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开棺断案
衙门大堂。
三方人马或跪或站，齐聚一堂。
秦贵换了身干爽官服，正欲走向厅中主位，人群里李班头轻咳一声提醒。
他才想到水汐月在这里，于是退后一步恭敬道：
“水猎师，请上座！”
水汐月摇了摇头，推辞道：“【猎煞门】只捉煞，不断案，秦大人请。”
萧鼎和东方彦并肩站立，他颇为得意朝东方彦看了眼，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说的没错吧？我家汐月最讲道理了。”
东方彦冷哼一声，心里盘算着，要不哪天趁林暴不在，还是把这小子一刀剁了解解恨吧？
而前方，秦贵象征性又推辞几下，最终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坐上主位，惊堂木一拍：
“升堂！”
“威武！”
原本花夫人浑身湿透，眼神呆滞跪在堂中，一下惊醒，身体猛地哆嗦一下。
“花夫人，你说花老爷骤然离世，乃是恶【煞】所为，那就烦请水猎师派人开棺…”
“不可！”花夫人如梦惊醒，磕头阻止道：“秦老爷，逝者已逝，我家老爷又是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物，断不可…”
“哦？是吗？”东方彦走上前，插嘴道：“那你这大雨天让家丁扛着棺材来衙门，这就是你对你家老爷的尊重？”
秦贵点头称是，“花夫人，你来的时候不是口口声声让本官为你做主吗？现下又是为何？”
东方彦讥笑一声道：“莫非，花老爷不是被【煞】害的…”
又凑过去盯着花夫人一字一句道：“是你杀的？”
“你说什么呢？”花夫人浑身气得发抖。
“那为什么不让开棺？不是你心中有鬼？”东方彦激将道。
“开就开！”花夫人咬牙道：“不过妾身丑话说在前头，验尸结果出来后，秦老爷，你得让这小子向我磕头认罪！”
“放肆！”秦贵大声呵斥道：“你可知道他身份？【猎煞门】的人也是你配指使的？”
花夫人“哇”一下哭出来，“老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你走之后，这些人官官相护，竟这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我还不如，我还不如…”
边说边找，仿佛下一秒就要撞柱自尽。
“花夫人！冷静啊！”衙吏赶紧上前控制住她。
萧鼎也对东方彦低声说道：“你搞什么啊？来之前我罗盘明明测到此地有煞…”
东方彦冷笑一声，“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
萧鼎目瞪口呆，“我好心提醒你，你这人怎么…”
“我开口求你了吗？”东方彦抓住机会夹带私货，“自以为是的好心，感动的是你自己！”
“你！”萧鼎气得浑身发抖，“你当我想帮你？你可知道要是你判断错误，丢的是谁的脸？”
“谁的？”东方彦挑着眉，“你不会说是水水的吧？”
不提水汐月还好，这几日相处下来，萧鼎早就发现这小子对水汐月不怀好意。
于是趁机挑衅道：“好，好，那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谁怕谁。”东方彦是真没兴趣陪小孩子玩，但能找到机会小小报复一下萧鼎，他还是很乐意的。
“如果验尸结果就是【煞】作恶，你，你以后…”萧鼎脸上一红，有些青涩的说道：“你以后不许再叫她水水！”
东方彦哼笑出声，“行。”
“那我呢？”
“你？”
东方彦胸有成竹笑道：“叫我声爹就行。”
萧鼎皱眉，“这么简单？”
东方彦没搭理他，走上前两步，双手背于身后，坚定道：“开棺！”
“是！”
几名猎师得令上前，合力抬开厚重的紫檀棺盖、
一具苍白的尸体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花老爷静静躺在棺木中，死去的面庞张大着嘴，眼神空洞望着虚无。
胸口骇然有着一个狰狞的血洞，血液凝结在周围，形成暗红色的尸斑，心脏已不知去向，
“老爷啊！你死的好惨啊！”花夫人挣脱束缚，趴在棺口嚎啕大哭。
“你看你干的好事…”萧鼎扶额。
“母亲！母亲！”这时，衙门外一道哀切女声传来。
众人注视过去。
原来是花家千金花娉婷披麻戴孝冒雨前来。
“婷儿…”
母女俩哭泣着相拥，花夫人颤抖说道：“你怎么来了？婷儿，你爹死的好惨啊…”
说到这儿，花夫人用手指着东方彦，悲愤交加说道：“你母亲还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冤枉，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东方彦。
秦贵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但碍于【猎煞门】的面子，他还是没说什么，而是问道：
“花娉婷，你先将你母亲带走吧…”
“不！”花娉婷忽然松开花夫人，用袖子拭去脸上泪水，倔强又坚韧的说道：
“民女是来提供线索的，我知道是谁变成了【煞】！”
“什么？”秦贵惊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婷儿啊，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我们先回去吧！”花夫人起身想走。
“慢着！”
东方彦笑了，他这预言家正愁没线索，狼人出来悍跳了。
“我说…”萧鼎忍无可忍，就要爆发。
“让他问。”水汐月在一边开口。
东方彦挺意外，朝水汐月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读出，水汐月眼神中包含的信任。
于是更加自信说道：“你说你知道谁变成了【煞】，这是重要线索，你爹的仇能不能报，全靠你了，你放心说吧，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花夫人一眼。
而花娉婷面对这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对自己的鼓励，脸上一红，脱口而出：
“此人正是西南街市摆摊卖画的阿狸，大人们，你们快去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