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难忘今宵
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满着年的气氛。家家户户门上贴着对联,“福”到的字样。县城里则刮起了红红的国旗,国旗飘扬在风中,格外耀眼,不时唤起行人心中的那抹红,小孩坐在汽车中向往望,举起肉嘟嘟的小手,眼神笃定的望着国旗。车内的父母,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自信且高兴的看向孩子。
小孩口中嘟囔着:“五星红旗,我们的国旗,国歌声中,徐徐升起,迎风飘扬,多么美丽,向着国旗,我们立正,望着国旗,我们敬礼。”
“说的好,鼓掌”。爸爸骄傲的说,妈妈在旁边极力配合鼓掌。
“老师教我们的”。孩子奶声奶气的说。
“来,奶奶抱抱宝宝”。
“好”。小孩迎面抱着奶奶。
“宝宝真香”。
“奶奶也香”。
“好,奶奶的乖宝宝。”
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传出车窗外,飘进千家万户,千家万户喜乐洋洋的赶回家中准备年夜饭。
“亦凡,快去开门看看是不是奶奶回来了?”
“嗯”。
“是奶奶回来了”。
“奶奶好”。
“亦凡,又长高了”。
“嗯”。
“有没有想奶奶呀?”
“嗯”。
“哥哥,哥哥”。奶奶旁边露出个小男孩抬头望向郭亦凡。
“哥哥,抱抱”。
“你几岁了?”郭亦凡问。
“七岁了”。
“七岁了,哥哥就不抱了”。
小男孩,往后退了退。
妈妈说话了:“小宝,哥哥生病刚好,体力还没有恢复。”
“好,妈妈”。
“亦凡,快点让奶奶们进屋”。
“嗯”。郭亦凡挪到一边,全都进去,郭亦凡关上门,走进屋。
面对他们既熟悉又陌生。
自从有了弟弟,郭亦凡渐渐觉得父母重心全在他身上,总是忽略郭亦凡的感受,明明当初说好,不偏不向,可是弟弟真的到来,才发现一切都是错的,他自那以后便不和父母生活一起,来到爷爷家,奶奶照顾弟弟,父母工作。直到过年,才相聚,但交谈甚少。
随着年龄的长大,越发封闭自己,不爱表达,不爱言语,相反弟弟却极爱表达,极爱讲话,总是把大人们逗得笑开怀。
热闹是他们的,郭亦凡总是格格不入。貌似家里他是个外人,也只有在爷爷这里才能感受到亲情和爱。
“咚咚咚”。郭亦凡听见门外敲门声,出去开门发现是矮小的弟弟,圆圆脑袋歪着瞅他。
“哥哥哥哥”。
“怎么不去找奶奶玩?”
“奶奶在忙,让我来找哥哥玩”。
“嗯,进来吧”。
“哥哥,你房间里怎么有这么多奥特曼?”
“抽奖送的,想要可以拿回去玩”。
“好”。
“哥哥,你也喜欢奥特曼吗?”
“不喜欢,我只喜欢《小蝌蚪找妈妈》”。
“《小蝌蚪找妈妈》”。
“嗯”。
“那是什么”?
“动画片”。
“我怎么没看过,哥哥有吗?我也想看。”
“有,我去给你找”。
“好”。
“但是你需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哥哥”。
“去拿妈妈的手机,敢不敢”。
“敢”。弟弟小嘴一撅,屁颠屁颠去了。
郭亦凡躺在房间里,幻想着弟弟的小模样,现在他肯定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去拿手机,越想越笑。
“哥哥,你在笑什么?”
“啊,这么快?”
“对呀,我和妈妈直接要的,说哥哥要”。
“啊。”
“怎么了?哥哥”。
“没事,我给你搜一下。”
“好”。
郭亦凡拿着手机,见有密码,便问弟弟:“知道吗?”
“知道”。弟弟小手划拉一下开了。郭亦凡似曾相识这个符号。
不一会儿兄弟二人看了起来。
“哥哥,为什么小蝌蚪找不到妈妈?它们的妈妈去哪了?”
“它们的妈妈,也在找它们”。
小孩子问题很多,十五分钟的动画,问了十几个问题。郭亦凡耐心的回答,都是因为他稚嫩的眼神,童真的眼睛滴溜溜望着他。
“吃饭了”。
“好”。兄弟二人走出来吃饭,弟弟把手机递给了妈妈。
妈妈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我们在看《小蝌蚪找妈妈》”。
“《小蝌蚪找妈妈》,找到了吗?”
“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快吃饭,亦凡吃这个”。
妈妈夹了一个鸡腿给郭亦凡
“谢谢”。
饭桌上,只有弟弟一个人问来问去,大人们不厌其烦的回答, 郭亦凡不说话。
吃完饭,大家围坐在一起看春晚,郭亦凡抱着胖嘟嘟可爱的弟弟,教他打游戏。郭亦凡很快收获弟弟的喜爱,郭亦凡去哪?都要跟着,连厕所也是。
“亦凡,休息会儿,看会儿春晚”。郭亦凡收起玩具,抱着弟弟看电视。一大家围坐在客厅嗑着瓜子剥着花生看着春晚。零点时分电话响起,郭亦凡看着电视,妈妈离得近去接。
“喂,请问你找谁?”
“阿姨好,请问郭亦凡在吗?”
“亦凡,朋友找”。
郭亦凡愣了一下,想起林晓的话。走过去接过电话。
“喂”。
“郭亦凡新年快乐呀!祝你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听着女生的声音,郭亦凡不知道是电话漏电还是怎么,耳朵一片周围麻麻的。
“新年快乐!什么时候回来?我带你见一个人”。
“过完年,你身体好些没?”
“好多了。”
“嗯,早点睡哦”。
“好”。
“拜拜”。
“拜拜”。挂断电话还是意犹未尽,回忆刚才说的内容。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弟弟跑来问:“哥哥,哥哥是谁呀?”
“朋友”。
“我见过没有”?
“没有,过几天带你去”。
“好耶”。
大人派小孩子来打听,小孩子很兴奋,像是做任务。
电视里开始播放《难忘今宵》。
“难忘今宵 难忘今宵……祝愿祖国好 祖国好……”
听完歌曲,各自回房睡觉。弟弟还是粘着哥哥。床上,弟弟搂紧哥哥睡觉,弟弟肉嘟嘟的身体全贴着郭亦凡,郭亦凡第一次觉得和一个人这么亲近,皮肤连着皮肤。
圆圆脑袋贴在胸口,郭亦凡一动不动。
一晚上就这样麻木且温暖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