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主中原，成就千秋霸业
朔州城内的一处破庙里，一个中原模样的男子捂着心口坐在主位的椅子上，他被那两个该死的家伙打出了内伤，在逃跑时又遭遇埋伏中箭，伤口恶化，非常虚弱，急需大夫。
底下有十几个异族手下垂首单膝跪地，一手斜放在胸前，皆是一脸严肃，像是在密谋什么国家大事。
再仔细一听，就发现他们说的不是中原话，而是突厥语。
“查出那两人的身份了吗？到底是什么人？敢坏本王好事。”
“暂时还没查出，不过，属下已经能确定和裴家军无关。当时属下在暗中看到，那个男子原本也要去追您，突然跌倒，差点被裴家军捅成马蜂窝。
属下猜测可能是中原的江湖义士，他们就爱多管闲事，还打着“荡尽天下不平，万剑之中称英雄”的名号来到边关，阻止我军侵扰大周边境，专门和我突厥军队作对。”
“该死的！要不是那两人，就能一举烧了裴军粮草，我军重新夺回朔州指日可待，真是可恶……”
“砰！——”
他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扯到伤口，痛得他脸色扭曲咬牙低吟，“嘶~”
“少主，听说中原大夫在街上义诊，要不要属下给您抓一个大夫回来给您医治，治完就杀了。”
阿史那鹤瞪眼，“杀杀杀，杀你的头！姓裴的一直派人在城中搜索我们的踪迹，现在抓人就是暴露行踪，自投罗网！”
“是！是属下考虑不周，那您的伤也不能这么一直拖着。”
“本少主自有办法，再去查查中那两个人是谁，杀了他们，我们探子营势必助吾王扫除一切障碍，入主中原，成就千秋霸业！”
手下们闻言，跟打了鸡血一样热血沸腾齐声喊道，“入主中原，成就千秋霸业！”
……
柳云鸢在别苑除了练功，就是和两个丫鬟说话，在家闲不住。
有一天上街看到有人在施粥和义诊。
她提出加入当一名义诊大夫，众人看她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子，都不信她会医术。
正巧碰到刘大夫也在，帮她作证她的确会医术，医术还在她之上，自己还要尊称她为师傅，大家给刘大夫几分薄面，让她试一试。
因为病人太多，人手不够，其他几个大夫的队伍都排来一条长龙。
只有几个病症比较轻的妇人和孩子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排她的队伍。
没想到柳云鸢只是把脉，很快就能能准确地说出她们的症状。
不像别的一些大夫，把脉要几柱香，接着又是低头、摇头，然后老半天才说你‘也许’无大碍。
她们都是穷苦人家，刚生下孩子第二天就要下地劳洗衣做饭，冰天雪地的得了一身病，没钱医治忍忍就算了。
没想已经严重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这位嫂子，您的身体要注意，孩子还这么小，您要是不注意身体，忍心让孩子年少丧母吗？”
看到他们遭难，柳云鸢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如果她有更大的能耐，就能帮助这些妇人和孩子，而不是只能查出他们的症状，告诉他们没时日不多了，活不长了……
除了徒增烦恼又有什么用。
但又不能不说，病人有知情权。
“我给你们施针缓解疼痛，要想根治痊愈还要加以药材辅佐。”
柳云鸢记下他们的姓名和所需要的药材。
柳云鸢用医术向众人证明她不仅有美貌更是有才华。
军队设粥棚施粥，沈家作为朔州商会话事人，响应号召带头施粥，还劝商人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救助百姓。
但守财奴都哭穷不愿意拿粮出来。
虽然不能吃不饱，只能喝稀粥，但对快要饿死病死的百姓们来说就是救命稻草。
沈澈带着家丁上街巡视，维持秩序，看到柳云鸢坐在粥棚不远的一间破旧医馆门前替百姓诊治，愣的正在原地。
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以为那姑娘落到裴少将军手里。
两人再无见面可能，自己也没法弥补因为自己间接给她带来的伤害。
现在看到她，除了激动和庆幸之外，还有些按捺不住的悸动
朔州经过突厥洗劫一空后，不仅粮食短缺，草药也罕有，能施针医治就施针，除非万不得已，才记下他们需要用的草药，想着哪天有空进山草药或是去别的城州买回来。
沈澈的贴身小厮卫余一开始也觉得眼熟，突然灵光一现终于知道是谁了，“少爷，那位好像就是您从河岸边捡到的那位姑娘……”
“是她！”沈澈肯定道。
以前总想着亏欠了那位姑娘，要是哪一日重新遇见她，一定要补偿她。
现在他犹豫了，不敢上前生怕那位姑娘不肯原谅他
“卫余，你说她要是知道，会不会恨我？”
“不会的吧，要不是少爷您救了她，她早就曝尸荒野，您是他的救命恩人啊，至于她被表小姐送了别的男子……您当时并不知情，不是您的错。”
“对，现在还有机会，我还可以弥补她。”沈澈这么想着心里好受了些，鼓起勇气上前和她相认。
尽管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破旧的医馆也经过大火的焚烧，因为及时扑灭火柴没被全部烧毁。
一个小孩正在排队等待医治，眼看牌匾就要砸到他头上。
沈澈赶紧飞扑过去，推开那孩子，牌匾砸到他的肩膀和胳膊，“砰！”
扬起一片灰尘，呛得人眼泪直流。
“哥哥，您没事吧？”
大家都往这边看来，也吸引了柳云鸢的注意力。
“哥哥，是不是很疼啊？您都哭了，我去找大夫姐姐给您医治。”
沈澈急着解释，“不是，我没哭，只是被灰尘入了眼……”
那小孩急着去叫人，没听到他的解释。
他倒不是怕旁人误会，是不想在钦慕的姑娘面前丢人。
那小孩冲到柳云鸢面前，这距离她几步远，扑通一声跪下。
“大夫姐姐，你是好人，您是菩萨心肠，我求您帮我救那个哥哥，我可以不治，您帮我救救他吧。”
“你先起来，不是砸到脑袋，应该不会出人命，先别慌，我过去看看。”
她把那个孩子扶起来就朝沈澈那边走去。
沈澈也扶着被砸伤的胳膊朝她走来，浅笑地解释说，“姑娘，大夫，我刚才没哭，是被尘土迷了眼，那孩子太着急了，在下没有大碍的。”
温润儒雅的嗓音传入耳中，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柳云鸢闻声望去，只见男子一身青色衣袍，银冠素发，身姿修长挺拔，一双墨眸宛若一块温润的璞玉，眼神温和、气质干净。
她微点头，“嗯，也可能是突然剧痛不自觉地流眼泪，我给公子看看手臂。”
柳云鸢已经抓着他受伤的胳膊，按了几下问，“这里痛吗？”
沈澈陡然被吓了一跳，赶忙抽回手臂，温声婉拒道，“这，这不可不成，男女授受不亲，在下不能占姑娘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