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哪有只当一年的丫鬟的
第二天，钟会会一大早便顶着两个黑眼圈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也没顾上去吃早饭，便直接去主屋找朱一去了。
她此时已经彻底想通了，朱一待自己极好，又对自己信任有加，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自己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她今日是来答应朱一之前的提议的。
但是一路走到朱一门口，却又有些犹豫了，想着自己答应了朱一，岂不是要把后半生都托付给他，此时倒不是想拒绝，而是对这个想法有些害羞。
然后她就遇见了从朱一屋里出来的晴儿和高令兮。
高令兮此时刚和晴儿一起给朱一准备好早饭，朱一在屋里用餐，觉得被人看着吃饭有些不舒服，便让她俩先出去了，却没想到出门遇见了钟会会。
晴儿倒是还好，她虽然也有着别样的心思，但毕竟经验丰富，遇见钟会会之后福了一礼，问了一声好，脸上也看不出其他表情。
高令兮就不一样了，她昨夜也没睡好，一半时间在自哀自伤，一半时间在想着沈明和自己说的话。
最终在今日起床后，高令兮也下定了决心，本想今日抽个时间去找钟会会探探这位主母的口风，没想到此时却在朱一的门口遇见了，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心里又装着事，看钟会会的眼神有些躲闪，表现得鬼鬼祟祟的。
于是，钟会会便看见了这样一个画面，一大早，两个颇有姿色的丫鬟从朱一屋内出来，其中一个丫鬟看着自己的眼神更是还有些躲闪。
“你们昨夜”
高令兮此时有些紧张，还未顾上答话，倒是一旁的晴儿心知钟会会八成是误会了什么，自己又是和高令兮一起出的门，此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便抢先开口解释了起来。
“回夫人，昨夜我和兮儿姐姐是在侧房睡的，老爷嘱咐过卯时要准备好早饭，我和兮儿姐姐刚是给老爷来送早饭的。”
听到晴儿的解释后，钟会会稍稍放下心来，不过看着高令兮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还是有些怀疑，却没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代入了女主人的位置。
“朱朱哥哥还在屋里用膳？”
临开口时，钟会会下意识地选择了一个更显亲近的称呼。
“老爷正在屋里用膳。”
“好，那你们下去吧。”
看晴儿和高令兮走远后，钟会会站在朱一的门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便敲了门。
“朱朱公子，是我。”
“会会，这么早？吃了么？”朱一看到钟会会这么早来找自己有些意外。
“还还没。”钟会会见到朱一后，便没有了刚才跟两个小丫鬟说话的气势，又变得软糯糯的了。
“一起吃点？”
“好”
怀揣着心事，钟会会坐到了朱一的对面，朱一又让人加了双碗筷，两人便安静地吃了起来。
“怎么了？有心事？”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朱一看钟会会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那里也不开口，便主动问了起来。
“啊没事，哦，不对不对，有事，就是”
“别紧张，慢慢说”
“你昨晚，是不是跟那两个小丫鬟啊，不是不是。”钟会会没想到自己下意识便把心中想的事给问了出来，此时有些焦急，怕朱一误会，又有些害羞。
“昨晚有些累了，我早早地就睡了。那两小丫鬟我也没管，应该是在侧房睡的吧。”朱一不急不慢，看着钟会会焦急的样子，心里有些高兴，想着自己要不要再推她一把。
钟会会此时才真放下心来，也有些冷静了下来。
“那个，昨天你问的那事，我我想好了。”
“哦？哪件事来着？”朱一起了戏弄的心思。
“就是就是那个我来这里的事。”
“考虑得怎么样？”
“我”钟会会深吸了一口气，却也不敢看朱一，还下意识地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我考虑好了，我想来这里，”不过说到一半时却又变成了喃喃自语，“来这里，和你一起。”
等到说完最关键的部分，钟会会仿佛找到支持自己的勇气，“不过，不过契约的时间能不能长点？”
“好啊，多长时间都行，一年的时间也是怕你之后后悔，不想干了。”
“我我不会不想干的，我会一直干下去的。”钟会会脸上有些羞红，眼神却异常坚定，“还有，哪有只当一年的丫鬟的？都是都是一辈子的。”
朱一有些诧异地看着钟会会，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会这么勇，直接说出这种话来。注视着钟会会羞涩又坚定的样子，朱一心中也有些被打动了。
“好啊，那就一辈子。”
钟会会听到朱一的回答，虽然还有些害羞，却更多是一种熟悉的心安的感觉，还有些许兴奋，她抬起头对上了朱一的眼神，笑了出来。
“好”
“好，那我们一会去下城区找管事把你的契约解了吧。”
“好，我听你的。”
钟会会此时再看朱一，眼神里的羞涩已全然褪去，眼神有些发直，只是单单地注视着朱一，享受着心间的安定。
“那我们上午去还是下午去？”
“我听你的。”
“那一会就去吧，顺便买些衣物。好，你听我的。”朱一还未等钟会会回答，便替她说了出来。
钟会会知道朱一是在取笑自己，却也没害羞，还是那副语气，“嗯，我听你的。”
“听我的？都听我的？”
“嗯”
“那你今晚睡主屋吧？”
钟会会起初听到朱一的问题时还没反应过来，好一阵子之后才知道朱一是什么意思，有些羞涩，却还保持着刚才的勇气。
“那，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其实钟会会本不想问，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修炼天赋不好的小丫鬟，与朱一的关系是极端不对等的，能一直留在朱一身边就该满足。但话到出口时，却还是问了出来，而等到说出口时，她已经有些后悔了，但心底却还抱有侥幸，患得患失了起来。
见朱一没说话，钟会会有些失望和自哀，但更多的是怕朱一生气，觉得自己贪得无厌。
长久地沉默之后，当钟会会想开口解释一下的时候，朱一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会会，当我的道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