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对照组黑化后12
米花糖,牛轧糖,甚至还有一条烟……
这些东西摆上桌后,潘凤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小姑子是疯了不成?
哪能这么大手大脚……
这还不算完,被潘凤认为疯了的某人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麦乳精,感受到胃里的暖流,虽然大夏天的喝热水有些躁得慌,但原主亏损太多,劳累过度,如果不趁年轻好好调养,不等老了,就是现在每天来个感冒咳嗽,头疼脑热的,都够折磨人。
而造成原主掏空身体的罪魁祸首还在逍遥自在,她当然不能放过!
“嫂子,我跟你实话实说,当初不是我害得你早产,你这些年怨错人了。”
潘凤从这些散发着浓郁麦香奶香的食物收回目光,狐疑道:“什么意思?”
为了和她修复关系,甚至不惜撒谎,她这位小姑子还真是心机深沉啊,可惜她潘凤可不是容易糊弄的人,当下就轻蔑一笑,表示随便你怎么编,我都不信。
温念慈要的就是潘凤的不敢相信,她提了半袋米花糖,示意儿子跟上。
“诶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话还没说完呢,上哪去?”
温念慈头也不回,撂下一句:“你不是不信吗,跟上来就知道了。”
半刻钟后,陈蔓家门口,温念慈敲了敲陈二伯家大门,潘凤怕两个孩子在家没人看着出去疯玩,她懒得洗孩子的脏衣服,但又实在好奇小姑子在打什么哑谜,于是一手牵着一个,亦步亦趋地走在她身后。
嘴里还嘀咕:“离个婚回来,神神叨叨的。”
“谁啊?”
温念慈很顺利地进了陈二叔家,陈二叔家里人口多,但房屋不多,小小的院子里孩子们围着院子乱跑,鸡飞狗跳。
最大的男娃已经十二岁,最小的还不会走路,但都吃得圆滚滚的,温念慈一进来,就如同进了狼窝,一群大小孩子盯着她手里的半袋米花糖,伸手就要来抢。
“糖!我要吃糖!”
一个六岁小孩脸上还挂着鼻涕,笔直地冲向温念慈,眼看就要伸手抢过温念慈拎着的袋子,王学峻整个人紧张起来,拦住:“你干什么?”
看清楚这人是有个窝囊爹的王学峻,那孩子白他一眼,拿不到糖,就将鼻涕顺手抹在了王学峻的汗衫上面,灰色的汗衫上出现一抹恶心的大鼻涕泡。
王学峻绷不住了:“妈妈!”
温念慈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抬了抬下巴,王学峻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推开了鼻涕小孩,小孩坐在地上,还在抠鼻子,边抠边哭:“奶奶!奶奶——有人打我……”
“谁敢打我的宝贝孙孙?!”一个看着比原主妈要沧桑不少的锥子脸妇人步伐急促,拎着锅铲就跑了出来。
她一把扶起鼻涕小孩,一阵肉麻地哄声后,翁声瓮气问:“谁打我的宝贝孙子?”
在听到孙子的‘指认’时,倒三角眼不怀好意地眯起:“这不是大嫂家的闺女吗?怎么,来我家没事干就欺负娃娃啊?”
女人右手拎着锅铲,撸起袖子,凶神恶煞道:“我听蔓蔓说,你和王红斌因为嫉妒她嫁了个好丈夫,就当众羞辱她,给她泼脏水,我还没去找你,你倒上门了,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见个长辈就敢顶撞。”
抬起手,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一耳光醒醒神,可巴掌还没落下,有人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使劲拽,再抬头,左手手肘也被人制住,动手的人竟然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媳妇——潘凤。
“潘凤,你什么意思?你也想挨揍是吗?”
潘凤回怼:“二婶,你孙子太不讲卫生了,该挨揍的是您孙子。”
“你放屁!”
陈二婶嘴里骂骂咧咧,潘凤不是早就和自家小姑子闹掰了吗?这两个死丫头,竟然敢联起手来下她的脸。
真是反了天了!她抬手就想抽人,忽然感觉右手一空,锅铲呢?
眼前落下一片黑影,锅铲被人夺走后高高举起。
在生命的威胁下,陈二婶瞬间就老实了,抱着小孙子愤愤不平:“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我家,你们还想在我家动手杀人不成?!”
温念慈:“二婶,有话好好说,你要是非要胡搅蛮缠,我这边也略懂一些拳脚。”
说着,她将锅铲在手里转了转,唰唰唰的破空声看着还真唬人,再加上她将锅铲狠狠挥舞而下,稳稳停在了二婶头顶五厘米的地方,锅铲上还沾着菜渣子,这么一挥,全落在了二婶的脑袋上。
头顶一凉,陈二婶两股战战。
“……”惹不起。
温念慈语气和善地叫对方去请陈蔓。
陈蔓到了。
二婶讪讪笑道:“新月啊,锅铲可以还我了吧?”
潘凤嫌弃这人身上的泔水味,抽出一条干净的手绢捂住鼻子,退后道:“陈新月,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蔓出来得有些不情不愿,要知道她每日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没人敢打扰她。
今天她妈是吃错药了?
起床气在胸膛蔓延,陈蔓埋怨:“妈,不是说了没事别喊我吗?我肚子里坏的可是建国的第一个孩子,这要是有个好歹,你女婿以后生气了,谁给你送吃送喝?”
“死丫头就知道睡,你堂妹叫你呢,见客不知道收拾一下自己!你看看这地儿,到处乱糟糟的,回了家就知道在床上躺,也不知道动手收拾一下,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陈二婶把从温念慈身上受得气发泄在了女儿身上,她抄起扫帚用力扫过陈蔓走的地,一边扫,一边唾沫横飞:“我真是命苦啊!丫头片子就没一个省心的,还是男娃娃好,我的乖孙孙,让奶奶抱抱。”
脏兮兮的扫帚划过陈蔓穿着凉鞋的白皙脚丫。
陈蔓抬起脚尖叫:“妈,你干什么!”她没想到自己都搬出后台了,她妈居然还敢这样对她,真当她是以前的懦弱蠢货啊?
正要发作,有人比她先一步,笑吟吟道:“堂姐,你那五百块的精神损失费给了吗?还有心情睡觉,真是心大啊。”
“又是你!”陈蔓脸色难看:“你还跑到我家来撒野了,你这个贱人,别叫我堂姐,我没你这样心狠恶毒的妹妹。”
扫地的二婶耳朵动了动,“五百块?我没听错吧?陈蔓你这挨千刀的死丫头,你要给谁五百块?什么损失费?你这么有钱,你怎么不知道给家里人,净给外人,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妈?!你干什么,我在说话呢,你能不能别捣乱——”陈蔓抓狂,她简直要被母亲的拖后腿给逼疯。
温念慈却在这时候火上浇油:“二婶,您没听错,是给我前夫,王红斌的精神损失费,陈蔓在我与王红斌结婚六年间多次写情书联系他,还把自己的白手绢红肚兜送给了我前夫,现在被我前夫勒索,要五百块精神损失费,不给就去堂姐夫那边揭发她。”
“?!!!”她说的话每个词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
陈二婶眼睛瞪得像铜铃:“她说的……是真的吗?”
陈蔓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眼神躲闪,语气有些虚浮:“妈,你是信外人还是信我?”
“我信你个天杀的!”自己的养大的,哪能不知道陈蔓在撒谎。
陈二婶气得不断地点头,又摇头,然后嘿嘿一笑,脸色骤变,一扫帚抽在了陈蔓的胳膊上:“我打死你个没脑子的蠢货,糟心烂肺的玩意儿,谁让你出去乱来的?你糊涂啊!婚后那么好的日子不过你去招惹个窝囊废男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陈蔓挨了打,看温念慈的眼神几欲喷火,深知自个儿老娘什么性格的她,急忙补救:“妈,妈,建国他还不知道……呸呸呸,我是说,我和姓王没有真的干那档子事。”
“真没有?”
陈蔓点头如捣蒜,可陈二婶还是不肯放过她,狠声道:“那五百块钱呢?你不是说自己手头紧,把建国给的零花钱都拿去做生意了,你现在哪凑得出五百块?”
陈蔓以为母亲是在关心她,心里一暖,一手护着肚子,也顾不上去盯着温念慈,解释道:“那五百块钱我自己会想办法,妈你不用担心。”
“谁关心你有没有办法?你就是没办法也得自己解决,老娘说的是,你既然能凑出五百块钱,昨天为什么不给你弟弟拜师的费用?
你弟要去学技工,以后就有工人铁饭碗了,你也能跟着沾光,现在不过是让你凑五百块钱你都不肯出,那姓王的一讹你,你就有钱啦?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
这一连串的话带来的冲击让陈蔓愣在原地,又是一扫帚差点打中她的肚子,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面上覆盖了一层阴影,问:“妈,你就只想着弟弟?”
“我不想着你弟难道惦记你这个赔钱货吗?”
这话实在太难听,陈蔓绷不住,她嗓音忽然尖锐起来:“钱钱钱,你们就知道钱!没有了傅建国,你还想要钱,想屁吃,到时候我们一起完蛋!”
陈蔓不敢想象自己这辈子要是失去这条上升途径,会是怎样悲惨的场景,她绝对不行回到上一世那种无休无止为全家人做牛做马的生活。
她不要!
“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件事。”突兀的女声让院子里热闹的场景顿住了。
二婶缓缓转头,脸色阴狠,阴恻恻道:“你?”
温念慈没理她,摆手示意儿子过来,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嘉奖,刚才这孩子还算激灵,知道护着她,从袋子里翻出两颗米花糖:“吃吧。”
逗完了孩子,她翘起唇角,心情很不错:“二婶,您还不知道吧?要不了多久,您的金龟婿就要飞了。陈蔓凑不出这五百块,王红斌就会坐火车去找堂姐夫呢。”
“我能帮你们拖住王红斌,但前提是,陈蔓,你给我老老实实,清清楚楚地交代,六年前,你是从哪买的外地药,下在了炖给我嫂子的鸡汤里害她早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