跟我们这群垃圾断的干干净净，不得出点血啊？”
突然，她的脚步猛地顿住，拎着奶茶袋子的手也僵硬了。
这时，一道浅色身影突然蹿了上来，挡在了乔琛面前。
蝉联了整三年的班级和年级第一，秦之南骄傲，甚至还有些自负, 现在被陆川给吊打成这样, 他整个人都阴郁了。
俩人同时看向陆川，陆川没什么表情，拎着他的小奶茶袋倚在摩托车前，作壁上观。
“乔琛，你到底懂不懂？”黄毛走过来，薅了薅乔琛的脑袋：“我们喊你一声哥，人前人后给够你面子，看不惯谁，我们帮你收拾他！我们给你卖命，为了什么你不知道？你他妈还真的以为，是你长得帅啊？”
第二次月考，陆川居然不再是班级第八名, 而是直接爬到了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一, 这倒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直接将稳拿整三年第一名的学霸秦之南给毫不留情地踢下神坛。
他要是不这么上蹿下跳，陆川其实并不想跟他计较，但是他这货实在蹦得太高，太膨胀，陆川没找他，他反而主动来跟陆川约架。
这时几个警察跑了过来，那几个小混混见势不妙正要逃跑，陆川上前一步，一个敏捷的翻身扣手，直接将为首的黄毛给压在了地上。
楚楚急得都要掉眼泪了。
还真是知足常乐啊！
“川哥是不屑于跟这种人动手。”
他话没说完就被程宇泽给拽过来捂住了嘴：“乔少爷，少说点话吧，别闪了舌头。”
对方人手七八个，看穿着打扮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染头发，纹身。
黄毛说完将他扔出去，几个混混直接冲了上来，眼看着一场打架斗殴在所难免。
乔琛被他们打得踉跄地退后了几步，躬着身，手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
谁能想到他竟然闷不吭声地直接破了秦之南的第一名！而且……总分整整差了四十多，这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秦之南脸上。
“要不要帮忙啊？”宋景问。
陆川被警察带着，路过楚楚身边的时候，他奋力挣扎着将奶茶递到了楚楚手里，虽然还喘着气，但是声音异常温柔：“兔子，给你奖励啊。”
楚楚颤抖地接过奶茶，都要哭了，都这个时候，他还惦记着送什么奶茶啊！
楚楚的心情不错，看着自己的数学试卷忍不住地偷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乔琛，你他妈太烂了吧？我们叫你一声琛哥是白叫的？你想跟我们断，就断得了啊！”
“这样，咱们自家兄弟也就不说什么客气话。”黄毛走过来看着乔琛：“你要跟我们断，也可以，咱们哥几个，道上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人五万块……”
楚楚看着这几个混混都从包里摸刀子了，吓得面无人色，颤声喊着：“陆……陆川！”
而自从那次体育课，江驰打了陆川一拳，在学校里，他几乎要横着走了，到处跟人耀武扬威，说陆川是他的手下败将，浪得虚名。
陆川不动声色，当然程宇泽他们几个也不会轻举妄动，跟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