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幻觉？还是欺骗
关于这把铜剑，这两天李渔没事便研究起来。
他惊奇的发现，这柄铜剑居然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行动，想让它出现，它就会出现，并且指哪打哪。
然而这种能力却受到极大限制，他仅仅能够掌控铜剑脱离自身周围一丈左右的空间，超出便会自动掉落，而且持续时间也非常短暂，仅仅半刻钟而已，一旦超过这个时限，那铜剑便宛如被封印一般，再也无法调动分毫。
若想再次使用，则需要等待两个时辰的时间。
但这个惊奇的发现也足以让李渔狂喜不已，自己莫非学会了集市上那些货郎所说的御剑术？
可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这倒是让李渔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怎么说，这把铜剑的存在，足以让李渔有了强大倚仗。
他如今向甄妙妙展示，就是告诉她，任何事情，都不用惧怕。
可她没想到，甄妙妙看着手里这把铜剑，眼中的惧意更盛，几乎要不受控制的惊叫起来，李渔立马隐去了铜剑。
他敏锐的察觉到，甄妙妙隐瞒的事情，貌似与这铜剑有关？
“妙妙，到底怎么了？”李渔急道。
甄妙妙咬着嘴唇，似是在犹豫，就在李渔心急如焚之时，她忽然开口，颤抖着声音问道：“小渔哥，你那把剑怎么来的？”
李渔将两柄剑融合以及他的发现说了一遍，甄妙妙又怯生生的问道：“小渔哥，那把剑真的听你的话吗？”
甄妙妙又问了一句：“我是说，它、它不会伤害你吗？”
李渔摇头道：“不会。”
看着李渔肯定的神情，甄妙妙下定了决心，将她那天再次赶回荒庙看到的情景说了出来，但她发现李渔的嘴并没有被剑锁住，她也彻底放下心来。
一瞬间她紧张的情绪松懈起来，趴在李渔怀里哭泣道：“那个声音威胁我不许说出来，不然、不然就把你也变成那种怪物……”
李渔一边安慰着甄妙妙，一边感觉她所言荒谬至极，可妙妙断然不会欺骗自己，但她为什么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
自己明明被那僵尸打得骨头都快要散架了，那痛觉可是真实的，自己怎会对着空气发疯？
李渔忍着心中的疑惑，将自己的遭遇对甄妙妙讲了一遍，并且强调了自己是用鱼来引诱僵尸，这才抓住铜剑给了僵尸致命一击。
忽然他灵光一闪，对着甄妙妙说道：“妙妙，如果是我出现幻觉的话，那鱼篓里所剩无几的鱼怎么解释呢？”
可甄妙妙听闻，却摇头道：“小渔哥，当时……鱼篓里的鱼是满的。”
“什么？！”
李渔再度震惊：“满的？！”
甄妙妙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是满的，后来你都送给了老吕。”
李渔点头：“本就是要去卖他一些鱼的，但看他这么焦急的赶过来，听你说还摔了跟头，看他这么大的年纪也不容易，所以就把剩下的两条送给他了。”
甄妙妙听闻连连摇头，道：“不是两条，是满满的一篓，我不会记错，因为平时这一篓鱼我们少说也能卖个五、六十文钱，所以我当时还很诧异，你把鱼全部送给老吕，怎么这么大方，可当时全是对那个声音的恐惧，便没出言阻拦你。”
老吕也说过这句话！
李渔忽然想起，老吕背上鱼篓的时候略显吃力，嘴里叨咕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大方了。
这个线索表明了自己是真的出现了幻觉？
那么当时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在一瞬间恢复完好，这就解释得通了，因为自己根本没受伤，都是幻觉！
可是那股突然冲向僵尸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怎么解释？
想到这里，李渔又问向甄妙妙：“妙妙，你记不记得我是怎么抓住僵尸嘴上那把剑的？”
甄妙妙的回答再次出乎了李渔的意料，只听她说道：“你问那怪物要不要帮忙，那怪物点头之后，你就上前握住了那把锁口剑，然后你就不动了，我见你们两个如同被人点穴一般，我很担心你，后来我想到山上的老吕，他是道士，应该会有办法制服怪物，所以我就连忙跑去找老吕了。”
“不是我让你去找老吕的？！”李渔震惊的问道。
看着甄妙妙茫然的摇头回应，李渔越发觉得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妙妙，你仔细回想一下，从那天我们进庙避雨开始，重新和我讲一遍，不要漏掉一个细节。”
看着李渔严肃的神情，甄妙妙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知道李渔不是玩笑，于是她仔细回想起来。
“那天我们进庙避雨，你烤了两条鱼充饥……”
“等等！”
甄妙妙刚开始说就被李渔打断了，她疑惑的看着李渔。
“你说我烤了两条鱼？”李渔问道。
甄妙妙点头：“是的，两条，有一条掉进火堆里了，你好像怕我嫌脏，就没捡起来。”
李渔若有所思，道：“妙妙，你继续说。”
“然后你说如果有调料就好了，我说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后来我们又说了几句话，就、就抱在了一起……”
甄妙妙说到这里脸红了起来，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继续说道：“一道雷声把我们惊醒，然后那个怪物就出现了……”
李渔再次打断了甄妙妙的话：“雷声以后……怪物出现……它是怎么出现的，你看清了吗？”
甄妙妙摇头，道：“它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一丝征兆和脚步声，然后你就把我拉到身后了。”
“难道是雷声引出的怪物？还是因为怪物出现才有的雷声？”
李渔暂时按捺住心里的疑惑，道：“你继续说，出现以后怎么样了。”
甄妙妙点头：“那怪物出现以后来到火堆前，拿起之前掉落的那条鱼，它想吃，但因为有锁口剑的原因，吃不到嘴里，就转头看向我们，然后你就忽然走上前去，问他要不要帮忙，他点头，你就握住它嘴上的剑了……”
甄妙妙看着李渔皱眉回想道：“我看你们都静止不动，非常着急，我轻声喊你，你也像是听不见一样，后来无论我多大声音，你都无动于衷，但那怪物却看了我一眼，我被吓哭了，忽然间我想到山上的老吕，我就哭着去找他，再回来，就看到你正在拔出那把锁口剑，那怪物当时就化为一滩血，然后你、你就开始发疯了……”
“这么说老吕也看到我发疯了？”李渔问道。
甄妙妙点头，道：“老吕当时拦着我不让我过去，怕你伤到我，又叫我不要出声打扰你，说怕你被外界声音扰乱了心智，更加疯癫，所以我等你停止了疯态才跑过去，我正要告诉你的反常举动，那个声音就出现了……接下来你就都知道了。”
李渔听闻再次把大拇指尖咬在牙间，甄妙妙知道，李渔每当思考问题时都会做出这个动作，便很识趣的没有出言打扰，只是满脸担忧的看着李渔。
“听妙妙的说法，自己看到的和她看到的，虽然大体经历一致，但每个关键的节点却完全不同。”
李渔回想起自己用第一条鱼引诱僵尸，那条鱼分明被烤成了一团焦炭，说明已经很长时间了。
“所以说明那具僵尸并没有从鱼篓里拿出鱼来烤。”
随着指尖上传来的痛感，李渔恍然想道：“所以从烤鱼的数量来判断，自己和妙妙进入荒庙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幻境中，而妙妙却不受幻境影响，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在幻境中清醒过来的？”
“但我确实经历了那场与僵尸的战斗，每一个感受都且切实存在，妙妙，你会骗我吗？”
李渔抬头看向甄妙妙，却发现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不，她不会！可是……”李渔又低下了头。
“对了！还有一个人能证明我确实进入了幻境当中。”
“那就是第二个目击者，老吕！”
想到这里李渔再次看向甄妙妙，道：“我们去找老吕！”
甄妙妙闻言，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