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终遇贵人，为萧家雪中送碳！
&34;速将萧府现状详述于我，若有半句隐瞒，吾将割你们舌，挖你们目，以示警戒！&34;
木昕瑶端坐于南帽官椅之上，眼眸冷若寒星，俯视着跪拜在地的秋燕等人，语声冰寒如铁。
&34;老妇岂敢欺瞒，必将实情禀告。&34; 秋燕颤声答道。
&34;萧府果真无银可支？还是尔等私自藏匿，中饱私囊？&34;
木昕瑶冷声质问，心中早有计较。先前已遣青儿入管家寝室，从床下木柜中搜出白银近百锭，珠宝一箱，绸缎十余卷，今次试秋燕之诚，意在明辨是非。
&34;小姐，萧府自遭圣上抄家，所有财物尽归国库，府内确无余物。&34;
这点秋燕所言，并无虚假。
&34;那皇后娘娘每月所赐之补给呢？&34; 木昕瑶又问。
&34;皇后娘娘每月赐下五十两白银，然萧府开销庞大，人丁众多，即便节俭度日，亦难以维系。&34;
秋燕面露苦色，一副当家做主难，委屈巴巴的模样。
&34;你们身为太尉府之人，难道日常开销还需从萧府支出？我听闻你们在太尉府亦有俸禄，可是分毫没少，何至于此？&34;
木昕瑶语带嘲讽，再次逼问。
&34;小姐，即便是打死奴婢，奴婢也只能说府中确实无余钱可支啊。&34; 秋燕哀声求告。
&34;既然如此，便随了你的愿，去黄泉路上走一遭吧！&34;
木昕瑶言罢，手中茶盏之盖疾飞而出，划过秋燕咽喉，鲜血喷涌，当场毙命。
厅堂内众人见状，惊恐万状，眼前这女人，明明有着桃李年华的脸庞，却有着如此恐怖可怕的杀伐果断。
“我这人没什么耐性，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再让我觉得不开心，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把自己房间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统统给我拿出来，要是还敢藏有私心，我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我不介意让今日的萧府血流成河。”
众人闻言，慌乱逃离，唯留一老妪与一少女。
青儿疑惑道：&34;小姐，此二人何以不惧？&34;
木昕瑶轻笑道：&34;只有萧府家眷，方不贪自家之物。&34;
&34;小姐如何得知？&34; 老妪惊问。
&34;观你眼神，便知。&34; 木昕瑶答道。
&34;小姐明察秋毫，老妇乃萧夫人之乳媪，随夫人嫁入萧府，一心服侍夫人。今日见那些狗东西自取灭亡，老妇心中甚慰。代夫人谢过小姐救命之恩。&34;
老妪说罢，就拉着旁边的姑娘就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不必如此，我本是报恩而来，又怎能受如此大礼，青儿，快快将老人家扶起，坐到我旁边来。”
此时，老妪与那位姑娘泪眼婆娑，三载的辛酸与委屈，终遇贵人，为萧家雪中送炭。
“老人家，近日还需你悉心照料夫人，再过数日，夫人应该就会恢复个大概。这是我刚从秋燕处寻得的银两与物品，包括待会他们即将送来的，皆交予你手，我放心。”
木昕瑶紧握她那双历经风霜、布满沟壑的双手。
“小姐宽心，待夫人痊愈，老妇必将一一归还。您就别呼我老人家了，小姐若不嫌弃，叫我程嬷嬷就好。”
“嗯，这位姑娘，莫非是你的孙女？”
木昕瑶目光转向少女，长得还算精致，只是衣物破旧，倒显的邋遢了几分！
“莹莹，还不见过小姐？” 老妪轻声提醒。
“莹莹见过小姐，愿小姐安康。”
少女低垂眼睑，双颊微红，如含苞待放之花蕾，娇羞而不失礼节。
“好妹妹，无需拘谨。青儿，你去稻香酒家寻那白发老妪，她手艺非凡，请她前来为夫人、老人家和莹莹裁制新衣，为萧家驱散晦气。”
“是！莹莹妹妹，我对这京都尚不熟悉，你愿否陪我同往？”
“莹莹…莹莹愿意。”
两人手挽手，年纪也相仿，宛如亲姐妹般，步出府门。
“嬷嬷，闻萧家有一公子，名唤南溪，今岁当行冠礼，为何我今日未曾见其踪影？”
木昕瑶关切地询问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小姐有所不知，南溪少爷自萧府遭难后，便被张副将送往缥缈峰，既为求学，也为避祸。每两月，张副将都会暗中带少爷回府探望，想来这两日，少爷便会归来。”
“原来如此”
木昕瑶得知南溪公子安然无恙，也就心安，重重的松了口气。
“现在萧府还剩何人？”
“如今萧府，除了老妇与莹莹，再无他人。夫人宅心仁厚，在萧家遭难前便遣散了家丁，归还了他们的卖身契。虽有人情深不愿离去，但夫人仍忍痛遣散，不愿累及无辜。老妇与莹莹以死相逼，方得留在夫人身边，小姐，这两年，夫人过得甚苦啊。”
程嬷嬷说到此处，泪如雨下。
“这萧大人就一位夫人？”
“自然不是，除了主母之外，这都督府还有两位夫人，可都在老爷被关押期间，抄家之前，逼着大夫人替老爷签了休书，盖了官印。收拾行李，携着大量的财宝，早就回了自己的娘家。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程嬷嬷的解释方才让木昕瑶明白了这堂堂的都督府为何只剩下了这几人。
“嬷嬷，我有一事相求。若从遣散的家丁中挑选出几位对萧家忠心耿耿者，可否为难？” 木昕瑶问道。
“小姐言重了，此事不难。给老妇一日时间，老妇必将他们一一请回。”
“那便辛苦您老人家了。” 木昕瑶颔首致谢。
一炷香间，方才纷乱之仆如疾风骤雨般归返厅堂。
手捧琳琅，或银锭重如山，或珠饰烁光彩，或花瓶雅韵，乃至萧夫人之胭脂水粉，皆小心翼翼呈献。
昔日之贪婪狡黠已逝，哪敢还有丝毫的贼心，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敬畏与惶恐之色。
他们深知这女人可是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仆从皆低头垂目，不敢直视木昕瑶之眸，唯恐稍有闪失，就会触怒此神秘女子，遭来杀身之祸。
木昕瑶目若鹰隼，锐利如刀，微微颔首，示意众人放下手中之物。
“我给你们一日之期，务必将萧府上下内外，皆打扫得洁净无尘，清爽宜人。夜幕降临之际，须备妥京都佳肴一十五道。若有丝毫疏漏，定不轻饶，尔等性命堪忧。”
闻此言，仆从纷纷遵从。
木昕瑶旋即对老妪道：“嬷嬷，劳烦清点一下！”
半时辰后，程嬷嬷持一册物品簿至木昕瑶前，簿中细列诸物之详情，适才所献之珍，皆录无遗。
簿页轻翻，字迹工整，犹如流水潺潺，清晰明了。
恭敬呈上，木昕瑶轻启眼帘，细览其详，见诸物皆有所记，心中甚慰。
原来这老妪心思竟如此细腻，这点木昕瑶记住了。
“我方才听到主室有轻微呼唤，夫人应该是醒了。”
木昕瑶耳尖微微一抖！
“咦？有音吗？”
程嬷嬷惑然，自问其耳无恙，刚才她可明明什么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