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阴间老年大学？
刘合平歪着头，像在沉思。
“合平，有什么发现？”李幼彬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很奇怪。”刘合平道。
“哪里奇怪？”
“这段剧情出现得有些突兀，突然搞了一个抽屉原理。
我说不出哪里突兀，就是一种直觉。
然后那个小女孩的笑容，看似朝着树，实际上是直接朝向镜头。
也就是说，她是在向观众们笑，而不是看着角落的树。
但理论上不是应该看树的吗？”
李幼彬揉揉太阳穴，“苏鸣这小子，拍悬疑片呢？”
……
树穿着西装，在拖教室的地。
陈艺馨在一旁问道：“你这回出门没带点干净的衣服？”
树道：“来得着急嘛，没顾得上。”
陈艺馨换了话题，“还有，以后上课的时候不要到处乱窜。
没事儿就在办公室里呆着。
要不然就出去。”
树慌忙答应，手臂又在乱舞，“行，没事儿。”
陈艺馨最后叮嘱道：“注意点儿形象。”
转身回办公室。
树继续低头拖地，“你别管了。”
……
“陈艺馨还是留下了树，给了他一份工作。”
“和树是发小，但说话没有口音了，挺标准的普通话。”
“他人还挺好，没把树赶走。”
“会不会对树苛刻了一点？教训了几句。”
“这不是教训，说的哪个不在理？上课乱走，会影响课堂正常教学的。而且这是省城，每个人的形象都整洁得体，艺馨让树注意形象，是为了让他融入这里。浑身又土又破的，家长看到也不舒服啊。”
“陈艺馨够意思的了，希望树不要乱作，把工作作没了。”
……
夜晚。
树穿着西装睡床上。
左手平伸着。
一半伸在床外面。
手掌中紧紧握着一部手机。
他用力举了几下手机，举哑铃一样。
将手机举到面前。
看了几眼，又放下。
失眠了。
画面骤然一变。
树已经来到陈艺馨上课的房间里。
深夜的教室空无一人，只有一盏弱灯勉强照亮黑板。
树拿着粉笔，到黑板前涂涂画画。
一只猫，但身体是一个三角形。
一个时钟，只有1点、2点、3点的刻度。
刻度的位置非常怪异，3点的位置，在本该出现2点的位置上。
2点夹在1点和3点之间。
表盘里，树用红、黄、蓝三色粉笔，画着一个小人。
突然他转身，看向本应该坐满学生的课桌处。
空无一人。
树一手捏着粉笔，一手抓着黑板擦。
一副讲完题目，准备擦黑板的老师模样。
他果然转身擦黑板了。
但只擦了小人的一条腿。
画上一条新的。
刚画一半，突然身边砰地一声巨响，把树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是教室的铁门被风吹开了。
背景音乐响起，有点像风声，低沉而怪异。
门里门外一片黑暗，空无一人。
树慢慢把额头贴到黑板，低声呢喃。
“爸。”
镜头又回到教室的铁门处。
铁门在随风摆动。
刚才明明空无一人的门口，居然站着一个身披军大衣的老人。
一头白发，皱着眉头，弯着腰，双手背负身后。
侧着头，一脸愤怒看着树。
……
“什么鬼！我看到了什么！”
“前面的理智一点，就是看到了什么鬼。”
“不是来城里投靠陈艺馨，然后一步步发展起来的剧情吗？突然来个死鬼老爹什么意思？”
“苏鸣的剧本，每次我以为看懂了，他就会突然闪一下我的腰。”
“我就说这其实是诡异恐怖片吧！那个开场画面，暴露一切了。”
“藏到现在才暴露题材，苏哥666！”
“不过这种剧本是我们能看的吗？《青创》大舞台，强调正能量，这会不会封建迷信了？”
李幼彬微微张着嘴，一脸懵逼。
回头扫了一眼，看到同样懵逼的刘合平跟刘荒。
内心满足了。
“合平……”
“先别说话，让我静静。”刘合平叹气，这小子究竟在写什么！
死去的老爹这时候出现了？
“在村里当众下跪，爱面子的树呆不下去了，只能去城里求发展。
顺理成章在陈艺馨那里打工。
按照常理，就是慢慢适应城市生活，然后成为城市人的发展了。
突然出现个龟龟！
这是什么突兀发展？”
刘合平大声自言自语，感觉自己的脑子是一团浆糊。
李幼彬又问道：“合平，又没看懂？”
刘合平苦笑，“懂了一点，但毫无用处。”
“说说看，指不定有线索。”
刘和平轻轻叹气，“就晚上去教室那段。
前面说了，树是一个自尊心很强，渴望得到尊重的人。
前面他看到陈艺馨在上课，受到学生和家长们的尊重。
内心就渴望成为这种人。
于是深夜的时候，跑到黑板前写来画去。
幻想着自己也是老师，也在上课。
能得到尊重。
你看他粉笔的颜色，红黄蓝。
和陈艺馨三种小球的颜色一样。
明显就是把自己代入陈艺馨的角色了。
可惜他只是这所学校一个苦力工而已。
再次强调了，树是个渴望得到尊重，却没有能力，只能沉溺于自身幻想的人。”
李幼彬不住点头，“很有道理，就是……”
刘合平接话，“就是没什么用！
根本无法解答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老爹。”
李幼彬道：“继续看下去吧。
就是老问题没解决，新疑点却越来越多。”
……
红绿灯。
密集的车辆来往不绝。
大城市的马路修得非常宽敞。
一块路标指示牌。
一边指向人民大街。
相反的方向，指着自由大道。
树坐在路边一辆suv里抽烟。
烟夹在手里，很自觉放在车窗外。
不敢在车里掉落烟灰。
他好像是坐得无聊，掏出手机，用左手嘀嘀嘀地按。
“收信人：张小梅
你知道吗？
当我们相视的一刻。
就是这个世界最美的瞬间，
就算给我个村长我也不当！”
……
“树哥还在追那个聋哑妹子！”
“卧槽，树哥还会这个！写的有点牛逼啊！”
“大诗人顶号了！”
“有王小波的感觉了。”
“他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乡村街溜子吗？怎么会写情诗了？”
“我知道昨晚他老爹出现的意义了！就是来教树哥撩女孩子的！”
“他爹不就是个老农民？怎么会这个？下面还能进修呢？阴间老年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