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别样收获
方醉歌扶着额头，觉得精神头不是很好。
这一夜连梦，实在耗费精力，更别说梦中是痛苦回忆。
扣扣——
敲门声响起，百晓生的声音传来：
“方盟主？可醒了？”
“进来吧！”
方醉歌飞速整理了下，出了床榻，坐在桌前倒茶。
百晓生推门而入，语气稍显焦急，伸手递过一张纸条：
“盗门消息，半月前确有人雇盗门动手，但盗王意在国玉，因而拒绝！”
方醉歌立刻醒神，眉头微皱：
“如此隐秘，盗王也肯告知？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百晓生笑笑，摇头道：“合作而已，怎么？难不成还怀疑我就是盗王？”
方醉歌神色鄙夷，啐了一口：“就你？人家盗王虽非正面应敌的好手，但也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你是？”
“嘿！！”百晓生一拍桌面，显然有些不满：“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有种你别问我江湖情报啊！”
这话一出，方醉歌倒没再多说什么了，看向手中的纸条。
纸条的内容更加具体，幕后之人找上盗门的时间恰恰就在近一月之前。
也就是说，方醉歌刚刚离开玉湛，这边就有人在毁灭证据。
这是不是……太巧了些？？
方醉歌心中稍有不安，可实在不明白自己的行踪怎么会泄露。
他调查鹰隼之事，一直秘密进行，从来隐秘行事，即便有人知晓，也大多如贾员外那般，死于剑下。
至于严时行和蔺诚等人，或许知晓自己要入京城，但绝不可能知晓自己北上的真实目的！
至于百晓生，那都不可能列入怀疑对象，毕竟自己这些年诸多情报，全是百晓生麾下组织所提供。
抛开杂乱想法， 方醉歌接着看向手中纸条，除却时间之外，盗王还特地表明，这雇佣之人出的金额极高，显然富家。
这也算是一条模糊的线索，或许日后有用。
方醉歌点了点头，将纸条还给百晓生：“如此看来，那架阁库卷宗，确实是被人偷走，可偷走卷宗……”
百晓生接过话头：“卷宗记载幸存者口述战况，或许不够详细，但亦是一种参考，他害怕我们借此追寻线索……”
方醉歌其实昨日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或许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将卷宗偷走，而不处理孙小芳这个知情者，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孙小芳所知之事并非关键？还是干脆此事就是孙小芳所为？？
他忽然想起梦中的场景，那地痞流氓伸出的五根手指。
那时的宁笙和自己皆认为其含义是五十两，但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五百两。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人总会先入为主的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东西。
孙小芳？？
理城镖局案最重要的证人之一。
方醉歌并不认为对方撒了谎，以对方的武艺，即便只是气息上的细微变化，也绝对瞒不过自己。
所以问题出在哪里呢？不是孙小芳？
那就是架阁库失窃之事，这件事放在表面，自然是有人潜入偷走了卷宗。
不对不对，方醉歌觉得自己目前的思路稍稍有些乱，也不知道是否是梦中之事影响了心绪。
潜入，盗门？重金雇佣？？
方醉歌总觉得自己似乎从这一条线中，找到了什么思路：
“你昨日曾言，这理城六扇门无高手坐镇，随便一个江湖高手便能潜入对吧？”
百晓生点了点头：“不错，昨天我可上下观察过，这六扇门内也就一两个看得上眼的，不可能拦得住轻功卓越者潜入。”
“那问题便来了，既然如此，那鹰隼组织为何要雇佣盗门？”
百晓生也似有所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盗门虽然有保密之规，可终究有泄露可能……确实不对！”
“而且若是一切真如我们所想，正午盟与鹰隼组织有勾连，那何需盗门之人？正午盟不行吗？”
“你的意思是，这对方是故意在盗门留下这么个痕迹？”
方醉歌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似乎因为思路畅通，心情转好不少：
“或许，架阁库中没有卷宗，可我认定其是被盗走，或许是个错误……”
“没有被盗走？那卷宗为何不翼而飞了？”百晓生面露疑惑：“难不成是孙大人将其藏了起来，却不告诉我们？”
方醉歌显然想的不止如此：“孙小芳撒没撒谎我不知道，但有人说谎了我却清楚！”
百晓生懵了：“此言何意？”
方醉歌指了指百晓生手中的纸条：“你先入为主的因合作之事，太过相信盗王了，你没察觉吗？”
此言一出，百晓生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这话是有理。
可他实在不相信盗王会将一份假情报交给自己，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要知道双方可是刚刚达成合作，哪有前脚拿到东西，后脚就翻脸的啊？
“不妨想想，若你是盗王，一门之主，会轻易将这样的情报交予他人吗？”
方醉歌的话仍然在继续，昨日自己的话竟一语成谶，去信盗王一问，居然真成了破局关键！
“即便他与你紧密合作，可盗门体量如此庞大，一夜时间，精准到时间地点的完整讯息，连夜传来……”
话至此处，百晓生终于明白问题所在，这一切太过顺畅了，这边刚刚去信一问。
盗门那边便有情报传来，仿佛提早准备好的一般，确实可疑！
方醉歌伸手拿过床边的佩剑背负在身，迈步朝外行去：
“走吧，我们去会一会这盗王！”
百晓生此时脸色不太好看，毕竟若非方醉歌指出疑点，他恐怕还真蒙在鼓里。
自己对于和盗门合作的信心实在太足了，以至于忽略了这些可疑之处。
作为可以算上江湖情报组织魁首的百晓生，还从未被旁人这般戏耍过。
若非与盗门此时还不能轻易撕破脸皮，恐怕刚才听了方醉歌的分析，当场就要翻脸！
有此一事，百晓生自也不可能帮盗王隐藏什么行踪了。
一路带着方醉歌行至京城与理城南部，约百里的一个村庄之中。
此地有着一块属于百晓生的茅屋，地方不大，但容盗王藏身已是绰绰有余。
两人推门而入之时，院落正中摆着一张木桌，两把空椅。
在两人正前方，一蒙面中年头发灰白，见二人进来，当即抱拳行礼：
“盗门门主见过方盟主！早听闻方盟主英姿飒爽，如今一见，果然并非虚言啊。”
方醉歌对此毫不意外，从推断出盗王情报为假之时，就知晓两人必定有此会面。
“藏头露尾，不敢言名，果然偷鸡摸狗之辈！”
这话夹枪带棒，带着些许嘲讽之意。
可盗王却毫无感觉，只是笑呵呵伸手做请：“二位请坐！”
百晓生就更没什么好话了：“盗王如此行径，是想要撕毁合约？莫非你觉得你能对付李明生？？”
盗王摇头轻笑：“何必如此动怒，我自有理由，不如坐下听我徐徐道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