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上异族
“想什么呢？一句话也不说。”
季南箫走在前边，随口问了一句。
“季先生，我……我是不是……”
“世事如此，何必多想？”
承认自己的平庸，就是堕入平凡的开始。
至于而那母女……季南箫深深看了墨修竹一眼，在知道眼前这人的命运之后，确实很难说出人各有命这种话……
微微摇了摇头，季南箫推开了眼前的门。
屋内一片红艳，架上挂着明艳的裙装，桌上摆着遮面的头纱，进门就有一股淡雅的清香环绕四周。
窗户边上，一名少女静坐在铜镜前，她的皮肤白皙，柳腰纤纤。
不是要去东洲吗？，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墨修竹不解的看向季南箫，却见季南箫脸上挂着笑，很是熟练地给自己拉了张椅子。
“好久不见，小惊鸿。”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季先生。”
曲惊鸿盯着镜中的自己，内心却有些忐忑。
“我知道你要去东洲，能不能带上我边上这小子。”
季南箫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指了指站在身后的墨修竹。
什么意思，墨修竹满脸写着疑惑，自己似乎是来当护卫的来着……
“带你可以，带他，是另外的价钱。”
一件件戴上镜前的玉镯、项链，曲惊鸿满不在乎的伸出一只手，点了点桌子。
“钱好说……那这事就？”
“你真有钱吗？”
“我可以先打借条。”
闻言，曲惊鸿一手托着下巴，转头看向季南箫。
“可我这里已经有好几张借条了。”
“季先生，你……没钱吗？”
墨修竹有些惊讶，缺钱这事，他之前还真没看出来。
季南箫咳嗽两声，有些尴尬地看向墨修竹低声说道：“我本来想让你问着你师妹要些的，要不，你先给打个借条？”
额……墨修竹摇了摇头，这事他能干吗，他干不了。
再穷，也不能找师妹要钱吧……
“好了，季南箫，你不辞而别的事情我也不和你追究，带上你们两个也不是不行，只是……”
曲惊鸿从桌下的小抽屉里取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红纸，缓缓推到季南箫面前。
“把这个签了吧。”
季南箫目光扫过桌上那红纸，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如今东洲血疾横行，异教肆虐，三大洲几乎都断了通往东洲的航道，错过了我这，一年之内，没人能带你到东洲去，你可要想好了。”
“不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让我签这和卖身契差不多的东西吧？”
季南箫看着桌上的红纸，东西有没有效不谈，签上这样一纸条约还是需要勇气的。
“就到东洲后的一个月，给你五秒的时间考虑，签不签吧。”
曲惊鸿瞄了季南箫一眼，见他有些犹豫，伸手要将那张红纸往回拿。
季南箫见状赶忙按住曲惊鸿的手，转头看向墨修竹，递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墨修竹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抱着剑看向一边，实在是爱莫能助。
“放心，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是怕你又一声不吭的消失罢了。”
见季南箫签下名字，曲惊鸿红唇微弯，两根手指夹起对折好的红指左右看了看，才将其放到锦盒之中。
“你去东洲，可是为了断天之钢？”
见季南箫投来诧异的目光，曲惊鸿满意地笑了笑。
“怎么，后悔上次走的太早了，没把有用的情报全都从我这套走？”
“这说的什么话……”
赌气的女人，麻烦……墨修竹摇了摇头，默默从屋里退了出去。
一手牵起挂在腰间的剑斗玉令，墨修竹又想起桑海道说过的话。
活人祭炼的火焰，却成了无数人抢破头的救命药……
北洲如此，那被称为荒芜之地，沙漠之洲的东洲又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呢？
“走了，小修竹，季先生带你去东洲玩。”
季南箫笑着从房间里走出来，拍了拍墨修竹的肩膀，两手背在身后，往街上走去了。
墨修竹还没反应过来，又见曲惊鸿两手提着季南箫那个黑色的手提包，迈着小步子，静悄悄地跟了上去。
事情的发展显然超出了墨修竹的预料，自己就离开了一会儿，那俩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翻转。
……
大河翻涌，码头上人声鼎沸,喧嚣的声音不绝于耳。
商船驶入又驶出，走到近前才能感受到它们庞大的身躯所带来的震撼。
老老小小围着一大圈人堵在船前，甲板上已经挤满了人，四周一点位置都没有了。
三人刚刚走近就有一个小老头佝偻着背迎了上来，那人脸上堆着笑从曲惊鸿手里接过黑色的手提袋。
“曲小姐，按您的吩咐，留了两间客房。”
“这是什么情况？”
曲惊鸿扫了那小老头一眼，目光落到前边挤满人的船只上，难以想象，这船能塞的下这么多人。
“曲小姐放心，他们都待在甲板下边的载货舱，不会上来的。”
小老头一边给三人带路，一边解释着。
“救人救己，老头我也想多做一些好事，东洲已经是这些人唯一的希望了。”
曲惊鸿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这些人挤在货舱里在海上漂泊一个多月，能到东洲的又有几人呢？
“季先生，血疾到底是什么？”
墨修竹看着挤在甲板上那些面色苍白的人，又想起昨夜那些异火教众。
“血疾最早在东洲发现，身患血疾之人血液的颜色会渐渐变淡，导致四肢无力，神志不清……”
血疾的扩散迅速，看起来像是传染病，可并不清楚它是如何传播，想了想季南箫还是补充道：“等会上了船，没事就就不要四处走动了。”
墨修竹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昨天的异火呢，能治血疾吗？”
“目前为止只有圣火教的净莲心炎能够治疗血疾，至于那种残次的火焰……希望渺茫。”
季南箫微微摇头，圣火教的出现似乎带来的一丝希望，可肆虐的血疾也让异火教有了可乘之机，在荒芜的土地之上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