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进入寝殿,大祭司作势便要跪下,第五异却一把抓住了大祭司的胳膊,“祭司大人不必多礼。”
大祭司扫视了一圈地上跪着的宫女太监,便问道,“发生何事了,是他们惹陛下不开心了吗?”
第五异一甩袖子,“哼,一群废物,给朕梳个头发都能拽掉一大把。还不如拉出去杖毙。”
大祭司状若了然的回道,“那是该死,”随后回头对着门外守卫吩咐道,“都送去贱婢库。”
地上的宫女太监们皆大声哭求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大祭司饶命啊。”
大祭司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动手的侍卫速度加快,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侍女奴才拖走了。
大祭司给第五异亲自洗漱完毕,随后他们一同朝着龙霄殿而去。
我依旧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龙霄殿,第五异身子斜斜的倚靠在龙椅背上。一双嗜血的眼睛,盯着满朝文武。
满朝寂静无声。
突然,一位年迈的老臣,手捧奏章,上前一步,“臣有本启奏。”
第五异阴沉着脸,直勾勾的盯着那位大臣。
“若你执意还是昨天的奏章,那便免奏。”
整个朝堂大殿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那位刚正不阿的老臣挺直着背脊,神色坚毅严肃,他拱手启奏道:“陛下,近日京城中有诸多女童无端失踪,此事非同小可,恳请陛下下令严查,还百姓一个安宁。”
然而,那龙椅上的第五异却仿若未闻,面无表情盯着他,眼神冷漠而不屑。
老臣见状,并未退缩,反而更加固执地再次进言:“陛下,此事关乎百姓福祉,不可置之不理啊!”
此时第五异的脸色突然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吼道:“朕意已决,无需多言!”老臣却依旧不依不饶,大声道:“陛下,您不能如此漠视百姓的安危!”
第五异彻底被激怒了,他霍然起身,眼中闪烁着癫狂的怒火,直接从龙椅上起身直奔老臣面前。
他竟直接拔出腰间佩剑,疯了一般地朝着老臣刺了过去。那老臣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却来不及躲避。
只听“噗”的一声,锋利的剑瞬间刺穿了老臣的胸膛,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朝堂的地面。
老臣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依然带着不甘与愤怒,而第五异却喘着粗气,狰狞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大臣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却无人敢出声。
刺目的鲜红,溅满了他明黄的龙袍,他的脸上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沾满,一道道血痕慢慢的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慢慢转过身,扫视着满堂文武,他的眼睛渐渐爬上一丝邪气,他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在寂静的大殿上回响,摄人心魄,令人脊背发寒。
他拖着他那噬血的宝剑,慢慢走出大殿。百官仍然不敢动分毫。
剑尖在大理石地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走出殿门,嘶哑着嗓子怒嚎。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百官被这一声怒号震得瑟瑟发抖。
待到他渐渐远去,百官中走出一位少年。
他身着朝服,身姿端正,面容温润,不是谢程锦,还能是谁?
朝堂的血腥之气尚未消散,谢程锦静静地站在老臣倒下的地方。他的目光落在老臣那已无生气的躯体上,眼中满是痛惜与哀伤。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轻地将老臣的身体放平。他的脸上,满是凝重与不忍。
他凝视着老臣那张依旧带着不屈之色的面庞,仿佛看到了老臣曾经的刚正不阿与坚定执着。他轻声呢喃道:“大人,您一生刚正,为了百姓直言不讳,却遭此厄运。”
他轻轻地抚摸着老臣的衣衫,为他整理最后的尊严。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深知,在这疯狂的朝堂之上,悲伤只能埋在心底。
周围的大臣们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慨叹与无奈。谢程锦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挺直了脊梁,仿佛要接过老臣未尽的使命,尽管前路艰难,他也决心在这黑暗中坚守那一丝正义的曙光。
我心神微动,谢程锦突然抬眸,看向我的方向。
一阵微风拂过,他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夜子时,客栈。”
我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奇怪,一向叽叽喳喳的桃溪,此时却不见身影。我去敲了敲她的门,半晌都不见人,于是我推门进去,屋内空无一人。
转身我又去了三岁的房间,同样没有人。
我去到大堂的前台,问询掌柜,掌柜的说今天一整天都不曾见到他们。
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自从出了神山,近日里,怪事频频,我心里总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回到房间,我尝试用神力展开搜索。他们的身体里,都留有我的力量,我很容易便能感知他们的存在。
可是,令我更加不安的事情发生了。
我居然,无法感知他们的具体所在。
我能探知到,他们就在京都,但想再进一步感受具体位置时,却无论如何都感知不到,我心里开始莫名的慌张起来。
我一遍遍尝试,却是始终没有收获。索性便自己出去寻了。
但直到深夜,也仍然一无所获。
子时,谢程锦准时出现在我的门外。
我刚让他进来,关上门,突然“咚”的一声,一道人影,重重的摔在房间的地板上。
我吓得一哆嗦,回头望去,却发现一个满身鲜血衣不蔽体的男子躺在地上。
烛光暗淡,瞧不清楚。
我抬步正欲上前,谢程锦快速拦住我,“师父,小心。”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放心。”
我慢慢走上前去,地上的人面朝下趴在地板上。
他全身布满了或深或浅的伤痕,纵横交错,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十分惨烈的战斗。鲜血从那些伤口中渗出,染红了他原本洁白的肌肤,触目惊心。
他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褴褛的布条挂在身上,有些地方甚至已被撕扯得几乎无法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