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故事未完结
一国公主被刺杀,可不是小事情。
于是阿姁用最后的力量,强行开启禁术,带着驸马漆臣,又拿走了长生药,一路逃跑,最终消失匿迹。
“按理说,这个故事,应该就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我伸出手心递到第五异面前,他将已经剥好的榛子,放进我的掌心。
我一颗一颗的吃完了,他们二人都未曾说话。
于是,我继续道,“可是,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永远都不会安分。”
第五异又递给我一颗刚刚剥好的,问道,“所以,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是吗?”
我走过去,接过榛子,“是的,阿宁,你真聪明。故事还在继续。”
于是我又接着讲后来的故事。
自阿姁和漆臣消失了一千年以后,南国又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孩童失踪的事情。
彼时,南国胥氏早已不复存在,在位的是褚氏棣皇。
这褚棣是一位明君,时常微服私访人间,体验百姓疾苦。
有一次,他在体察民情,却不想夏季暴雨突发,连续下了一个多月,将整个城镇淹没。
褚棣因此也被困江南。
一个月后,大雨才停。
可是,当洪水渐渐退去,留下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惨状。街道面目全非,到处是积水和淤泥。房屋倒塌,处处皆是残垣断壁。
树木被连根拔起,水面上漂浮着各种杂物。
道路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和裂缝。
百姓在废墟中艰难地穿行着,空气中满是腐败和污浊,令人作呕。
死去的牲畜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苍蝇嗡嗡的没完没了。田地被淹没,农作物毁于一旦,只剩下一片荒芜。
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叹息,这水患后的景象,如同人间炼狱。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褚棣遇上了一个女子。
她叫姬姝。
她是江南青楼里新一代最漂亮的花魁。水患中,她散去钱财,带着青楼里一众姑娘,一起去赈灾救助,搭建临时草棚,开设粥点,减轻了官府很大一部分的安置压力。
褚棣正是在带领当地官府一同救助百姓时,远远的瞧见她,在一众姑娘里,即使换上朴素的衣裙,也仍旧熠熠生辉,美的挪不开双眼。
他更是被姬姝的善行所打动,于是在水患解决以后,便带着姬姝回了宫。
褚棣十分喜爱姬姝,回宫没多久,便封了昭仪。
可青楼带回去的女子,身份终究是不妥当。
于是思来想去,褚棣便为她寻了尚书府,对外声称,姬姝是尚书府养在乡下治病的长女。
于是这姬姝,有了这名正言顺的家世以后,又连连提升了位分,从昭仪一跃成为了贤妃,当即入住锦华宫。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故事,似乎少了一个人啊?”我笑嘻嘻的坐回案几前,问道。
容太贵妃面无表情,眼皮却突突的直跳。
第五异又塞给我一把剥好的榛子,“是有点那意思,所以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我塞了一个榛子在嘴里,又喝了一大口早就凉透的茶水,又继续讲下去。
后来,有一天,尚书府说是进宫来探亲,你们说奇不奇怪。
明明姬姝是走了个过场,并非尚书家真正的千金,实际上非亲非故并无来往,又怎么会探亲?
但无人知道真相,尚书大人那日便带着两名家眷进了宫,并且让家眷们同姬姝一起画了画像,最后,尚书大人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一幅,说是作为思念女儿时的慰藉。
也就是从那天起,又开始出现了千年前同样的案件,大量孩童失踪。
值得一提的是,贤妃姬姝因为多年未育,早就失宠,便整座锦华宫里一直冷冷清清,鲜少有人来往。
从也就是从那时起,褚棣的身体开始经常生病,逐渐变得消瘦,可寻遍天下名医,也无人可治。
不出短短三年,褚棣便骨瘦如柴,已经废人模样。
终于,在第三年的秋天,他死在了他的寝宫。
但令人惊诧的是,姬姝不知何时,也不见踪迹,被人发现时,锦华宫中已经是空空如也,人去楼空。
褚棣死的时候,也才30多岁,他兢兢业业为了国家,体恤百姓,也算得一代明君。
只是可惜,英年早逝。
就在褚棣死后,第二年春,新的妃嫔入住锦华宫时,因一次发脾气摔碎了玉枕砸破了地砖,从而发现了,整座锦华宫的地砖下,竟埋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白骨,皆是孩童模样。
此时满宫皆惧,瑟瑟发抖,都传言,贤妃是吃人的妖怪,皇帝兴许也是被她该死的。
“容太贵妃你说是不是她害死的?”我陡然转向容太贵妃,突然发问,她脸色一白,“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贤妃。”
我却突然笑了起来,“我又没说你是贤妃,你干嘛急着撇清?”
容太贵妃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我笑意不减,继续道,“巧了不是,距离上一次女童失踪到如今的京都女童失踪,又过去了一千年。”
第五异非常配合的,张大嘴巴,震惊的看着我,问道,“瑶瑶,你是说?那女人又会再次出现?这。。这不可能吧?”
我无奈的摊开掌心,耸了耸肩,“唉,希望不是吧,两千多年前,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在山里睡大觉,可别让我撞上这种事。”
我说着,抱紧了双臂,一副惊恐的模样,“我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好怕怕被抓走呀,怎么办?”
话音一落,我又转向容太贵妃问道,“你说是吧,容太贵妃。”
此时她紧绷的身体,似乎稍稍有所缓和,听闻我的话,经常又坐的端端正正,道,“不会的,你吉人自有天相。”
我十分惶恐的道,“真的吗?你说她不会抓我吗?”
“不会。”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
容太贵妃一怔,“我只是安慰你。”
“那你的意思就是,她还是会抓我的,对吗?”
容太贵妃此刻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你的故事讲的不错,不过都是传说,未必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你都说了,是故事,又不是历史。”
“喔?那你看看这个是怎么个事。”
说着我便将手缓缓伸进怀中,掏出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