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桌
黎晓和林止就这样对视两秒，然后黎晓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徐淼淼还在叽叽喳喳地向林止诉苦，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黎晓趴在桌子上装睡。哐啷哐啷，不一会儿周围便没了动静。
“黎晓？”是曲瑶景的声音。
黎晓抬头，见曲瑶景往门口指了指，是班主任。林止拿着一张纸，正和他讨论着什么。
上一秒刘浩还在说说笑笑，下一秒就换上了班主任专用脸。“都收拾书包，调座位！”
黎晓伸伸懒腰，开始收拾书包。终于要换同桌了，三天两头吵架可费了她不少脑细胞。
刘浩站在讲台上念座次表，黎晓还在为换桌而开心，可一道晴天霹雳正正好好劈在她头上。
“林止、黎晓。”
？？？？？黎晓举起手，“老师，我要换同桌！”
“等会。”刘浩眉头一皱，“先把凳子捂热乎了再说。”
……
黎晓和林止，相顾无言。
俩人的位置在靠窗第二排，黎晓坐里面，曲瑶景去了中间第一排，靠窗的第一排只有一个桌子，那个座位上一直都是原娇。现在，黎晓有了新同桌和新前桌。
“哟，你们换桌了？”王佳四下看了看，然后把多媒体打开，一篇辞藻华丽的作文被投上大屏幕。词句连贯逻辑清晰，已经完全可以当阅读材料，在座的每个人都没这水平。
“来，都睁大眼睛看看！”王佳用手指着开头的两个字，“哪个大聪明把范文俩字抄上了？”
哄笑声劈头盖脸地闯进李子峰耳朵里，他却不以为然，“考场上睡过头纯属手误，下次不会了。”
“你等着，下次我专门监你那场，你可得把手机放好了！”
李子峰耸耸肩，还吹了个口哨。虽然语文课能上下去，但吃东西打扑克的还是该怎么来怎么来。
徐淼淼被换到了后排，和她的小姐妹聊得热火朝天，齐北洋就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不咸不淡的笑着。
曲瑶景像是被套上金刚罩一样，挺直身子摆正姿势认认真真地听讲。黎晓扭头看窗外的风景，旁边林止也心不在焉，只是脸通红。
下课，黎晓盯着林止，“你发烧了？”
林止像是突然被唤回神，“没、没有。”
“……”两人又陷入沉默。
“你……”干嘛两字还没说出口，黎晓就腾地站起来。
“让我出去啊。”
林止抿了下嘴，有点尴尬地让开。
原娇举着化妆镜，边抹口红边自言自语道：“追得真磨叽。”
中午，便利店被挤得水泄不通。
“别挤啊！”
“到底走不走，别从这挡道！”
“哎呀能别抢了吗？”
“……”
毫无秩序的人流中，黎晓和曲瑶景像两只随波逐流的小船，艰难上岸。
曲瑶景喘了口气，提醒黎晓道：“看仔细点，别给别人刷了。”
“知道了知道了。”
刷卡机一刻也没闲着，曲瑶景见缝插针，―42显示在机子上，她看看手里只值三块钱的饮料，然后看到齐北洋悬在半空中的卡和正在翻白眼的徐淼淼。
齐北洋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曲瑶景，“我能付得起。”
曲瑶景的脑袋乱成一团，想要将句子拼好，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还钱，没人给你刷，刷错了而已。”黎晓站到曲瑶景前面，抬头对齐北洋道。
人潮混乱，曲瑶景的脑子更乱。
“切，先出去，挤死。”徐淼淼拉着齐北洋往外走。
黎晓轻哼一声，眼中带着三分凉薄，七分不屑。
走出便利店，周围的蝉鸣都格外清晰。
“我加你微信吧。”齐北洋拿出手机，对曲瑶景抬了一下下巴。
曲瑶景干笑几声，紧紧攥着那瓶汽水。
“加我吧。”出乎众人意料，黎晓把自己手机递过去。
徐淼淼眉头皱了皱，“加你干嘛？”
“还钱就行呗，你还想干点别的？”
徐淼淼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待齐北洋和徐淼淼走后，曲瑶景才对黎晓道：“谢……谢谢。”
从刚才见到齐北洋，曲瑶景就不太正常，黎晓觉得现在问不是时候，便把这个问题压了下去。
“回去我把钱转你，走吧。”
“嗯。”
石灰路上，燥热的天让黎晓想快点回去，可曲瑶景挽着她的胳膊有点凉，于是她便耐着性子，放慢脚步直到和曲瑶景步伐一致。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黎晓托着腮，看见曲瑶景挺直的脊背，有些好奇，曲瑶景待人处事都很圆滑从容，可到齐北洋那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娇。”黎晓用笔杵了杵原娇的胳膊。
原娇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呃，问你个事。”
“问吧。”原娇笑了一下，摊开手挑了下眉。
黎晓和原娇以前说过的话不超手指头数，两人不太熟，所以黎晓说话也没那么随意。
“齐北洋他怎么样啊？”黎晓压低声音。
“他啊，你指哪方面？”原娇把眼影刷抵在额头，随后又道：“是交过多少女朋友还是给对象买礼物花多少钱？”
“……”黎晓眨眨眼：“我问的人品。”
“人品？呵，他又不是人，哪来人品。”
“他很渣吗？”
“你觉得呢？”原娇转头看向她。
两人之间突然就尴尬了，黎晓不自在的闪避着目光，原娇把头转过去，道：“你想问你朋友吧。”
黎晓犹豫地点点头。
“她是齐北洋的第一个对象，齐北洋上初中时没搞过对象。”可能原娇看出了黎晓想问的，又道：“我和他初中认识，一个班的。”
“他们分手后，齐北洋就变渣了？”
“不知道具体怎样，就好像是那种被情所伤的小男孩，跟大傻子似的。”
“哦。”黎晓点点头。
下午第二节课，太阳正好照到黎晓那，她刚睡着，难受的缩了缩。
正好是一节自习，林止正准备坐到讲台上，借机拉上了窗帘。
唰――窗帘遮挡住阳光，林止的白t恤从她面前一晃而过。
黎晓慢慢从角里出来，伸了伸胳膊，“环境真好，适合睡觉。”
林止抑制住了拉开窗帘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