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毒发作强迫他
柳云鸢正在屋内闭目养神,听到门边有动静,装睡。
裴沉舟坐在床边,盯着女子‘熟睡’娇美的面容。
一只手悄悄伸进被窝边缘,等捂热了才轻轻地住她的手,低声呢喃,“阿鸢,幸好你没事,又回到了我身边……”
“你要是抛下我,我该怎么办?”
“要是没有你,我也不活了。”
……
柳云鸢听着他的话,心里暗暗吃惊。
难道这世间真有他这般痴情的男子!?
被他握着的手太久发酸,干脆不装了,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秀眉微蹙。
他温柔地问,“怎么了?”
回来后特意沐浴,换了身衣服才过来,应该没有血腥味了。
“你身上有女子胭脂水粉的味道,我闻不惯。”
裴沉舟低声笑道,“阿鸢,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今后也是。我连夜出门给你买衣裳,才沾了胭脂水粉,本想着明日给你一个惊喜。”
柳云鸢眼眸一闪,抽出手腕推了他,“哼!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出不了门,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力道不轻不重,没想到还真把对方推开了,身体摇晃往后倒。
她扯着对方的胳膊把人拽回来。
裴沉舟狭长的丹凤眸微垂,长睫轻颤、眸光忧郁,语调也带着几分委屈,“阿鸢这是不信我?我在外边真的没别的女人,你明日想去哪,我都带你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好吗?”
那着急的模样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剖出来给她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他怎么了。
柳云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当即安抚他说,“抱歉啊,我不是有意要怀疑你,我忘了以前的事,明日就随便逛逛吧。”
出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回一点过去的记忆。
裴沉舟握着她柔嫩的手舍不得放开,“没关系,我们多出去走走,说不定就记起什么了。”
她没来过朔州,就算看了什么也记不起来。
“天色不早了,我想歇息了。”
“嗯,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你难道打算今晚都坐在这了?”
一个大活人坐在自己身边盯着她,要是能睡得着才怪。
“嗯!”他点头,“可以吗?你跌落悬崖,把我的魂差点都吓没了,我不想离开你,就想守着你。”
“我不会有事,傍晚喝了药,身体好多了,你还有伤,赶紧回去休息吧。”
裴沉舟幽幽道,“可我怕,怕这一切都是梦,怕一睁眼醒来你就不见了,阿鸢,你就让我守着你,好吗?”
这里是他购置的宅子,卧房布置看着也像是他的卧房。
柳云鸢不好把人赶出去,指着那边的矮塌,“那边还有一张矮塌,你去那边休息吧。”
“好,你有事喊我一声就成。”裴沉舟站起身,刚走几步捂着胸口低吟,“嘶~”
“怎么了?”
“伤口……有些疼,我没事的,阿鸢不用担心,你快睡吧,我守着你。”他背对着她,慢慢往矮榻那边挪去,仿佛一个虚弱的病秧子,和今晚在刺史府大开杀戒的杀神判若两人。
矮榻那边什么都没有,没有枕头,没有被褥,他蜷缩着身体躺着。
柳云鸢有些于心不忍,“没有多余的被褥和枕头吗?”
这里是他家,搞得她在欺负他似的。
床上也只有一床被子。
“没有了,我没关系,我是男子,不怕冷的。”他微摇头,略微沙哑的嗓音透着一股虚弱。
柳云鸢摸着枕头底下的匕首 ,轻声提议,“要不,你还是上床睡吧。”
闻言,凤眸闪过一丝狡黠。
“阿鸢,我们还没成亲,我们不能同床,传出去有损你的闺誉。”
“你抱我去沐浴,还有我给你上药之时,怎么不说有损闺誉?”柳云鸢最不喜那些死规矩,为了守规矩,损害身体不值得。
裴沉舟才点头,“好,那我上床睡。”
柳云鸢分他一半被子。
裴沉舟掀开被子规规矩矩地躺下,乖乖闭上眼睛不敢乱动,生怕露馅。
两人都保持警惕一两个时辰没睡,却都用假睡骗过的对方。
同床共枕,各怀鬼胎。
裴沉舟先撑不住彻底睡着了。
半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
先是带兵攻下朔州没能好好休息,又守在柳云鸢床榻边,累了几天几夜没睡,又去干杀人的耗费体力活,闻着带着柳云鸢馨香的被子撑着一个多时辰,最终还是撑不住了。
……
翌日,裴沉舟被身上的人折腾醒了。
柳云鸢扒了他的外衣,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又是摸又是亲,从眼睛、薄唇渐渐往下,湿润的唇落到男人敏感的喉结。
他浑身一颤,这一世还没经历过情事,身体敏感得要命,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撩拨,瞬间俊脸涨红浑身发烫,声音嘶哑,“阿鸢,你在干什么?”
“我热,想要你……”
裴沉舟知道是她体内的情毒发作了,用尽全部自制力,才忍住没有把女子柔软的身娇躯揉进怀里。
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着身下的床单,脚趾蜷缩,不敢动,更不敢摸。
“嗯,阿鸢,我们还没成亲,不,能这样……”
在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时,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拉开距离,泛红的丹凤眸带着一丝哀求,就像是勾魂夺魄的男妖精。
落在她眼中不像是拒绝,更像是欲拒还迎。
裴沉舟挣扎着起身,还没下床。
柳云鸢伸出长腿勾着他的腰把人带回床上,压在身下,指尖轻抚着他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
尤其在她最中意的眉眼处停留最久,不禁赞叹:&34;君之眉眼,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又藏尽万千风华,犹如天工开物,令人一眼难忘,好似在哪里见过。”
裴沉舟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吗?在哪里见过?”
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眼睛却换不了。
肯定是又想起她那没用的未婚夫了吧。
掐着对方的腰肢力道加重。
轻微的疼痛,让柳云鸢恢复了一点理智,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往手臂一划,血顺着皓白的手腕滑落到被子上。
她觉得一刀不够,还想再划一刀。
裴沉舟见状,脸色骤变,伸手就要去握住刀刃,嗓音微颤,“不要!”
柳云鸢见状,快速撤回刀子,桃花眸闪过一抹讶异,“你,你是不是傻?”
他就不怕手废了?
裴沉舟心中也是万分懊悔,难道上辈子的教训还不够!?
可刚才他也控不住自己,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像是前世看到她自戕倒在自己面前,浑身是血,怎么都止不住。
“我是不想你伤了自己。”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撕下一块白色里衣捂住柳云鸢的伤口,“阿鸢你说自己是大夫,手和性命一样重要,不如我们明日,不,今晚就拜堂成亲,我们就能做……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
他说着,自己就羞了起来,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躲闪。
柳云鸢甩开他的手,清冷的桃花眸不见一丝情欲,“不!我说过在恢复记忆之前不会成亲!以后不要再提了,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裴沉舟坐起身衣衫不整,露出缠着纱布的精壮胸膛凑过去抱住她,“阿鸢,我一走你又要伤害自己,我不能出去……”
裸露的肌肤贴着她的身体,对她来说就犹如致命上瘾的毒药,引起浑身颤栗。
柳云鸢狠狠咬住下唇,心一横把人推下了床,“别废话了,快出去,我一个人能行。”
裴沉舟见她抗拒也不再说什么,抱着自己的衣物,刚走出两步,又折回去把剪刀拿走,“阿鸢,你答应我,千万不能伤害自己,你若有需要就喊我。”
“嗯!”柳云鸢点头回应,盘腿在床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