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谁知道顾总的脑回路呢
顾凌言随意地靠上椅背，“没听懂”
苏甜点头如捣蒜，“懂了，那我什么时候交”
“明天早上。”
她有些为难，“可是我今晚还有工作，怕是来不及。”
“既然有工作要做，为什么还开小差”顾凌言一针见血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下去，“我只有明天早上在办公室。”
苏甜连忙应下，“好，我明天一定交。”
下班后，苏甜和莫琳一起收拾东西往外走。
莫琳突然想到什么，便问她，“你的预设方案做得怎么样？”
“不太有底气，但尽力了。”苏甜如实回答。
“我在霁禾待了三年，但预设方案至今还没有被采纳过，”莫琳叹了口气，又接着道:“估计这次也指望不上了。”
霁禾市场部的决策模式与其他公司略有不同，它在统一收集信息与统一决策的基础上多增设一个各抒己见环节。
在统一收集市场信息后，每个员工还要独立设计出一份预设方案，用以辅助公司高层制定目标方向，市场部接着统一制定符合既定目标的方案，最后由公司高层拍板决定方案是否能通过。
这种决策环节一来可以为员工留足发挥的空间，各显所能，二来也让公司高层看到更多的可能与方向，但在无形之中也会加剧内部员工的竞争压力。
苏甜想了想，又问她：“以往这个环节谁做得最好？”
“李槿吧，今年第一第二季度的策划都是采纳她的。”
苏甜点点头，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压力。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用心准备预设方案，就是想借此机会拿到公司的年终奖，帮自己还清一部分欠款，但目前看来，这个想法还是不太容易实现。
想着想着，她有些泄气。
莫琳看出她的顾虑与沮丧，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你才刚来呢，需要一段时间成长，以后肯定有机会的，再说了，我都还没放弃呢。”
也对，这次不行，那就下次，苏甜受鼓舞地点点头。
出了公司，苏甜搭公交去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些菜回家。
秦玉见苏甜最近太累，连忙接过她手里的菜，叫她回卧室歇会儿。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苏甜刚躺到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玉把饭菜端上桌，进卧室喊她，“甜甜，起来吃饭啦。”
苏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会儿，才发现窗外的夕阳已经褪去，夜幕已经降临。
“好。”她伸伸懒腰，起来洗手吃饭。
吃完饭后，她便又进了卧室。
她打开电脑，做完白天剩下的一些工作，又把预设方案拿出来做修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的钟表转过一圈又一圈，小区也由白日的喧闹渐渐转向悄无声息。
直到凌晨一点，她才合上方案。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想出去洗漱，奈何架不住强烈的困意，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差点被椅子绊倒。
“算了，明天再洗吧。”她干脆放弃挣扎，直接躺倒在床上。
……
翌日，凉风徐徐，吹起窗帘的一角，阳光趁着缝隙钻进屋里。
半梦半醒中，苏甜觉得有一束强光正对着自己照，极其刺眼，她想也没想便抬手挡住光线。
又过了一会，她才意识到不对劲，挣扎着睁开眼睛，才发觉是阳光已经晒到脸上。
心倏地一紧，她连忙看了眼时间，见闹钟还差几分钟才响，这才放下心来。
从床上爬起后，她洗了个热水澡，又给秦玉做好早餐，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才赶去公司。
她直接把电梯按到顶层，打算先去总裁办公室交预设方案。
刚出电梯就看见顾凌言迈步往办公室走，她赶忙叫住他，“顾总。”
顾凌言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苏甜走到他身旁，把手里的预设方案递过去，“顾总，这是改后的预设方案。”
顾凌言接过，大致看过一遍，而后轻扯唇角，“比上一版的可取之处多一点。”
苏甜愣了愣，这番话算不算是在夸她
应该算。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类似夸奖的话，她的心情莫名变好，一双明丽的桃花眼顿时弯成了月牙，“我下次一定会认真工作的，谢谢顾总包容。”
顿了顿，她又说道：“如果没什么问题了，那我先回市场部上班。”
顾凌言微微点头。
苏甜转身离开，恰好这时电梯门打开，她开心地走进去。
电梯门慢慢合上，看着顾凌言渐渐隐没的高大背影，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这人也非想象中的那么无情，还是有点人情味的，不过就只有那么一点。
踩点走进办公室，苏甜坐回位置上，莫琳探头过来问她：“怎么这么迟才来，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呀？”
“刚刚去总裁办公室了。”苏甜边说边把电脑打开。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莫琳连忙压低声音道：“顾总怎么又找你了”
“他把我的预设方案打回重做了。”
“这么严重？”莫琳惊讶地瞪大双眼。
苏甜无奈地点点头。
莫琳狐疑道：“不至于吧，要说做得不好的话，他大可直接掠过，不见得会打回来让你重做呀？”
“谁知道他的脑回路呢？”
莫琳笑了笑，“也是。”
……
下午，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顾凌言开门见山，“在过去的两年中，霁禾的决策一直以求稳妥为主，但是市场趋势已经有所转变，年轻人更加青睐市场上涌出的新兴潮牌公司，成为我们这些老牌公司潜在的威胁。”
他顿了顿，又说道:“以目前第二季度的市场情况来看，雅尚首当其冲，我们霁禾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所以当务之急，我们的决策方案需要做出更大的突破，以此拉拢客源，应对这场市场趋势变化带来的打击。”
苏甜轻皱眉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凌言身后的屏幕，上面记录的顾客偏好情况她再熟悉不过，在前期的市场调查中她和莫琳负责的正好是对这项数据的搜集，因此她非常认识到做出突破的紧迫性。
“大家的预设方案我都有看过，并与其他董事高层进行了深入探讨。”
会议来到关键环节，苏甜渐渐紧张起来。
她不自觉地看向自己斜对面的李槿儿，她神色却很淡定，似乎对自己的预设方案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