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双面城19
两个浑身黑烟的小孩趴在姜淼肩头。
不像笑娃村遇到的孩子那般大，反而是短短的藕节小腿，唯一可怖的就是黑烟，和满身的黑紫色血管纹路。
鬼娃娃没有眼仁，整个眼眶都是黑的，姜淼从它们的眼睛里看不到自己。
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
姜淼自我安慰了下，吩咐道：“你们去盯着大长老。”
想了想，她补充道：“就是里面没拿三叉戟的那个，看着最凶。”
鬼娃娃哈着气，一截小身子没动。
姜淼拽下一只，“啪！”一声打了下它青紫色的屁股瓣，阴森森转头望向另外一只。
那只唬了下，“嗖”的化成抹烟飞走了，紧接着姜淼手上那只也跟着跑了。
姜淼走出去，和众人回了黄石小屋。
经过那些摊贩的位置时，海民都不见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宋宏业到圆桌前坐下。
“再等等。”姜淼道。
鬼娃娃可以割裂空间，放它们出去的时候，别人看不见，它们却能看到大长老的言行。
亲眼见到海眼前，姜淼还不想和大长老发生冲突，免得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众人敛息等着。
宋宏业催着蓟栢看了一次又一次手表，快到五点的时候，他到了临界点。
“还要等多久！我们坐在这里一天了！”
若不是卡片还在，姜淼差点以为鬼娃娃趁机跑了！
她也没想到这么久都没消息。
姜淼闭上眼睛，和鬼娃娃共享一个视角。
鬼娃娃此时应该坐在贝壳王椅上，视线时不时在龙神殿乱转。
它倒是不怕寒气。
【大长老呢？】
姜淼心里问了一句。
鬼娃娃听到后，不满地抱着镇海石棺不放。
没出息的东西……姜淼心里吐槽，奈何还得靠它们，不得不耐出性子，心里默念：【里面是空的，好东西在大长老身上。】
鬼娃娃这才动起来。
两双眼睛，姜淼连着看下来，视角有些乱。
她恶心了下，却没在龙神殿见到大长老的身影。
【出去找！】
鬼娃娃不大乐意，还是爬着出了龙神殿。
怪她，在神官宫，她只进了龙神殿，其它地方因为没兴趣，一概没看。
鬼娃娃全程跟着她，最熟悉的也只有龙神殿了。
鬼娃娃爬得跌跌撞撞，作为全3d感官的姜淼，恶心透了。
索性它们撞了两间屋子后，便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发现了大长老。
那房间似乎是他的卧房。
大长老趴在地上，手伸进床底，里面传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这里的房子都是黄石砖头搭砌的，就算有砖石不稳，撬动起来，也不是这个声音。
……
看清一切，姜淼收回了闹腾着要返回龙神殿的鬼娃娃。
她睁开眼睛，揉了揉刺痛的眼睛，道：“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现在就去神官宫。”
“第二，明天一早过去。”
商瑟问：“找到海眼了？”
“不错。”姜淼：“现在去，距离天黑不足十五分钟，晚上的神官宫可能更危险。明天去，我无法保证，今天没做游戏，算不算触犯某种规则……”
她看着剩下来的人。
这是姜淼走过的三个副本中，存活人数最多的一个。
根据每次取到回程票的情况来看，送灵游戏不会允许这么多人活着离开这里。
运气好，会给出五张回程票，这还是乐观的状态。
所以，六个人里，要么接下去有人牺牲在抢夺海眼的路上，要么死在玩家手中……
“怎么选？”姜淼问。
商瑟顿了顿，说：“就不能都听你的吗？”
“不能。”姜淼摇摇头，“但我们必须一起行动。”
独自留下的人，不会安全。
想了想，商瑟道：“反正无论选哪个都会死，我相信我的眼光和运气……听你的！”
娄诗然跟着点头。
男玩家里除了程文颂，都没说话。
姜淼道：“我建议今天就去。”
晚一秒，危险系数便会大大提升，何况是在副本度过一个晚上。
本以为，她这么一讲，至少宋宏业会选择保稳。
谁料宋宏业支吾了两下，不置可否地点头了。
“好，既然想法相同。”姜淼道：“我们立刻出发，赶在天黑前到达神官宫。”
天黑之后，街上游荡的人，可是会被海妖带走的。
众人急忙起身离开了黄石小屋。
弄清每个玩家的身份后，双面城的秘密就如同剥掉壳的鸡蛋，只剩内里冰凉的血浆。
众人用上百米冲刺的速度。
到达神官宫入口的时候，天“刷”的黑了。
门口站着一排海民，将大门里外三层的堵住，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三叉戟。
“去踏马的！”宋宏业啐了口。
姜淼往后退了两步，来到蓟柏身侧，嘴角挂着笑，声音却冷冷的：“轮到你打架了。”
蓟柏绷紧了腮帮，平常不爱做出变化的表情，此刻眼睛微眯，露出不善。
他说：“把那头大蜘蛛放出来。”
“你果然是冲它来的。”姜淼道。
蓟柏哼了哼，视线在程文颂的背影上一滑，突然对姜淼说：“你身上的「气」很奇怪……”
姜淼怔了下，身后是海妖成群而来的摄魂歌声。
她问：“什么「气」？”
“一种「人气」，我见到的很多人，「气」都是单一的，代表当下的某种情绪或状态，但你不同，黑色、紫色、白色、红色……很多种色。”
姜淼已经调出了十二卡片，或许是这异能单属于她，其他人看不见姜淼周身的异样。
歌声飘近，鬼娃娃感受到威胁，主动将她隔出了另个空间，但周围的人又和她紧密相接。
姜淼伸手拍了下另一边的商瑟，“砰！”的一声，将她唤醒。
商瑟撕了些布将耳朵堵上，聊胜于无，却有了控制力去唤醒其他同伴。
身前是虎视眈眈的海民。
身后是喃喃絮语的海妖。
姜淼竟然渐渐习惯，甚至有点喜欢上了这种死亡夹缝的感受。
她咧了下嘴，道：“你这异能不咋地啊，除掉体术，就只能给我们打辅助了。”
“人心在「气」面前，是隐藏不了的。”说到这里，蓟柏顿了顿，“出去之后，你可以到我的实验室来。”
姜淼挑了下眉，唤出了毒蛛。
“想研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