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剑之始
城门前，赤轻舟一袭红衣，把剑摇扇，身侧还跟着两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没事还玩玩女扮男装的把戏，季南箫摇了摇头，低声问道：“真的不多等一会儿了吗？”
“不等了不等了，我和师兄来日方长，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不缺这一两次的。”
赤轻舟说着将一条雪白的丝带放到季南箫手里。
“季先生，麻烦你帮我把这发带送给我师兄了。”
“放心吧。”
发带？季南箫应了一声，将那丝带收好。
“公子，我们该走了。”
在梓川多待了半日，跟在赤轻舟身边的两个小丫头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本来还想认识认识这少年天才松枝血剑的师兄，可这再耽搁下去，她们怕是要错过下一场剑斗了。
“我这翩翩公子现在可是很抢手嘞。”
赤轻舟说着眨了眨眼睛，搂着两个姑娘，缓步消失在季南箫的视野之中了。
没过多久，便有一只黑鸦落到季南箫肩上。
取下绑在黑鸦脚上的信筒，季南箫并没有急着确认信上的内容，而是转身向街道的另一头看去。
墨修竹怀里抱着剑，眼神淡漠，久居山林，倒是染上了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季先生。”
“其实你昨晚能到的。”
季南箫摊了摊手，指了指身后，继续说道：“你师妹刚走。”
墨修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追赤轻舟的意思。
见此，季南箫微微叹了口气，老扑克教出来一个小扑克，没谁了。
“这是你师妹给你的，收着吧。”
“这……师妹给我这东西干嘛？”
“谁知道呢？”
将那根雪白的发带塞到墨修竹手里，季南箫摇了摇头，侧身走进了一家旅店。
墨修竹将那根雪白的发带系在剑柄之上。
无论见面与否，墨修竹与赤轻舟早被这剑锁在了一起，永远也分不开。
借着风，丝带在空中飘扬，墨修竹看着那丝带所指的方向一时有些愣神。
笨蛋……笨蛋……
黑鸦的声音打断了墨修竹的思绪，伸手接住缓缓落下的黑鸦，墨修竹转头看向旅店门口。
“还站在那干嘛。”
季南箫靠在门边，招了招手，笑着说道：“修行一道过劳伤身，你也当学学你师妹，跟着我，给你开开眼界。”
“季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
见墨修竹跟来，季南箫想了想说道：“飘洋过海，去看看东洲的圣城耶伦斯，不过，得先等一个人。”
……
夜色渐浓，客房之中，季南箫正拿着潜的回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东洲之行，务必小心，断天之钢无需强求。
将信放在一边，季南箫又看向摆在一边的五块石板。
陨星坠落之地在东洲，如今东洲疾虐横行，圣火教崛起迅速，数月之间便成为能影响一个大洲的势力。
为了复苏恶兆，那些人谋划已久。
可季南箫到此六年，寻遍四洲各处，查阅各种典籍，却是只知恶兆二字，连其具体是何物也都不曾知晓。
只从潜的口中得知，恶兆复苏，世界便会陷入沉寂，时间也将停止流动。
如此恶兆，却连古籍，历史都未有记录，实在是说不通。
可用的信息太少，东洲之行，或许才是弄清楚切的关键。
“季先生。”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季南箫的思绪。
门边，不知墨修竹又从哪里捡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看起来傻愣愣的。
“这是？”
“这小娃走丢了，我想带她去找她的家人。”
“不是，四儿没走丢，是妈妈不要我了。”
“你说，你妈妈不要你了？”季南箫没听明白，这到底是走丢的还是被丢的。
“嗯。”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四儿的妈妈跟着几个举着火把的黑衣人走了，她不要四儿了。”
“一起去吧。”
季南箫揉了揉脑袋，缓缓站起身来，城中巷道四通八达，很多地方外人根本寻不到路，他虽对梓川不熟，至少还认得一些人，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看了眼窗外，连颗星星也没有，季南箫披上外套，同墨修竹一起，下了楼去。
“哪捡的？”
“大道上。”
“什么时候。”
“刚刚，窗台看月的时候。”
“没事你出去看什么月亮。”
“修心、悟剑。”
问什么答什么，这小子小时候也不这样啊，总不能是练剑练傻了吧。
季南箫不知这话该怎么接下去，只得看向那个被墨修竹牵着的小女孩。
刚准备说话，便有一个女子匆匆跑来，抱着那女娃就是边哭边嚎，墨修竹和季南箫只得在一边呆呆看着，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我的四儿，我找的好苦啊。”
发生什么事了？季南箫转头看向墨修竹，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是捡的？”
墨修竹点了点头，他明明看见这女娃一个人在路中间哭，才下楼把她带走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家四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女人一手抓着女孩的肩膀，一手擦着眼泪，满脸的感激。
“姑姑，我没事，我要去找妈妈。”
女孩挣扎着想要推开那女人，却被牢牢拉着，没有办法。
“瞎说什么呢，妈妈就在这呢。”
女人一边用力拽着女孩的手，一边尴尬地向季南箫两人道歉。
季南箫就呆呆看着，老实说，他没看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家人的问题就交给家人解决得了，他们两个外地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想到这，季南箫扯了扯墨修竹的衣袖，准备拉他离开了。
“放开她。”
得到季南箫的信号，墨修竹点了点手中的木剑，只见一道银丝划过，大街之上一下安静了下来。
“你们什么意思？”
感觉到生命危险，女子下意识便放开了那女孩。
一只手将女孩护在身后，墨修竹抱着剑，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见那一大一小就互相望着，也不说话，季南箫咳嗽两声，笑着问道：“你是孩子的母亲？”
“我不是你是？”
女子叉着腰，眼睛瞪得溜圆。
“她不是……”
躲在墨修竹后边的女孩小声说了句，似乎是被吓到了。
“她说你不是。”
墨修竹也不想再和这女子废话，反正不管那女子说什么，他就这一句话。
“那个疯子在城西郊外，你们爱去就去吧。”
那女子见解释不清楚，只得作罢，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