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跨越时空的旅人
“哎呀,师兄,你又输了。”
赤轻舟将剑背在身后,掰弄着手指,似是在计算着什么。
“不用算了,两百一十五次,我记着呢。那我先去打水了”
墨修竹说着收起长剑,晃了晃手臂,转身向院外走去。
赤轻舟看着独自离去的墨修竹又看了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潜,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师傅,我是不是应该……”
“想什么呢,你师兄可不会计较这些。”潜说着敲了敲赤轻舟的额头“再晚,他就走远了。”
“也是哈。果然,师傅最好了。”
确实是自己多想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赤轻舟笑的很开心,露出两颗小虎牙。
“快去吧。”
潜挥了挥手,什么师傅最好了,最喜欢师傅了这些话他都听腻了,烦人精还是丢给墨修竹去吧。
赤轻舟以为潜是在给她打气,用力点了点头,招着手往山下跑去了。
“师兄,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另外一边,墨修竹一个人走在下山的路上,果然,今天也没有奇迹发生。
要不干脆找个借口不和赤轻舟比了吧,反正他也打不过赤轻舟。
不过,该想个什么借口好呢?
“师兄,你生气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墨修竹肩上,吓了他一跳。
“没有啊。”
见墨修竹一脸懵逼的望来,赤轻舟回了他一个微笑。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叫了你好几遍了。”
“我刚刚在想事情。”
“想事情,什么事情想的这么入神?”
见赤轻舟期待地望来,墨修竹尴尬地笑了笑,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挪开。
“师妹啊,勾肩搭背的,给别人印象不好。”
“有什么关系嘛,以前说师傅坏话的时候不是经常这样吗?”
赤轻舟有些不解,墨修竹手又挥又晃,比划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倒是把赤轻舟都逗笑了。
说师傅坏话这种事情,明明都是赤轻舟拉着他说的。
算了,墨修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爱咋样咋样吧。
念及于此,他的余光扫过笑得合不拢嘴的赤轻舟,忽然意识到,这家伙已经和他一般高了,再过些日子怕是要高过他了。
想到这,墨修竹更郁闷了。
“师兄,我不是故意笑你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
“没有。”墨修竹打断了正在说话的赤轻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只是发现,你又长高了。”
“我比你高了的话,是不是就该我当姐姐了?”
赤轻舟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她是姐姐,姐姐保护弟弟天经地义。
“不是,其实身高和当姐姐没关系……”
打住,墨修竹赶忙解释起来,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办,谁来救救自己。
“师兄,你看,前边有个好奇怪的人。”
顺着赤轻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黑发男子一手提着外套搭在肩上,另外一只手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印象里墨修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打扮的人,不似他们这般长袍玉带。
“小家伙,你们师傅在吗?”
季南箫看着停在不远处的墨修竹和赤轻舟,三年未见,仔细算算,这俩小家伙得有十二三岁了吧。
“师傅?你找师傅!”
习剑五年,这还是第一次碰见有人来找师傅,赤轻舟立马就来了兴趣。
“当然,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我来了。”
季南箫嘴角微微勾起,这小姑娘倒是和以前一样,想法全都写在脸上了。
“怎么样,想不想看看你们师傅长啥样,平时应该很难见到吧。”
“想,想想想。”
看这兴奋劲,就知道某些人又要作妖了,墨修竹叹了口气,低声提醒道:“轻舟,注意点。”
敷衍的回了两句,赤轻舟便扭头看向季南箫,眼里都带着光。
“一会儿看我眼神行事。”
季南箫说着眨了眨左眼。
赤轻舟立马会意,点点头就拉着墨修竹便准备往回走。
“师妹,水还没打呢……”
“急什么,等会再来也是一样的,走啦。”
……
耀阳透过晶莹的雪,压弯了松树的嫩枝。
粗哑而尖锐的鸟鸣从肩上传来,潜伸手摸了摸黑鸦晃动的脑袋。
又是三年,季南箫离开时之海后,便一直通过这只黑鸦与他联系,可这次,黑鸦却没有捎来任何信息。
笨蛋……笨蛋……潜……笨蛋潜……笨蛋……
嘶哑的声音从黑鸦嘴里传来,听着那断断续续的话语,潜微微有些愣神。
“去吧。”
季南箫揉了揉赤轻舟的小脑袋,两个小家伙点了点头,跑到院子里去了。
黑鸦展翅,从潜的肩上飞走,见到来人,潜的眼里挤满了嫌弃。
季南箫伸出一只手,接住飞来的黑鸦,笑着说道:“怎么样,小礼物可还喜欢。”
黑鸦晃了晃脑袋,又笨蛋笨蛋的叫了起来。
“季南箫,你无不无聊。”
潜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想不明白像季南箫这种不靠谱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时之海。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它也学地很快。”季南箫举了举手里的黑色手提袋,继续说道“怎么,难得来一趟,你就让我站在这山崖边淋雪?”
“跟我来吧。”说着潜便转身向亭子走去“圣火教,你查到了多少消息?”
“没什么有用的消息,我想现在还没到他们现身的时机。”季南箫披着外套,跟在潜的身后“不过我这倒是有一些断天之钢的消息。”
“断天之钢吗……”
潜说着将背上那柄缠满白布的剑取下,放到桌上。
断天之钢,传说乃是天上人以旧神之血所浇筑的诅咒之剑,据说连时间都能斩断,也是这世间唯一能承载赤黑灵火的剑,不知何时被送到了赤轻舟手中,其身陨之后,这剑就落到了潜的手里……
“断天之钢是这世间唯一能承载赤黑灵火的剑,若这时空的断天之钢也到了我们手里,主动权便在你我手里了。”
季南箫说着捧起桌上那柄断天之钢,余光所及之处,一个小脑袋从树干后边冒了出来。
“这剑上染着她的血,你又何必一直带在身上呢?”
“此剑之上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有用……”
潜的声音冰冷,没有一点感情的波动。
“潜……”
季南箫嘴角微微勾起,缓步走到潜的身前,伸出一只手,潜被他莫名其妙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一步。
面具之下,潜的面容冷淡,雪色的睫毛微微颤动,清冷而又疏离。
“季南箫,你干什么?”
“呵呵,谁知道呢?”季南箫脸上带着得意的笑,随手将面具抛了出去。
躲在树后边的赤轻舟吞了吞口水,怀里抱着那副熟悉的假面,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潜看了季南箫一眼,什么都没说,不知从哪又掏出来一个面具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