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星汇聚九天
“我道是谁在此泼骂,原来是那所到之处并将生灵涂炭的西域鬼刀门门主泼魔王兄啊。”断剑掌门仙灵子携徒古楼从树林后徐徐走来,“却又不知为何将这中原人贬得一无是处呢?”
“幸得你仙灵子走得慢了些,却让我的徒儿做了这替死鬼儿!”泼魔王余怒未尽。
仙灵子听得不禁笑道:“爱徒莫非是误入了那毒雾之中?可惜可惜……”
“皆是那中原朝廷奸佞之徒的手段!是要将我等江湖豪杰毒死在门外,独霸了这天下!”
“泼魔王兄,好像你腰间的墨袋破了,莫不是想给自己也涂涂碳?”
那泼魔王立马查看,果实刚才气急败坏,不慎弄泼了黑水袋。
那黑水袋中之黑水,是鬼刀门的秘制药水。此药水一旦染体,若没有解药,便永不可洗净。且一日不净,每日便要全身扩散,终有一日,黑染遍体。江湖传闻其所到之处,必将“生灵涂炭”,便是这在那生灵上涂这黑水罢了。
“师傅,我看这毒雾高不过树巅,宽不过数十丈。我们掠过去吧。”古楼观察着说来。
“不急,不急。”仙灵子安然止道,“我们就在此歇息歇息,等一等他方的来客。”
话落,两派人各自安顿一处。可那泼魔王手中的大刀却不自在。
终于,泼魔王喊道,“仙灵子老头,早就听闻你们断剑派的《流风剑法》名震江湖,如今此刻闲得也是无聊,我倒想以我鬼刀门的刀法抛砖引玉,讨教讨教贵派剑法!”
“魔王过谦,相互切磋不无可以,但我此行并未带剑,不知魔王可看得上我这徒儿?”仙灵子回道。
“这……不过,想必能被你带下山来的徒弟,自是深领师傅的绝学,倒可一试。”泼魔王理当退一步讲来, “但,我观你徒儿周身,也不见什么刀剑啊。这何以使得《流风剑法》?”
仙灵子笑道:“魔王可要留心我这徒儿的剑了。其剑藏犹险,剑出非亡即伤。”
“噢,如此说来,我更是心切情急了!”
泼魔王抬刀相邀,古楼亦抱拳回礼。遂即掠影而去,古楼凭借身边的树木移形换位。泼魔王面对此轻功,鬼刀舞得更是不着边际。
“出剑吧,如此轻功再好亦是退避防守之技,如何克敌擒拿!”泼魔王不耐烦的叫道。
“前辈莫急,有道是战无墨规,打无定式。制敌必先扰敌,扰敌方可制胜出奇。”古楼回道。
“婆婆妈妈,这德行可不能学那朝野文臣之徒!”
泼魔王最烦那些拐弯抹角语言繁多的人,哪能再忍受古楼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只见他鬼刀旋舞,扫地而起,尘土飞扬。反扰得古楼不辨敌意。泼魔王再次追击,又逼得古楼节节引退。
突然,泼魔王聚力一刀,携风而下,古楼已知跳躲不及,竟以双手接过白刃,但其体清骨脆,虽是化解了这一刀,却也艰难,古楼身受剧震,被击退数米。
“还不出剑,若再等片刻,恐连这拔剑的机会都没了。”泼魔王戏谑道。
“前辈果然是前辈,这刀力惊人得可怕,晚生体力不及。”古楼自行调整了些许。
泼魔王持刀再来,此时古楼也疾步掠向刀口。
刀影既接,只见古楼袖中射出一支精致的短镖来,正巧擦过泼魔王刀口火花四溅,短镖戏刀而去,划过泼魔王的右脸。同时古楼轻功侧身避开鬼刀,绕至其身后,其袖中又射出一支短镖,擦过泼魔王左臂。说是迟却是快,如此般迅速,古楼已经放出五只短镖来,而这五镖均过泼魔王五首之处。待其回神看定清楚之时,五镖已经浑然一体,合成了一柄精绝的长剑,指在了泼魔王的背心。
“这……这……这就是流风剑法?”泼魔王回头颤颤疑言。
“剑法不假,楼儿此战有所进步。”仙灵子一旁道。
“武林中能有如此宝剑和如此身手,为何你们断剑派却仅江湖排名第五?”
“日月春秋尚无变化,年年而同;山河草木潜移默化,岁岁而充。这江湖排名之事,不免有沽名钓誉之徒,若这世事可以当真的话,那今日泼魔王兄远涉中原又是为何而来呢?”仙灵子驳来。
“今日一战,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俗话说,好字落贵纸,良笔书佳言。以贵徒之身手当绝配此宝剑,若假定时日,定可出类拔萃,江湖得名。”泼魔王委屈求全,当面夸赞了一番。
“是泼魔王兄承让了。还切不可如此夸他,年轻人易骄。”仙灵子道。
“唉,此次出师未捷徒先死,大会未到技已输,看来我是白来这一趟了,我回去罢!”泼魔王惭愧不已。
“泼魔王兄既远道而来,如就这般匆匆回去,恐不彷徨?不如就留下来看看今天的热闹也好。”仙灵子劝来。
泼魔王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遂留了下来。
紧接着第二个到来的是玄木派掌门,封天道长和徒弟梵生。同时不远处又来一派是云圣掌门,留云子和徒弟秦隐。
“怎么,这主人家还羞涩起来了,弄这大雾遮挡在门前,不来相见。”留云子边走来边玩笑着。
“没想道二位许久不见,风貌却依旧不减当年啊!”仙灵子迎上前去。
“仙灵,留云别来无恙啊!今也算久别重逢,如今在这野林子里干立着也是无趣,正巧我此行带了些西域葡萄美酒,这些日跋涉无兴,不曾尽饮,还剩下半壶。不如于此设个桌亭,小酌几杯,不知可否啊?”封天道长解囊卸酒着说来。
“好!许久没有喝到封天的酒了。”此时林外传来一声内力极其强厚之音来。
“清虚真人,来得巧!”仙灵子辨清来人激兴道。
闻道派掌门,清虚真人缓步轻身移至。
“好!来得好!”封天道长一个好字叫来,只见其环顾四周寻到一棵巨树,约摸一米来宽。只见他使出破天轮刀,不多时一张树根圆桌便出来了。再而,其又以断树截做四个坐垫环设于树桩四周。
四人席地而坐,这时,封天道长拿出酒壶空送至桌心,又道:“这美酒是有了,可这酒杯却只有一个,若要喝酒,就得凭本事了。”
“既是如此,依我看各位爱徒皆是意气风发,不如我们就来个仿玄诗剑派的玩法,做个赋诗论剑如何?”清虚真人提议道。
“妙妙妙!这江湖传有玄诗剑派,以诗引剑,威震武林。如今我们也模仿前人,续貂一二,不无许可。”仙灵子赞叹不已。
“好!就由我们各自赋诗一首,然后再由各自徒儿佩剑演绎出来,自创招式,相互比个高下!”留云子情切说来。
“若是如此,却怎不见清虚携带徒儿呢?这岂不是一不公正。”封天道长说来。
清虚真人笑道:“无妨无妨,我且先做个裁判,做个买马赌者,若是赌胜,便同赢者同饮,若是赌败,便算是输,不饮便罢。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也罢,也罢!清虚真人请出题来!”封天道长急催来。
这时,泼魔王只能闲观一旁,静享盛武。他们几派掌门,今日相见虽是情盛,但各自都不再少年,不免有些按捺情感。
“这第一场就由云圣对战玄木吧!”清虚真人说来。
“风雨一夜秋,花落一壶酒。杯倾慰江河,日夜永赴流。尘路三千愁,辗转千里忧。莫问何处去,剑作一叶舟。”留云子细细吟来。
“好诗好诗!”封天道长赞道,紧接着也赋来一首:“黄沙铁蹄乱,西风桂花残。苍烟随袖起,明月亦何堪。冷雨夜入栏,涤染山外山。草木枫林醉,酒赠不须还。”
“二位诗风迥异,留云兄的诗婉转轻盈,风情万种。封天兄的诗则趋于狂放豪迈,词利气锋。”清虚真人评论道。
“不知清虚欲压哪方?”仙灵子问道。
“我性喜温和,留云子诗风更偏我,我便压云圣吧。”
只见诗成剑起,云圣秦隐,玄木梵天相交一起。各自根据师傅作所之诗,拿捏招式相战数回,“礼”尚往来不分上下。玄木的狂放剑式,攻多防少,却不得益;云圣的婉转剑式,防多攻少,却也不失守。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时,清虚真人解围道:“既然两位晚生诗招使完,不如我再为你们题一首,你们以此为题,可依据自己的领悟,利用此诗以做进退。”
“清虚出诗,自然却之不恭,期待期待!”封天道长说来。
清虚真人思思而念来,“水月钓笛琴,石桥只影冰。晚风拂留意,静夜度人心。少语独能吟,寥寥存知音。不为泛友梏,风尘一路轻。”
清虚吟罢,留云封天仙灵三人赞赞不已。然而要分胜负还得看梵天和秦隐的理解了。
听罢秦隐得志,以守转攻,“晚风拂留意,静夜度人心!”自创高招破风直入。
梵天变攻为守,“不为泛友梏,风尘一路轻。”自解妙式回身巧防。
最后哪知秦隐竟也用上了此诗最后一句,却不是用做防,而是用做了进攻,大出众人所望,却也让梵天防不胜防。
云圣秦隐胜!
“承让了。”秦隐向梵天躬身礼让道。
“兄文武双全,弟惭愧不才。”梵天回道。
下边留云子乐口大开,“封天礼让了,这酒我和清虚便先饮一杯了!”
可就当留云子酌满一杯正抬手于空时,突然桌上的酒葫芦“嘣”的一声飞了出去。
待酒壶落定之时,一和尚已经将葫芦里的酒抱喝了一口。
封天道长手里捡起刚刚弹飞酒葫芦的舍利子戏念道:“你这和尚好不讲理!不理佛祖,还不理我等!”
“智绝,你都入释半生,还戒不掉这酒性!”清虚真人调笑道。
“这葫芦里的东西,于你们眼里是那红尘酒水;但入我眼里却仅是那解渴茶汤。于诸位无礼,可于佛祖无罪。”智绝法师逗趣说来。听得此话,众人和笑,“没变没变!怎么不见风云两位法师来?”
“他俩啊,老了老了,我代他二老一起。”智绝法师佳酿入肚满足道来。又露了露腰间两条从慧风慧云法师身上扯下来的衣布。
这时,远处又喊来几声:“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