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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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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皮毛, 那就真的不带一点干货。

    “村里传的,大致是镇上有一户人家不小心吃了有毒的菌子,一家七口都没了。”

    穆斐无奈摊手, “我们这儿的山上盛产蘑菇,每年吃菌中毒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听到消息的人除了可怜一下这家人倒霉,警惕一下自身,别的也没什么探讨的必要。”

    “所以除了知道那家人姓孔住在瑶镇, 别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还得靠你的人。”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越棋钰摸了摸下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消息不传出去也是情有可原。”

    吃菌中毒什么的居然是正常事, 他不得不感慨一句当地特色。

    “希望只是个意外吧。”

    话虽如此,穆斐还是忘不了来时路上与抱着牌位的男人对视的那一眼。恨意,悲苦, 决绝……深刻到不能让他欺骗自己只是眼花。

    但在没有证据前,他不能把自己的“认为”强加到对方身上,生拉硬造出一个悲惨的故事。实际上,就算那户人家的死真有蹊跷,他也没有理由去让越棋钰插手,除非他们仇恨一致。

    可是世界上又哪来的那么多巧合?穆斐无声叹气。

    不一会儿, 越棋钰手下的人回来了。

    来人往越棋钰身侧一站,喊了声“少爷”后就要开口回报, 没想穆斐嘴快, 热情招呼他:“坐下说啊, 站着多累。”

    这话一出, 门口的阿远和来人全都惊讶地把视线放在了穆斐身上。越棋钰轻笑, 对着手足无措的下属道:“坐吧,小少爷的话不能不听。”

    穆斐听到“小少爷”这个词浑身不自在,跟身上有蚂蚁爬似的抖了抖,低声向越棋钰抗议。

    下属如临大敌地抽出凳子在上面正襟危坐,等两位少爷探讨完了称呼的问题后,才一板一眼道:“办白事的人家姓孔,是瑶镇本地人……”

    孔江海和妻子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小面馆,家中不说多么的富裕,至少养活自己和三个孩子是足够了。

    夫妻两人的性格不错,这么多年来虽然和邻里有些小摩擦,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口角,从没有认真红过脸,自然也没有什么结仇一说。最起码现在的街坊邻里提起他们时,没什么负面的情绪。

    老两口的孩子长大后,年事已高的他们逐渐放手,把面馆传给了两个女儿经营。五年前两个女儿相继招了赘婿,两年前大女儿生了个儿子,二女儿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

    两个赘婿,一个是木匠的学徒,一个是外地前来务工的伙计,自身亲人的住址都和瑶镇有些距离,这也就导致了孔家人出事的时候,镇上竟没有一个人及时发现。

    “孔家人就住在自家面馆后面的院子里,直到三天前,他们的邻居闻到了旁边传来的异味,破门而入后才发现孔家七口人整整齐齐地倒在饭桌旁边,已经臭了。”

    孔家的面馆偶尔不开门不稀罕,当时也就两位赘婿的老板有些奇怪,为什么人也不打一声招呼就不来了,因为上去叫门没有人开,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之后破门,是因为邻居实在不能忍受那股味道,当场拿出了赔门的钱,才与人合力打开。

    “发现之后,镇长还去了城里的警察局请人查看。据镇上的人说,警察局的人在孔家人的饭菜里发现了没有吃完的毒蘑菇,检查身上的症状也与之相匹配,这几天也没有与人发生过摩擦,于是断定为误食毒蘑菇死亡。”

    穆斐插话:“孔家的小儿子呢?怎么全程没有提到他?”

    “孔家的小儿子早在五年前,也就是两个姐姐全都成亲后就外出闯荡了,一般只在过年那几天,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住上几天。孔家人只说儿子在外面做大买卖赚了些钱,镇上的人并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个地方。”

    “因此孔家出事后,镇长还发愁该怎么通知人办丧事,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孔老三就回来了。警察局的结案报告和尸体,都是他自己去带回来的,丧事也是他亲自操办,一切从简,今天就是去下葬的。”

    “这么巧?”穆斐直觉不对,“只在过年才回来的人,突然改时间回家就正好遇上家中惨剧?”

    这只是穆斐的下意识怀疑,不过也不排除就是有这种“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事,再说了,他身上不也刚发生了一场巧合?所以他说完后摆摆手,示意越棋钰不用理会他的话。

    越棋钰问了个穆斐意想不到的问题:“孔家面馆的招牌是什么?”

    下属秒答:“招牌是山珍鸡汤面,汤头里会用到多种野菌,是孔家老两口闲暇时去山上采的,此外另有几个与蘑菇有关的面。”

    那这疑问就更大了。

    “怎么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穆斐挑眉,“一个敢卖蘑菇给食客的人,最后死于毒蘑菇中毒?”

    “谁知道呢,世界上总会有意外发生。”

    越棋钰挥手让下属离开,看着穆斐问:“阿斐,现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我?”

    穆斐不上他的当,“我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回城里啊。”

    他是对这件事存有疑惑,但孔老三只是出去给亲人的棺木安葬而已,不多时就能返回。

    他们这一行陌生人要是因为之前碰到了,在镇上问两句还算正常,问了之后还鬼鬼祟祟的想要深入调查,这算什么事?万一他们在去周围看,或者打听的时候正好碰到孔老三该怎么办?

    对于一个正处于极度悲愤中的人,穆斐并不想去挑战对方的底线,所以这件事,他的好奇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再说,他也有正事要做啊,又不是闲着没事来当侦探的。

    “越少爷,我知道你很厉害,人手很多,但是别人的私事我们就不要多管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去城里露个面吸引洪济的注意力。”

    光明正大地告诉洪济,他还活着,有什么事冲他来。

    越棋钰的关注点歪掉,“越先生,越少爷,就是不肯叫一声哥对吧?”

    “嗯?什么东西?”穆斐装傻,站起来朝口走去,“太阳告诉我,我们该回去了。”

    太阳都发话了,越棋钰不敢耽搁,跟上穆斐的脚步离开瑶镇。

    从南门进了城,穆斐就下马车在岁安堂附近的几条街道上来回转了两圈,和相熟的人打了招呼,感慨一下岁安堂遭遇的不幸后,回到越棋钰的小院,等候着洪济的反应。

    洪宅。

    敞亮的大堂,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瘦矮男人伏跪中央,按在身前的双手中央,是从额上流下的冷汗洇湿的印子。两人的头低低地伏着几乎要贴在地面上,秉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有眼睛在不安地转动。

    砰——

    瓷器与木桌的撞击声惊得两人一抖,又火速跪好等待着上面人的指令。

    高背椅上,身材微胖,下巴留有一撮山羊胡,长相有些精明的中年男人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声音阴沉道:“前两天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

    前两天的事不是已经汇报过了?

    两人心中生疑,但不敢多想连忙道:“已经办妥了。按照您的吩咐教训了穆斐,等他断气后把他丢到了城北门外的乱葬岗,岁安堂也全砸,话也带到了鲁正祥面前,他这些天连店都没敢收拾。”

    “哦?”洪济眯起眼睛,“那你们说说,已经死了的人,是怎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城里的?”

    “什么?”

    两个下属震惊地抬起头,弄明白话里的意思后当即就把头磕在了地上,大声叫冤:“老爷,我们是亲眼看着穆斐没有呼吸,把他扔到乱葬岗的!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欺骗您啊!而且我们和他无缘无故,也没有理由保他啊老爷!”

    洪济眼神冷淡地看着两人把额头磕出了血后,才轻飘飘地说了句“行了”,阻止了两人的动作。

    “不怪你们,姓穆的是个大夫,有什么保命的手段也是理所应当。我可以给你们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下属连连保证,表明忠心。

    “去查查他现在住哪儿,然后把人给我带回来。”洪济停顿了一下,补充:“下半截少点伤点没事,上半截完好无损就行。”

    大堂重新恢复安静,候在外面的管家洪福及时进入让仆人把地面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垂首站在洪济旁边轻声问:“老爷,要不要……”

    当初给那两人的命令,对穆斐可是下了死手的,就算姓穆的有什么灵丹妙药保住了性命,可身体上的伤怎么可能两天之内好全跟个没事人一样?鬼神什么的,他是不信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两个办事的说了谎。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那两人再去接近穆斐?

    洪济缓缓摇头,“不用,那两人不敢骗我。”

    灭口这种事他都是交给的身边可信的人去做,那两人生平他清清楚楚,连去窑子玩什么花样他都有数。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不可能独在陌生的穆斐身上出现例外,背叛他。

    “那就是穆斐身上有古怪了。”

    “古怪不重要,他能这么快好,不正说明他的医术奇高?这样的人才,不为我可用才是可惜。”洪济摸了摸胡子:“知道痛是什么滋味,才不会像之前那样,拒绝我。”

    “对了,那几个大夫怎么样了?”

    洪福恭敬道:“被威胁之后才同意的已经陆续放出去,并且叮嘱过不能把府内的事外露。其余的,还在解疑难杂症。”

    “废物!”

    洪济冷哼,“几个人竟然都比不过穆斐一个!他们的年龄都是白长那么大的吗,连个年轻人的医术都不如,还怎么完成考验替我办之后的事?废物!”

    洪福劝了两句,低眉耷眼不敢发表意见。

    医术好的穆斐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疑难杂症手到擒来嘴上却一点不肯饶人,医术一般的,服软服的比谁都快,良心这玩意儿早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

    不过万幸穆斐命大,没事,要不然他家老爷的怒火可不是现在这样,轻飘飘的骂上两句就能完事。至于穆斐会不会与他们为谋,这就不用担心了。岁安堂,穆斐父母,这么多人在这儿,比耐心对方可敌不过他们。

    另一边,从洪宅离开,老五和大刘脚下一拐钻进一个无人巷子里后,才敢捂着额头上的伤发出痛呼。

    搓了一下指头上沾的血迹,老五龇牙咧嘴的骂街。骂的,当然不可能是洪济,而是让他们平白无故受伤,还差点丢了性命的罪魁祸首。

    “他娘的,那个姓穆的小子居然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老五拍拍对面的大刘,自我怀疑:“你确定他当时真的没气儿了吗?”

    “不然呢?”大刘闷声道:“都吐血了,死的不能再死,我可没见过都那样还能活的。”

    老五继续骂骂咧咧,大刘道:“行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想怎么才能把人弄回来,老爷这次要的可是活的。”

    “他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大夫,有什么好怕的。今晚上摸到他家把人弄晕扛回来不就行了?他要是敢反抗,就把他的腿敲断,反正老爷说了保证上半身完好就行。”

    老五说着,又摸了摸额头上的伤恨恨道:“我这回非整不死他。”

    两人又说了几句,出巷子去医馆包扎额头的伤了。

    在他们走后,巷子深处突然跟出来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他看了看两人离去的方向,又看看不远处的洪宅,冷笑一声后重新钻入巷子离去。

    阴影里,只有他左臂上的白色布条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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