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救治太师!
翌日清晨,【三春晓】尚未启扉,木婉君与银钗已候于门前,深谙若稍迟,则店中药物恐被众争。
辰时方至,迎春启门而出,瞥见二人静待,遂笑语道:“二位贵客,清早便至,实在辛苦。外间虽凉,然请入内共叙。”
二人随迎春入内,迎春问曰:“不知二位贵客欲求何种护肤品?”
银钗开了口,急切问道:“店主,贵店可有治疗脸上红痘之良药?”
迎春答曰:“若是小姐所需,只是她面蒙轻纱,我难以观详。若愿取下面纱,我可细观,方好推荐。”
闻此,木婉君示意银钗闭门,随后言于迎春:“店主勿怪,我之所以如此,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已。门只闭片刻,必有补偿。”言毕,婉君自袖中取出一纸银票置于案上,随后轻揭面纱。
迎春一见其容,顿时眯起了双眼,这尚书府之千金,谁人不认识。
细观婉君面容,曰:“小姐之疾,似非寻常过敏。然我【三春晓】乃护肤之所,非治病之地。我可荐药以遮红斑,但难根治。实话实说,可不能误了小姐的病,望小姐明鉴。”
婉君闻言,面色微沉。
迎春又曰:““不过,小姐也切莫担心,不知小姐可知,这长安街上开了一家奇铺,号称小病不必进来,大病唯它解忧,我看小姐这般谨慎,定是有急事,且不想让别人知道,不妨可以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真是可以解了小姐的忧愁。”
木婉君闻讯,急问:“哦?还真有此地?它唤作何名?银钗,我们现在就去。”
“小姐不知,这【问安馆】非随时可入,需待戌时后方启门。二位此时前往,恐徒劳无功。”
木婉君略一思忖,遂令银钗:“将此店所有之物皆购之,回府赠予母亲。”言毕,又取数张银票置于案上,毫不吝惜。
待木婉君二人离去,迎春即遣人赴【问安馆】,将此事告知木昕瑶。
“我正愁着最近没钱花呢,正好,有人送上门了。”木昕瑶眸色一转,脸露微笑,心有一计,自己和青儿的容貌这木婉君都见过,不便亲自现身,遂从萧府唤来了程嬷嬷,并将她改造了一番,颇有神婆的味道。
至戌时,【问安馆】门前叩声响起,只见一黑衣斗笠男子下马,立于门外。
叩门问曰:“敢问馆主在否?”
程嬷嬷答曰:“有何要事?”
男子言:“有急诊,需馆主亲诊。”
得昕瑶允诺,程嬷嬷引其入内。男子下斗笠,向程嬷嬷作揖后,取出一百两纹银置于案上。
“我自知这【问安馆】的规矩,待引我去见馆主,事情紧急,刻不容缓。” “进来吧。”内屋传来一声清灵。
程嬷嬷便带着那男子进了内屋,坐到了帷帐之前。
“公子,你怎知【问安馆】的规矩,难道是彩云姑娘托你而来?”
“正是,彩云姑娘自从服了馆主的药方,今日情况大好,不过,我并非替他感谢而来,而是受我家公子所托,邀请馆主前往府邸,为老爷治病。”
那男子随之拿出了一块令牌就放在了木昕瑶的面前,上面刻着显眼三个大字,【太师府】。
“是太师身体有恙?”
“馆主聪慧,从前日起,太师不知为何就一直有咳嗽、却有胸闷等症状,严重时还会咳血。我家公子与尚书府之子乃是好友,这尚书府之子又和迎春姑娘认识,所以就推荐了我来寻馆主,望馆主随我前行。”
“当朝太医那么多,公子有为何非要寻我?”
“姑娘有所不知,这朝廷内尔虞我诈,所以太师抱恙之事,所知之人越少越好。”
昕瑶曰:“非我不愿往,只是我若出诊,需白银千两。不知太师府可舍得?”
“馆主大可放心,只要能治太师之病,千两何足挂齿。”
“你尚且到厅堂稍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自当随你而行。”
待男子从内屋离去,昕瑶转而对程嬷嬷说:“今夜木婉君必来,若我未归,令她稍候,勿使其入内。就让她在门口好好的吹吹这凉风。”
程嬷嬷应诺。随后,木昕瑶随男子骑马往太师府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至太师府邸。巍峨壮丽,气势非凡。府门高耸,上悬金丝楠木之匾,镌刻“太师府”三字,笔力遒劲,尽显尊贵。门前石狮威武,双目如炬,镇守府邸,不怒而威。
门口守卫,皆着铠甲,手持长矛,目光如炬。
“馆主,请随我进!”黑衣男子朝着守卫示了令牌,便引着木昕瑶进了太师府。
府内庭院深深,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古树参天,绿叶掩映,花香袭人,别有一番雅致。池塘碧水荡漾,金鱼嬉戏,荷叶田田,宛如人间仙境。
厅堂之间,立于一人,只见他眉如新月,目若朗星,鼻梁高挺,身量修长,一袭锦衣华服,衬得他玉树临风,气度不凡。
“公子,馆主已至。”黑衣侍者躬身向那华服青年施礼,此人正是太师之子,玄墨。
“退下,吾自领馆主入内室。”玄墨声如寒冰,面无表情,随即引领着木昕瑶,步入太师休憩之所。
榻上老者,形容枯槁,面色苍白如冬日霜雪,双颊深陷,昔日红润尽失,仿佛岁月无情,尽夺其生机。唇微启,喘息艰难,如秋风扫落叶,凄凉而沉重,观者无不心生悲悯。
“馆主,请便!”玄墨侧目于木昕瑶,轻开言语。
“就这么信我?”
“用者不疑,疑者不用。我已将馆主带至此地,自然深信不疑。馆主但请施展医术。”
木昕瑶不再多言,径直走向榻前,审视片刻,便断然道:“太师患的,乃是肺痨之症。”
“馆主何以如此肯定?”此言一出,玄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太师大人是否气息短促,咳嗽连连,痰中带血,夜间盗汗,白日则疲惫无力,精神萎靡?”
玄墨点头:“正是如此。”
“既是如此,公子可命人准备补益肺气、滋阴润燥之药材,如人参、麦冬、沙参等,以滋养肺阴。再辅以黄芩、黄连等清热解毒之物,以消除体内炎症。此外,我这有【养阴清肺丸】,能润肺止咳,化痰清热。若按时服用,不出三日,必有疗效。”
言罢,木昕瑶从袖中取出一盒药丸,置于桌上。她此行之前,已听闻老者病状,心中早已有数。
玄墨望着那药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曾遍寻名医,皆束手无策,这年轻女子仅凭观察便能断定病症,并开出药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这样便就好了?”
“公子刚才不说用者不疑,疑者不用吗?怎么,这么快就对我不信任了?要是无效,你尽管来【问安馆】抓我就好,但请速速准备药材,我尚有他事,不便久留。”
玄墨闻言,挥手示意侍者:“速取银钱,送客。”
“不必,太师忧国忧民,能解其患,乃是民女大幸,若公子定要报答,那就当太师府欠我一个人情罢了,这令牌我就带走了。”
待木昕瑶转身离去之际,一阵清风吹过,撩起她薄纱,露出那绝世容颜的一角。
玄墨目光一凝,心中暗道:此女神秘而高冷,若完全露出真容,又是何等的天香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